“不可能！”沈沧怒斥，“安妍一向最有礼貌，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肯定是你自己没有端稳！”

沈沧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沈安妍故意打翻碗这句话上，于他而言，这句话简直是在侮辱沈安妍。

郑云蔚紧蹙着眉，低声喃喃着：“碗里是安妍亲手做的醒酒汤，你的那份是我送上去的，小鸢的那份是安妍自告奋勇要送的……”

至于左鸢到底有没有喝到那碗醒酒汤，她并没有关注。

表情有些复杂，她紧盯着小玉的脸，试图从她的细微表情里看出破绽，

可小玉除了紧张还是紧张，眼底一片澄澈，丝毫没有说假话的意思。

心莫名沉了下去，不知怎的，郑云蔚竟直接相信了小玉所说的话。

故意把碗打翻，这很可能是沈安妍能做出来的事……

沈沧正处于暴怒中，他噌的站起身来，指着小玉就骂。

“吃里扒外的东西，在沈家做事，居然连一点底线都没有，到底是谁把你招进来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收买，竟然跑到这来污蔑自己的雇主，你已经被解雇了！”

“随随便便收买一个佣人来当自己的证人，左鸢，你的招数未免也太低劣了一点！谁会相信一个佣人的话？”

本就紧张，被这一骂，小玉抖如筛糠，左鸢大咧咧翻了个白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没人管得了你。”

在左鸢鼓励的眼神下，小玉调整情绪，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大小姐把醒酒汤洒到地上后，左鸢小姐想要关门，却被大小姐抓住了手腕，强行把她拖到了楼梯口。”

“我看见大小姐似乎对左鸢小姐说了什么，左鸢小姐很惊讶，大声呼叫了起来，再然后……大小姐她，她就自己抓着左鸢小姐的手推了一把，主动摔下去了……”

“再然后夫人就从楼上下来了，她一口咬定是左鸢小姐动手推的大小姐，让我们报了警。”

“报完警然后呢？”敏锐的记者不放过一丝细节，“警方有查到什么吗？”

小玉摇头，“没有任何证据，夫人一口咬定是左鸢小姐，可她也拿不出证据证明。”

“那你既然是目击证人，当时又为什么不跟警察说明情况呢？”记者追问。

小玉咬了咬唇，下意识看了郑云蔚一眼：“因为……那个时候我跟我男朋友都在储物间里……”

“如果被夫人知道了，我和我男朋友都会被开除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沈总和夫人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认定左鸢小姐是这件事的主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才主动找到左鸢小姐，想要帮她说说话洗清嫌疑的。”

“荒谬！”沈沧怒呵，“满口胡言，左鸢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让你出来做假证？”

“我没有胡说！”小玉急到小脸通红，“我说的都是真的。”

“放屁！”

言语粗鲁，沈沧丝毫没了上位者的气质与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