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让他加盟拜仁不同。

佩佩这次没流一滴眼泪，反而脸上全是坚毅。

这表情秦风见过。

和他在比赛中，面对那些世界最强攻击手时一样。

想劝佩佩离队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但秦风沉吟几秒。

还是开口道：“想加入哪国国籍，是你的自由，如果真的决定了，我还可以帮你，外国人想要拿到龙国身份证，不是那么容易。”

“但是到欧洲踢球，和这些不发生冲突。”

对面佩佩一怔想要说话。

秦风挥手打断，“先听我说完。”

“第一，你的队友，你的兄弟，大部分都会离开辽东，到欧洲闯荡。”

“也许……”

“我也会离开一阵子。”

“再有。”

“龙国有句古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你有能力了，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去欧洲，多赚些钱。”

“等过些年，龙国足球好起来，在欧洲、在龙国踢球都一样了，你想回来，辽东队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

佩佩眉头紧皱。

显然对秦风的话有所纠结。

秦风也没再多劝，只说给佩佩两天时间考虑。

等佩佩出门。

秦风又打电话找到周小纯，让她帮忙劝佩佩转会，怎么说也是“师父”，佩佩也许更听周小纯的话。

挂断电话。

秦风看看时间。

又叫车出了辽东训练基地。

……

莫德里奇的家离河畔花园不远，也算是盛京的高档小区。

是他去年夏天刚刚购置的。

房子不小。

莫德里奇一家五口住下还略显宽敞。

秦风上楼敲门。

开门的是莫德里奇母亲。

在龙国两年，她眼见圆润，脸上全是光彩，早已不是在扎达尔难民营时的消瘦忧愁模样。

见到秦风。

她眼睛一亮，回头叫道：“卢卡，是秦先生，秦先生！”

秦风笑着进门。

晚饭时间。

莫德里奇和家人正围坐在餐桌。

看秦风进来，都惊喜站起来打招呼。

秦风往餐桌看了一眼，酸菜白肉、切片香肠、葱炒鸡蛋、红烧鱼……

竟然都是地道东北家常菜。

“快坐下秦先生，你来得刚好，我们还没开始祈祷。”

压着秦风肩膀坐到餐桌。

莫德里奇母亲又去拿了餐具。

秦风借机扫了一眼，桌上所有人用的，都是筷子……

餐前祈祷开始。

为了表示尊重，秦风跟着随意嘟囔了几句。

开饭时。

莫德里奇母亲不停给秦风夹菜。

老莫德里奇略微不善言辞，却拿出一瓶洋酒，说是他从克罗地亚打工时一直珍藏到现在。

莫德里奇的两个妹妹都是好奇宝宝。

不停对着秦风问这问那。

只有莫德里奇。

他眉头微皱，安静吃饭。

除了刚进门时和秦风打了招呼。

莫德里奇一句话都没说。

饭后。

秦风和莫德里奇进了书房。

莫德里奇母亲还识趣的关上了门。

屋内书架书桌，桌面一台电脑，和大部分普通家庭一样。

“卢卡，转会的事儿你知道了？”秦风打量着书房陈设，随口问道。

“嗯。”

莫德里奇点头，“法比奥知道了，那全队就都知道了。”

呵呵……

格罗索，除了是“伟大的左后卫”。

还绝对是辽东最强“大喇叭”！

秦风嘴角一抽，笑道：“皇马对你有意思，说说想法。”

“我哪都不会去秦先生。”

莫德里奇皱眉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份文件，“合同期限，十五年，我不习惯毁约。”

那是在克鲁伊夫扎达尔时。

自己和莫德里奇签的合同……

秦风顺手接过。

两年时间。

合同还是崭新崭新的，看得出来莫德里奇一直小心保管。

翻到最后。

莫德里奇的签名无比清晰。

秦风盯着签名道：“去了欧洲，你会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我们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队内大部分人都会离开。”

“那和我没有关系。”

“如果球队不再需要你了呢？”

“……”

莫德里奇抬头看向秦风，“秦先生，你说什么也没用，辽东队长，不当逃兵，一切等合同到期再说！”

“这是你帮我还清欠款，承诺给我家人安定时。”

“我就做出的决定！”

秦风这下犯了难。

他想到过莫德里奇可能拒绝转会。

但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坚决。

真要论起所有辽东球员谁最有主意。

从战火中走出来的莫德里奇，绝对名列前茅。

他决定的事儿。

很难轻易更改。

而且这小子总是忧国忧民的……

想到这。

“卢卡！”

秦风正色道：“龙国足球相比欧洲，还是落后！”

“你出去，多听、多学、多看，十年后，你二十五岁，再回辽东，到时辽东队的发展，龙国足球的未来，可能就要靠你了！”

听到这话。

莫德里奇愣住，“真的？”

“真，比钻石都真！”秦风瞪起眼睛，“卢卡，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

沉默良久。

莫德里奇抿紧嘴唇，立起了眼睛……

辽东队长，14号卢卡·莫德里奇，确定转会西班牙皇家马德里。

走出莫德里奇家门。

秦风仰头望向星空，长出口气。

任务完成。

但他心里，却莫名发酸。

回家路上。

秦风掏出手机，拨通伊布号码。

“兹拉坦，你到哪了，还不回来？”

“我在滨城，和海伦娜在一起。”电话里的伊布不耐烦道：“不就是转会嘛，法比奥那小子上午就打电话告诉我了。”

“明天我回基地，到时再说。”

没有一句废话。

伊布直接挂断电话。

总算有个正常点儿的了……

秦风叹气一笑，收起手机。

第二天快到中午。

伊布一身辽东红色球衣球裤，直接撞开了秦风办公室大门。

“兹拉坦，是国际米兰的报价！”

听到撞门声就知道是伊布来了。

秦风抬头道：“你有机会和偶像罗纳尔多搭档了！”

等看清伊布装束。

秦风一怔，“你这是干什么？”

“少废话，换衣服，再比一场！”

伊布顺手扔过一个背包。

啪地接住。

秦风拉开背包拉链，眼神一凝。

是自己一直留在训练基地的比赛装备……

辽东一号训练场。

训练场上草皮已经拆卸进了暖库。

露出下方光秃秃的黄土地。

球场一端。

几块红砖搭成球门。

秦风和伊布相对而立。

一如两年前在罗森加德的吉普赛球场。

“还是老规矩，一对一攻防，三局两胜，先进2球的赢！”

伊布踩着足球，语气不容质疑。

“好！”秦风眯起了眼睛。

十几分钟后。

两人一身黄土，倒在地上呼呼喘气。

伊布额角破了块皮，秦风胳膊肘也有擦伤。

“哈哈，秦，你输了，咳…咳……”伊布咳嗽着哈哈大笑。

秦风望着湛蓝天空，胸口剧烈起伏。

两年时间。

经过大小比赛锤炼的伊布，自己不是对手。

输给他，再正常不过。

“是啊，我输了……”秦风大口喘气道：“那时，你说龙国有球员赢过你，你就来辽东。”

“现在，龙国没人能赢过你了。”

“兹拉坦，你该离开了！”

伊布笑声停住。

过了几秒。

他一屁股坐起来盯着秦风道：“刚刚我忘说赌注了，你赢，我就离开。”

“现在你输了！”

“算了吧！”

秦风嗤笑一声，“事后再谈赌注，兹拉坦，你这是无赖！”

“我本来就是无赖，一个偷自行车的无赖！”伊布挑了挑眉，“秦，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哈哈……”

想起在罗森加德。

伊布一脚踹开自行车锁，载着自己去吃饭，秦风就忍不住发笑。

“兹拉坦，那天你请我吃饭，点多了菜没钱付账！”

“哈哈，是啊！”

伊布笑道：“还是你借我的钱，不然伟大的兹拉坦面子就全没了！”

“你不知道，当是我生怕你不还我钱！”

“不可能，兹拉坦不是那种人！”

“后来阿森纳温格邀请你，真吓坏我了，我生怕你跟他去了英格兰，后来你说‘兹拉坦从不试训’，真是个男人！”

“哈哈，原来龙国秦也会害怕！”

“哈哈，当然，在马克的酒吧，他拿枪指着我的头，我差点吓尿了！”

“多亏我在门口报了警！”

“是我让你报的警好不好！”

“哈哈哈……”

“……”

两人席地而坐。

一句接着一句，聊得兴高采烈，不时哈哈大笑。

最后。

“谢谢你，秦！”

“谢谢你，兹拉坦！”

两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谢谢，又同时停下话语。

对视良久。

秦风笑着开口道：“离开吧，我的兄弟，我们再见。”

“好，我们再见，兄弟……”

“……”

辽东9号，主力中锋。

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

确定转会意大利国际米兰！

而这时佩佩也主动找到秦风，经过周小纯“上课”，他决定服从秦风安排转会。

秦风欣慰点头。

最后。

秦风又找到了刘剑声。

家里父母年迈。

孩子幼小。

如果离开，一切都要扔给老婆照顾。

对于去意大利，他是抵触的。

最后老帅商印出马。

家人轮番规劝。

秦风又说，在国外混好了，把家人都接过去。

刘剑声这才同意离队。

一切尘埃落定。

秦风喊来了施拉普纳。

在龙国几个月。

他已经运作了两桩国际转会，国安的高磊磊、周宁，一个加盟波鸿，一个去了斯图加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