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山，大理的水，大理姑娘的腿真美。

两名放羊的年轻夷族姑娘，穿着短裤在洱海边玩水，以李小牙为首的二十多名钓鱼佬，趴在一片马蹄花丛中，偷看两名牧羊女鸯鸯戏水。

“哎呀。”

麻子的脸被蜜蜂蛰了，惊叫了一声，吓到了两名牧羊女，她们察觉有人偷看，立即拾起岸边的长裙穿上。

李小牙白了麻子一眼：“蜜蜂蛰一下而已，你就不能咬牙坚持坚持？”

“我被吓到了。”

“你咋这么招蜂引蝶呢？”

麻子苦笑道：“我哪知道？”

程白羊笑道：“可能是麻子的脸长得像花蕊，比较招蜜蜂。”

“……”

长得像花蕊？麻子总觉得程白羊在损他，但是又没有证据。

李小牙等人皆是一身便装，他们起身走出花丛，看向两名牧羊女。

“两位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钓鱼的。”

两名牧羊女看着李小牙等人，她们仿佛听到的是两位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好人……

麻子欲盖弥彰的道：“我们趴在花丛里是抓虫子钓鱼的，不是偷看你们。”

“……”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李小牙给了麻子一脚：“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快滚去搽药。”

麻子干笑两声，鬼鬼祟祟跑进马蹄花丛中，挤出一点陈年圣水，涂抹在被蜜蜂蛰的脸颊上。

李小牙开始钓鱼了，他们今天是专程来钓鱼的，烧烤料都备好了，上鱼就开始烤，已经有两名校尉在生火烧炭了。

凤阳五鬼也在一旁意兴阑珊下竿钓鱼，他们背后的羊群中，一头小羊肉串目露凶光，一个冲刺撞在大鬼背上……

“嗷！”

大鬼一声痛叫，恼羞成怒跳起来，转过身扑倒小羊肉串，抱起来使出了一招“怀中抱妹杀”，抱着小羊肉串高高跃起，落地一个抱摔，小羊肉串脑袋着地，脖子可能断了，当场就吐血抽搐起来了。

“大哥，你没事吧？”

“老子的屁股差点被羊角怼穿了。”

三鬼庆幸的道：“大哥，幸好你是背对，如果是正面，可能就要断子绝孙了。”

“……”

大鬼白眼道：“你是猪吗？如果是正面，我还会被小羊崽子偷袭吗？”

“也是。”

李小牙目瞪口呆地看着断气的小羊肉串，太他娘凶残了。

两名牧羊女愤怒地冲过来理论，李小牙只是付了一点银子，便化解了她们的愤怒。

鱼没有上来，先烤点羊肉也是不错的，不过他们人多，一头小羊显然不够，李小牙花银子又买了一头大羊，凤阳五鬼以及数名对钓鱼不感兴趣的校尉，开始宰羊烧烤……

午后阳光洒在湖面，金光灿烂，晃得人昏昏欲睡，李小牙等人悠闲地吃着羊肉钓鱼，又是美好的一天。

……

……

夜晚的大理城，安静祥和。

云南没有江南夜晚的纸醉金迷，大理城中几乎没有青楼，赌坊也很少，人们睡得特别早，这是一个适合用心读书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眼花缭乱的诱惑，只有微微的晚风，淡淡的花香，浅浅的虫鸣。

李小牙正在练字，大喝一声后，挥毫泼墨竖着写下四个大字。

麻子看着字念道：“去他妈的？”

“……”

李小牙白眼道：“这是春池嫣韵。”

麻子小声嘀咕：“明明是去他妈的。”

“少废话，你找人帮我裱起来。”

程白羊跟罗奔一起进门，麻子打了一声招呼后，出门张罗茶水去了。

“我们刚听到一点银矿的风声。”

“啥风声？”

罗奔简单道：“大理赵州官矿出事了。”

程白羊说明道：“朝廷刚关闭的赵州官矿，原先的矿夫被人暗中收买，转而帮忙盗采官矿，罗玉派人去阻止，没想到幕后之人神通广大，募集数千之众，罗玉派去人，根本就动不了盗矿贼分毫，听说罗玉气得哇哇大叫，嚷嚷着要请沐公爷出兵镇压。”

李小牙问道：“官矿没有驻军吗？”

程白羊摇头：“都关闭了，哪还有驻军？留守的守卫全被收买了，如今一起参与盗采官矿。”

李小牙摸着下巴：“募集数千之众盗采官矿，这算是明抢了。”

“你说罗玉会不会请来大军镇压？”

李小牙摇头：“这里是云南，不是江南，矿贼中不乏土司夷人，你若派大军镇压，他们就会造反。”

全国各地的银矿，盗采现象很普遍，多数人不知道私开矿洞违法，官府若是派人阻止，开矿者多半选择对抗，朝廷的应对之策大都是封山，驻军，捉拿首贼砍头，但这些方法在云南行不通，云南的银矿私采现象很普遍，朝廷只能开官矿，高价征矿夫，让私采者募集不到矿夫挖矿，但这是两败俱伤之策。

朝廷关闭大理银矿，便是因为开采成本过高，地方官府缴纳银课后，几乎所剩无几，这样只会造成地方官府越来越穷，官府越穷，当地就越贫困，越贫困越容易滋生造反，由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因此云南银矿，总是开开关关。

为防止贼人盗采关闭的官矿，曾有官员上奏封闭矿洞，但朝廷考虑到今后若复开银矿，会严重增加成本，不予采纳，亦如李小牙想炸塌矿洞，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你不开官矿，大量矿夫失去生计，肯定转投私矿。

私矿严重危害地方官府利益，危害国家利益，禁又禁不住，高压又怕造反，对付私矿的办法，只能是大军驻守，高价征夫开官矿，但又不利于地方发展……

李小牙沉思片刻后，招来了凤阳五鬼。

“你们想办法混进赵州白银官矿，帮我打探一点消息。”

“怎么混进去？”

李小牙看着一身匪气的凤阳五鬼，笑道：“组织盗采赵州官矿之人，肯定想募集一些武功高强之辈，你们一看就不像官府的人，很容易混进去。”

我们哪就不像官府的人了？

凤阳五鬼感觉受到了歧视，但也没说什么，他们刚领命离去，罗玉便派了一名吏目过来，请李小牙前往巡抚别院商议要事。

李小牙笑了，罗玉坐不住了吗？

先前大理各处官矿被盗采，多是小打小闹，现在赵州白银官矿，贼首募集了数千之众，明显要大干一场，罗玉没办法了，只能找他一起商量应对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