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绫第一次见来福出手，暗暗咂舌，好诡异的武功路数，出手非死即残，没有一点花里胡哨，全是杀人伎俩，天下没有任何门派教这样的武功，来福要么出身杀手组织，要么就是战场老兵……

只要出手，就要一击必杀，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被扣住咽喉的萧十三大叫起来：“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月白绫嫣然一笑：“姐姐，他们若是弃械投降，兴许还能多活一段时日。”

萧十三看着杀神一般的来福，背着双手，慢慢走过来了。

平静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

萧十三一阵胆寒，这很像老刽子手的眼神，因为杀过太多太多人，他们的眼神从森然变得漠然，最后归于平静。

“放下刀吧。”

十多名刺客听从老大的话，乖乖弃械投降了，他们并非死士，不会负隅顽抗。

来福赶着马车原路返回，月白绫扣着萧十三共乘一骑，押着十多名刺客紧随其后。

李小牙回到镇抚司，命人去金水桥附近善后，将抓到的刺客关进地牢，为首的萧十三被绑在地牢的行刑架上……

早就下衙的麻子闻讯赶回来了，随同李小牙一起进地牢审讯。

“你是什么人？”

“……”

“不说是吧？”李小牙看着不开口的萧十三，冷笑道：“看来你是不知道我们锦衣卫大刑的厉害。”

麻子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李小牙朝一名地牢守卫勾了勾手：“烙铁。”

“回大统领，没有。”

“……”

“他娘的，我们堂堂锦衣卫地牢，烙铁都没有？”

“……”

李小牙扫了一圈，发现地牢里的刑具就军棍跟鞭子。

“我们南京锦衣卫有一种大刑叫日弹荔枝三百下……”

麻子提醒道：“老大，她是女人。”

李小牙虎着脸：“谁说女人就不能弹？”

“……”

李小牙提起一根军棍，走到萧十三面前，冷笑道：“你知道军棍都是扒了裤子才捅……不是，才打的吗？”

“……”

萧十三终究是一个女人，听说要扒裤子打军棍，神色不淡定了。

麻子看着艳如桃李的萧十三，主动请缨道：“老大，不必劳烦您亲自动手，我来就行了。”

“……”

李小牙问道：“大婶，你叫什么名字？”

萧十三开口了：“萧十三。”

“萧十三？”李小牙喃喃道：“我好像在哪听过你的名字？”

麻子耸肩道：“没听过。”

李小牙灵光一闪：“你是水贼萧十三娘？”

萧十三淡淡的道：“大人听说过我们飞鱼帮？”

“飞鱼帮？”李小牙摇摇头：“没听过，我只是听过你的名字，我有一个朋友，十多年前中了你的美人计，腰子都差点被你嘎了。”

麻子好奇道：“老大，您说的是谁？”

“正大嫖局的总嫖头大广义。”

萧十三听到大广义名字，眼神泛起一丝波澜，他们曾劫过正大镖局的镖，但她想不起与大广义有瓜葛。

李小牙继续问道：“大婶，谁派你来行刺我的？”

萧十三叹了一口气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有区别吗？”

“说了只是砍头。”李小牙冷笑道：“不说可能是凌迟，你知道凌迟吧？先扒光衣服，再拿一把小刀，将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_⊙)”

萧十三半真半假的道：“我们飞鱼帮是劫船的，刺杀大人只是为了还人情。”

“还谁的人情？”

“山东漕帮前大管事富戴。”

“富戴？”李小牙狐疑道：“你们不是奉了王侍郎的命？”

萧十三装傻道：“我们不知道什么王侍郎。”

李小牙耸肩诡笑道：“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麻子摩拳擦掌：“老大，是不是要动刑？”

天色不早了，李小牙想赶着回家与三位小仙女共享天伦之乐，分别数月，必须要好好伦一番……

李小牙下令监牢守卫，分成十二个班，每班一个时辰，轮流审问萧十三，不要让她睡觉，她若困倦，马上拿冷水泼醒她，人在极度困倦的时候，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

这是最常用的审讯罪犯手法，相对温和，不那么残酷，但非常管用。

麻子自告奋勇留下审讯犯人，李小牙很是欣慰，于是将数名男刺客交给他，后者感动得快哭了。

……

……

入夜，李小牙坐着马车回家，一路风平浪静。

李小牙回到家，家中已备下满满一桌佳肴，大半是素菜，只有地炉上煮着一锅肉。

久别重逢，原本是很开心的事，但大家却因菊婶的死，神色都有一丝黯然。

鱼晚眠自责的道：“没想到我们只是回了一趟西北，家里就发生这么多事，早知道我就不回去了。”

李小牙淡笑道：“这不怪你，只怪我得罪了小人。”

琪琪格看着李小牙，来福，月白绫三人，问道：“你们为何那么晚才回来？”

李小牙没有隐瞒：“我们路上遇到刺客了。”

“没事吧？”

月白绫云淡风轻的道：“几个蹩脚的水贼而以。”

月紫衣看向李小牙，冷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会打算一直束手待毙吧？”

来福翻动着锅里的肉，淡漠询问道：“少爷，你有何打算？”

月白绫瞟了来福一眼，只要李小牙说要王侍郎的命，王侍郎便很难活过今晚了，侍郎府的护卫根本挡不住来福……

李小牙皱眉道：“说实话，我也想买凶干掉王侍郎，一劳永逸，还不会惹什么麻烦，但如此一来，菊婶就死得太冤了。”说着眼神变得毒辣：“我不但想要王侍郎血债血偿，还要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琪琪格跃跃欲试：“我们要怎么做？”

李小牙沉吟道：“王侍郎背后是一个利益集团，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需要细细谋划。”

突然，大门外面传来一阵拍门声。

原本是镇抚司一名卫力来报，京师内官监一名首领太监驾临镇抚司，要给李小牙传达一则皇上的口谕……

口谕？

李小牙不敢怠慢，饭都没吃，立即乘车前往镇抚司，下跪聆听了皇上的口谕。

皇上的口谕只有十一个字【彻查南京户部侍郎王晟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