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他是断然不能收的，若王员外一心慈善，倒是可以捐给官府……

王员外无视了李小牙的提议，捐官府？捐给官府展猴吗？

园子内有一处天然泉水池，李小牙在王员外的邀请下，一起泡在泉水中喝茶。

宝子正在池边玩一块胰子，胰子不小心滑出去，正巧被上岸的常安踩到了。

“哎呀！”常安鬼叫一声，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宝子急忙上岸将他扶起来，紧张的道：“安哥，你没事吧？”

常安气急败坏：“宝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不是故意的。”

常安扶着屁股站起来了，幸好摔得不是很重，屁股并没有裂开，他骂骂咧咧地回去换衣服了。

李小牙失笑摇头，这倒霉孩子，生存能力太弱了。

常安表面纨绔，也没有功名在身，但却是他们一群出差锦衣卫里，文采最好的一个，他精于做账记账，能帮着麻子统计银子支出收入，做成工整的账本，他们之前出差，账记得一塌糊涂，全是一堆烂账，差旅经费超支部分想让户部报销很困难。

李小牙喝完茶，离开前暗示王员外可以加大捐款，没有银子，捐东西也是可以的。

于是，王员外哭丧着脸，将别院中一些摆设捐出去了。

“老大，这张椅子好像是金丝楠木的。”

“搬走！”

“老大，这雕梁是紫檀木。”

“拆走！”

“老大，唐玄宗的尿壶。”

“……”

午后，李小牙等人满载离去。

王员外傻傻地看着被园中一地狼藉，雕梁都拆走了？土匪都没这么丧心病狂吧？得亏李小牙只领了几十名锦衣卫，这要是领几百名锦衣卫，他们能将园子给全拆了。

李小牙等人满载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到一家当铺。

麻子当完东西，领着俩缇骑抱着一箱金子回到客栈。

“他娘的，全是假货，只当了四千多两银子，也就那张金丝楠木椅子值点银子。”

李小牙悠然一笑：“你真以为唐玄宗的尿壶是真的？”

麻子干笑道：“尿壶人家当铺不要。”

“那你没留着自己用？”

“……”

“千户大人，千户大人。”五城兵马司一名吏目快步走进客栈，禀报道：“我们派出去伏击的兄弟，已有一队人回来了。”

“他们有收获吗？”

“没有。”

“空军吗？我们去码头看看。”

李小牙领着一群锦衣卫刚来到码头，又一艘载着五城兵马司伏兵的船靠岸了，大统领吴问喜笑颜开上前迎接，眼见是空军后，笑脸马上就垮下来了，他已迎回三支派出去的伏兵了，全是空军。

伏兵船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出意外，一天之内能全部返回。

天黑了，六支返回的伏兵，清一色空军。

空军就算了，伤病员还不少，幸好只是晕船导致的头晕，虚弱，腹泻等，一千人马回来六百人，一百多人病倒卧床。

李小牙很是无语，五城兵马司的卫兵，精锐全在城门火防，负责巡逻盗捕的多是酒囊饭袋，也就能在南京城里抓抓地痞流民，拉出来还没上战场，光是长途行军就能折一半，太虚弱了。

相比之下，他们南京锦衣卫强多了，特别是经常跟随一起出差的锦衣卫，已适应高强度车船长途跋涉。

李小牙失望的返回客栈。

……

……

天亮的时候，吴问欣喜若狂前来禀报，他们最后一支伏兵回来了，抓回来一伙水贼。

六个水贼！

李小牙看着六名被五花大绑的水贼，哭笑不得，吴问所谓的一伙水贼，就六个小卡乐咪。

为首的吏目正口沫横飞的讲述：“当时水贼驱一条小船，撞到我们的大船，他们借着上大船理论，掏出了匕首抢劫，我当机立断下令兄弟们抓捕，贼人顽强抵抗，经过一番苦战，我们数名兄弟受伤，抓捕了六名水贼，可惜被贼首跑了。”

“你们遇到的水贼有多少人？”

“当时天很暗，看不清，密密麻麻，估计一百多号人。”

李小牙走到一名面相憨憨的水贼面前，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十六个人。”

“……”

为首的吏目干笑道：“当时天色太暗了，卑职可能有点眼花了，虽然他们不足二十人，但一个个武功高强。”

李小牙询问憨贼：“你会武功吗？”

“不会。”

“你是干嘛的？”

“俺是种地的。”

“……”

李小牙斜眼瞟向为首的吏目，一百名卫兵伏击十六名不会武功的种地水贼，只抓回六个人，却付出轻伤十二人，重伤一人的代价，还被贼首给跑了？

为首的吏目面对一脸黑线的李小牙，乖乖老实交代，水贼眼见遇伏，并没有抵抗，撤退逃跑，他们立即追捕，追捕过程中，一名卫兵被同伴的强弩射中屁股，身受重伤……

李小牙无语了，重伤员居然是被误伤的？其余轻伤员则是抓捕水贼时受的伤。

派出一千兵马设伏，只抓回来六名水贼，战果一般，所幸没有空军，派出去十支伏兵，便有一支遇到水贼，这已经算很高的几率了，可见水贼着实猖獗，李小牙仍重赏了抓回水贼的伏兵，给予伤员抚恤金。

李小牙吃过早饭，领着锦衣卫以及五城兵马司健康的卫兵，一行约五百人，浩浩荡荡来到府衙。

晌午，李小牙领着大队人马，押着二百名水贼轻刑犯，来到京杭河堤进行劳动改造。

李小牙刻意将声势弄得很浩大，只为造成震慑效果。

河边，麻子挥舞着马鞭当监工，吆喝呵斥道：“老实干活，不要想逃跑，谁要敢逃跑，堤坝修到老。”

“……”

李小牙躺在树荫下，悠然喝着小茶。

罗奔陪在一旁，拿着小树苗驱赶着蚊虫，意兴阑珊的道：“我们为何要亲自来河边督工呢？交给府衙的捕快巡检督不就完了？”

“演戏演全套。”李小牙慢条斯理的道：“我们奉旨来剿水贼，就是为了造成震慑，自然要亲力亲为。”

“亲力亲为？”罗奔失笑道：“那你要不要去亲自锄草？”

“锄草就算了，我怕草里有蛇。”

李小牙话音刚落，不远处当监工的常大少爷就被一条草丛中钻出来的小草蛇吓得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