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到底是聪明还是蠢呢？

你说她聪明吧？经常偷盗被抓，你说她蠢吧？她似乎会控制案值，不会被重判，顶多也就笞几鞭子，也无罪释放了，即便是累犯，也都判得很轻。

这可能也跟夏氏的美貌有很大关系，一个貌美如花，身材妖娆的少妇往司吏腿上那么一坐，确实很容易导致下层司法混乱……

李小牙翻完卷宗，夏氏最近两个月并没有犯案，或者说没有被抓到犯案，于是当场就将人就给放了，一个丈夫死后，没有孩子，却仍奉养公婆的女人，坏也坏不哪里去，放出去顶多也就危害罗奔、麻子这种狗东西。

夏氏被狱卒送出大牢，马漏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询问先走出审室的麻子。

“哥，你审完了？轮到我审了吧？”

“……”

李小牙从麻子后面挤出来，笑着一脚踢向马漏：“轮你大爷！”

麻子掩嘴偷笑道：“轮不到你了，老大已经将她给放了。”

马漏躲过李小牙一脚，讶异道：“放了？我看那女贼的案宗厚达一尺，不查她十天半月岂能放了？”

“……”

罗奔正好从另一间审室出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放啥了？”

麻子回道：“老大将夏氏给放了。”

罗奔埋怨道：“咋给放了？我明天还想接着审呢。”

“……”

李小牙翻白眼道：“你们不要摸鱼，快点审。”

麻子等人一个个耷拉着肩返回审室，李小牙笑着摇摇头，看起来晚上要给手下们安排一波摸摸茶才行了，人除了吃饱喝足，精神食粮也很重要，劳逸结合，才能更效率工作。

审了几天水贼，全是小鱼小虾。

下午的时候，李小牙提审了一条稍微大点的鱼。

“陈若夫？”

“是。”

“济宁人？”

“是。”

“你该不会是蛟龙帮的吧？”

“不是，不是。”陈若夫慌乱的道：“虽然我跟蛟龙帮有一点关系，但我不是蛟龙帮的人。”

“你跟蛟龙帮有关系？”

陈若夫解释道：“我表兄在蛟龙帮，但我自从跟表兄去劫过一次船，被抓判了三年徒刑，出来之后就洗心革面了，没有再做过坏事，我现在只是一名酒商。”

“你是不是给蛟龙帮送酒？”

“没有，没有。”

李小牙拿出了女人逻辑：“说不要就是要，说没有就是有。”

“……”

李小牙冷笑：“我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陈若夫快哭了：“大人，我又没有作奸犯科，为何要戴罪立功？”

“我们锦衣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

李小牙忽悠起来：“蛟龙帮势力越来越庞大，迟早有一天会公然造反，到时候你表哥被抓了诛九族，你也要人头落地，那你岂不是死得很冤枉？你现在只要帮朝廷剿了蛟龙帮，那就不必担心你表哥连累你了，是不是很有道理？”

“呃……”

陈若夫就这样被忽悠瘸了。

李小牙命人将陈若夫押下去后，露出沉思之色，陈若夫用不用得上还不一定，一切全取决于河道总督肯不肯出兵。

……

……

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也陆陆续续回来了，除了马漏领的一队人狗屎运遇到倒血霉的燕子帮，之后回来的都是空军。

严格而言，并不算空军，五城兵马司的人带回来不少财物，因为他们装得太像水贼了，以至于没有引诱出水贼，他们要将财物退回去，却没有一个受害人肯接受，哪怕他们换上官衣，掏出腰牌，表明他们是官差都没人信。

不过，也就几百两银子的财物。

客栈屋内，李小牙听完吴问的禀报，满不在意的道：“既然还不回去，那就收下好了。”

吴问略显尴尬：“这好吗？”

李小牙老神在在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反正不被假水贼劫，也被真水贼劫，既然注定要破财，还不如便宜了我们官差，至少我们官差拿了钱财，多吃两斤肉，还能多打俩水贼。”

“……”

“对了，你的人暂时不要再派出去了。”

吴问疑惑道：“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了几十名水贼，为何不继续？”

李小牙耸肩道：“这计策挺好，就是执行周期太长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我想攻打蛟龙帮，如果能打掉蛟龙帮，足够我们交差了。”

“您真决定攻打蛟龙帮？”

“不一定，先等我拜访过河道总督再说。”

两人说话间，麻子上楼走进房间。

“老大，鲁王府的人来了。”

“哦？”李小牙挺讶异：“这么快？”

“领头的还是故人。”

又是故人？李小牙眉头一挑：“凤阳五鬼？”

“正是。”

李小牙立即下楼，来人正是凤阳五鬼，原封不动，仍是原来的配方，并没有更新换代，实在太难得了。

五鬼一起行礼：“拜见千户大人。”

“免礼。”李小牙点了一下头，问道：“只有你们五个人吗？”

大鬼回道：“我们领了一百名王府卫兵过来，他们下榻在码头客栈。”

李小牙很是失望：“只领了一百人吗？”

“都是王府的高手。”

“他们能空手挡火铳吗？”

“……”

李小牙幽幽的道：“我要打的水贼团，他们有两三百火铳，武功高没多大用。”

“夜晚火铳就不灵了，武功高可以夜袭。”

李小牙摇着头：“我要打的十八连环坞，地处百里芦苇丛中，白天进去都能迷路，更不要说夜晚了。”

凤阳五鬼吓一跳：“您要打十八连环坞？”

“你们也知道十八连环坞？”

大鬼回道：“鲁王府离微山湖又不远，我们自然听说过蛟龙帮。”

二鬼也跟着道：“我们听说河道总督衙门数次攻打蛟龙帮，全失败了，蛟龙帮在河道衙门，各兵卫所全都有眼线，只要河道总督衙门出兵，他们就能收到消息，提前做好防御。”

“我要先去见河道总督，再决定打不打蛟龙帮。”

“哦。”

李小牙看向一旁的罗奔，吩咐道：“老罗，王府来的贵客就交给你招待了，你领他们去体验一下聊城的民情吧？”

“体验啥民情？”

“自然是当地美女的风情。”

罗奔嘿嘿一笑，大手一挥，老子请客，然后就领着凤阳五鬼一起出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