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在新房内，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

下午的时候，王佳人才将他摇醒了，宾客们喜宴都吃得差不多了，新郎该出去陪客敬酒了。

外家上宾刚来，李小牙不慌不忙走出新房，询问了一下舅父后，叫来麻子等亲卫，拎着酒壶开始一桌一桌去敬酒。

几百桌客人，全敬过去，如果不投机取巧，喝水都喝到肠断，于是李小牙发明了喝空气……

敬完酒，时辰也差不多了。

李小牙回到大厅，长嫂从新房将新娘子接过来了。

拜堂仪式开始。

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是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李小牙牵着王佳人回新房，想闹洞房的罗奔，麻子，马漏等锦衣卫，紧随在一对新人后面。

“你们跟来做什么？”

“当然是闹洞房。”

李小牙回过头，呵斥一群嬉皮笑脸的锦衣卫：“闹你们大爷，滚蛋。”

“……”

麻子嘿嘿一笑：“老大，不闹洞房可不吉利。”

李小牙一脸冷漠：“我不信这个，全给我滚，不要打扰我，我要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上衙。”

“不会吧？”罗奔意外的道：“你明天还要上衙？”

李小牙撇撇嘴：“至少要去屯田所逛一圈，做做样子，搞不好督察院的御史大人们，看到我新婚第二天去上衙，会上奏朝廷，请求表彰我的勤勉。”

“您想多了。”

“……”

李小牙将一群想闹洞房的宾客以及锦衣卫全轰走，关上新房门，走到新娘面前后，他反而有一点忐忑了。

从没想过自己会那么早成亲，这要是现代，他都没到法定年龄，明朝也有法定年龄，太祖规定男子至少要十六岁才能娶妻，但这个年代，十四五岁就娶妻的比比皆是，他在这年代已算大龄青年了。

李小牙揭下新娘子的盖头，王佳人羞涩低下头。

“你今天真美。”

李小牙拿来合卺酒，两人喝下酒后，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要不是喝了一点酒，稍稍缓解了一点紧张，王佳人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李小牙轻咳两声：“夫人，余生就请多指教了。”

王佳人讶异李小牙也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欣然一笑：“官人，余生也请多指教了。”

“合作愉快！”

王佳人噗呲一笑：“合作愉快。”

李小牙问道：“你吃过东西了吗？”

王佳人点点头：“大嫂拿了一点东西给我吃了。”

两人闲聊起来后，气氛没那么尴尬了。

该来的，总会来，时间渐渐晚了，四周安静下来，气氛又变得暧昧起来了。

李小牙轻咳两声，暗示道：“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王佳人红着脸，低下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春闺图，声若蚊蝇的道：“这，这是娘给我的。”

李小牙斜眼一瞥：“不用看，我都会。”

王佳人抬起头，眼中闪动着一丝寒芒：“你都会？”

李小牙被吓得咳嗽起来：“我意思是以前看过了。”

王佳人阴阳怪气起来：“我听说你以前的名声可不太好，经常流连青楼？”

“……”

“那啥。”李小牙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讪笑道：“我去青楼只是喝酒，不骗你。”

“哼！”

李小牙哄着娇妻，半推半就躺下了。

王佳人娇羞的道：“去熄灯。”

“我想看着你，好好看你。”

李小牙缓缓脱下王佳人的衣裳，当露出肚兜后，忍不住笑了，红色的肚兜上，绣的图案也太小了，一只鸳鸯就指甲盖那么大，不用放大镜，都看不清鸳鸯的样子。

“夫人，这是你自己绣的鸳鸯吗？”李小牙掩嘴偷笑：“好精致。”

“……”

王佳人略显恼羞成怒了，轻轻给了李小牙一肘。

李小牙闷哼一声，差点就呕出几两血了，刚忘记严正交代了，不要随便动手动脚，他可扛不住夫人的一击。

“你想谋杀亲夫啊？”

“谁叫你取笑我？”

“你下手那么重，我差点吐血了。”

“你好歹也是堂堂的锦衣卫千户，你就不能好好练武，强健一下体魄吗？”王佳人还是挺担心夫君，问道：“没伤着吧？”

李小牙摸了摸胸腔：“估计肋骨应该没有断。”

“……”

李小牙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比常安稍稍皮实那么一丢丢，这才没有被夫人一击打断肋骨，也可能是夫人的一击，没有常廖氏那么厉害，毕竟常廖氏吨位在那里摆着呢。

两人躲在被窝里打闹起来，闹了一会儿，安静下来了，王佳人扔出一件衣服，精准的将火烛打灭了。

“夫人，你不怕火灾啊？”

“……”

笃！笃！笃！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并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春宵一刻，值千金。

李小牙早就盘算好了，至少要赚几千金。

翌日清晨，新妇王佳人早早就起床了，洗漱好以后，红着脸坐在铜境前梳妆，看着自己脖颈上的红痕，羞愤地咬牙切齿，狗东西，这让她如何出去见人？

王佳人梳头的时候，习惯性梳了一个少女发髻，突然想起自己已嫁为人妇，于是将头发盘起来，插上发簪珠花。

王佳人打水回来，招呼李小牙：“官人，起床了？”

李小牙咕哝了一声道：“我再睡一会儿。”

“快辰时了，你不是说要上衙吗？”

“不去了。”

“……”

“舅父舅母可能也快起床了，我们要去敬茶。”

李小牙扶着腰坐起来了，腰酸背痛，从来都是只有累死的牛，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年少不知那啥，老来只能那啥……

“夫人，我们家里有枸杞吗？”

“……”

李小牙起床洗漱完毕后，领着夫人去给舅父舅母敬新妇茶。

舅父舅母已经起床，早早就在等着了，李小牙领着新夫人进房，一起下跪给舅父舅母敬茶。

舅父舅母眼眶一红，接过一对新人递上的茶，舅母抹着泪，喝了茶后，交代李小牙领着新夫人去给父母上香，正式告知先父先母，他成亲了，让父母在天之灵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