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眉头挑起。

去“污染”量子之海。

这一刻，陈锋方才明白了虚数之树的意图。

是让他借用着属于“恶意”的力量，去将量子之海，一点一点的同化。

他明白一树一海的斗争，双方存在可以说是互相敌对了无数悠久的时间。

那是以人类的角度，永远无法去描述的历史。

但从虚数之树这句话说出，陈锋便明白了。

“恶意”，也是虚数之树，不敢去触碰的存在。

说出来有些可笑，哪怕是虚数之树，这等高高在上，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也会害怕“恶意”吗？

一个人的恶意不可怕，那一个世界，无数个世界？

现在，陈锋一人，正是背负着独属于提瓦特的全部恶意。

但就是这样，也都被虚数之树给盯上了。

对方很谨慎。

至少是在处理这样的问题时，非常的谨慎。

同时，也让陈锋获得了一个信息。

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恶意”强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去“污染”量子之海。

那么，虚数之树跟量子之海同样一个级别位格……

就能选择去污染“虚数之树”。

想到这，陈锋这才明白了。

为何“虚数之树”，会这么匆匆忙忙的跑来见自己，甚至甘愿用自己眼中“低等人类思维”来与自己谈话。

连作为一个高等生物的高傲都被祂放下了。

就好像一个人类会选择用蚂蚁的交流方式，去选择跟蚂蚁交流。

花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陈锋这才“勉强”想清楚了虚数之树的行动逻辑、思维。

“恶意”是祂没办法、也不想、不愿去处理的存在。

不仅费劲，而且还吃力不讨好。

但只要有人替祂背负起了这份恶意，那么虚数之树自然也十分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

因此，祂不会选择去抹杀掉陈锋这对自己有极大威胁的生物存在。

祂会选择跟陈锋交易，满足祂的愿望，然后……

去彻底吞噬掉“量子之海”这个唯一的对手。

只要完成这个目标，祂便是这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真神，最高位格级别的神明！

祂不相信陈锋会拒绝，也不相信陈锋会反抗。

祂的存在，立于无数文明之上。

这其中的文明高级程度，远远的将地球、提瓦特甩了无数条街，有已经成功“考试”完毕的文明，也有通过“作弊”手段逃过一劫的文明。

但无论如何，只要通过了考验，哪怕是逃避也好，都无所谓。

“在我观察到你的时候，你也观察到了我。”陈锋意识到这一点后，顿时有些后悔了。

他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弱小，堂堂如此神明，绝对不会去注意这弱到跟细胞一样的存在。

但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

陈锋就好像病毒细胞一般，直接被虚数之树给直接锁定了！

“你的意下如何？”

虚数意识，选择尊重了陈锋。

对于这样一位，仅仅只是渺小的人类，却能够做到与祂相同的一枝树枝的原理！

这枝树枝上，将会诞生出独属于陈锋的全部枝干，全部叶子，全部叶脉……

这样的本事，虚数之树自问自己当然能够做到了，但祂跟陈锋的差距有多大？

最起码，虚数之树并不想与这样的人为敌。

更何况，这个人类，仅仅只有三十岁，却做到了这种程度，证明了他的潜力无穷无尽，祂又为何想要与这样的人为敌？

“不，不对。”

陈锋当着虚数意识的面，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我弄出来了跟你一枝树枝的原理……你才会盯上我。”

“你的目标，远远不该如此，就凭现在的我，也无法干涉你跟量子之海的战斗。”

陈锋的语气，丝毫听不出来对神明该有的尊重与尊敬。

相反，还带着些许厌恶。

“你是不会允许有任何事物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

“当你来找我时，就证明——”陈锋先是停顿了下，随后缓缓说道，“我已经变成了独立的存在，不再拘束于你的叶子上，脱离了你的掌控。”

“所以，你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