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
作者:苍山携壶 | 分类:悬疑 | 字数:6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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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接头
还没到饭点,那名员工就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与梦言唠嗑。她太懂如何通过稍微展示一些懵懂、钦佩、认真诸如此类来使得对方大谈特谈。“其实我觉得这身化妆虽然很不本地,但未免过分惹人注目了些,你们说呢?”陈凡看着梦言夸张的变化还是忍不住笑。“这个简单,回旅馆让你看看本姑娘的手段、当然还有灵月姐啦。”她又乖巧地与姐姐贴贴,惹得陈凡倒有几分嫉妒。因为是工作日,所以下午他们还是打算往郊区跑。在为酷热与成堆的任务所烦扰的时候,“采访”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城市的绿化就够厉害了,真正的绿金城市,甚至连旧房屋上都缠满了绿色藤蔓,生机勃勃。不过聪明的人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商机,无论是景致、四季宜人的天气还是古旧改造的民房,对于外乡人都是很大的吸引。
噱头就此产生,“让你体验百年前的生活”,连主题餐厅都以老照片、昏黄的灯光为基调,梦言摸着直攀三楼的藤曼,感慨生命的旺盛。“你说它们会是在一百年前就生活在这儿吗?”“咦?人呢?”“喵~”上官灵月和陈凡原来在一旁撸猫,大黄橘竟十分温顺,看来做招牌久了也适应“工作强度”。倒是不必担心,毛发旺盛得很。“哇~好可爱。”梦言连声音都变了,陈凡总是惊异于女生能在正常与温柔间秒换状态,那一刻她甚至要比猫咪还可爱。“这莫不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古人诚不我欺。”梦言用脸去贴猫咪的胖脸,“好柔顺的毛。”“三位兴致很高,状态不错、留一张照片怎么样?”“你们看墙上挂着的,”一边是名人墙,一边是普通旅客的照片,还贴满了便利贴,写着“王楚我爱你!”之类的情话。
对于这样的请求梦言当然是不会拒绝,“我们能上名人墙吗?”“你算什么名人,我都没听过。”梦言狠狠拧了一把陈凡,手上登时红一块。“开个玩笑都不行,不给你点教训学不乖。”对上镜头的笑容是那样灿烂,陈凡完全想象不出上一秒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是怎么秒变脸的。“母老虎,”“哇~咬死你。”“注意点形象啊,‘打是亲骂是爱’你不懂吗?”陈凡为自己这个发明十分得意,“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心下暗喜。
梦言语塞,一时涨红了脸却无话可说。“哈哈哈,”陈凡大笑,“早这样不就完了,你乖巧点还是很漂亮的。”梦言已经有五分不高兴,陈凡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冷不防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上……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算什么?灵月姐、评评理。”“摔痛你了吗?”梦言神情忧郁、十分关切。陈凡向来吃软不吃硬,“是啊,不然你以为、一百七十多斤摔地上,你试试啊。”“那怎么办呢?”梦言拍拍陈凡身上的灰尘,得亏不是下雨天。“安慰一下就好了。”“对不起啊,下次摔你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一声的。”“你、你个……”“噢,好,谢谢您。”
“灵月姐,你去问什么呢?”“今晚的地址啊,黄树大道BOX”。“改装箱?”“你也知道?”“知道啊,就是旧厂房、集装箱改造,道理和那些涂漆一样,现在很流行的。”
“就在附近不远,我们先去踩个场吧。”上官灵月提议道。现下也无事可做,自然是组长说东就东,陈凡、梦言欣然前往。在那里他们居然碰到了白毛,他一个人在一间餐厅外置台凳上喝酒,像是在等人。他们认得他,他却不认识他们。只当是几个玩行为艺术的年轻人,并不着意。这个时代只要不是赤裸身子无论何种奇装异服都不会使人太过意外。那样的现象在经济发达的地区尤为明显。
陈凡等人自从来丰都后,没少听上官灵月提及“低调小心“四个字,显然他们刚才的行动不能让上官灵月满意,神色严肃。陈凡、梦言亦不敢多加言语,再见白毛的心情是激动的,就像在异乡撞见睽违已久的朋友。但陈凡清楚自己当前什么身份都可以,惟独不能是陈凡。
陈凡与女孩在最近的一家店前坐下,点了几份寿司。那个位置正好对着白毛,有几个奇怪的点。第一,目前情况紧急、人手短缺、他怎么会一个人出现这里?他们知道白毛除了是一位高层的儿子外,他还是组长,在等组员吗?样子不像,一会儿拨弄吸管、一会儿左顾右盼,能看见脸上紧张的神色、那不会是等同伴的表情。莫非他也是来执行特殊任务的?那为何又以真面目示人呢?以他的特殊身份,即便年轻还是会受到对方的重点关照,一下子不就暴露了吗?三人假意各聊各的,实则有在密切关注。这亦是一门学问,既让对方不知道你的存在,又能一刻不停地把握他的动向。不过有一层绝对保障的面具,倒不会出多大问题。
陈凡以眼神示意,他是侧对着白毛坐着,能够十分隐蔽地观察对方的动作。“你们的套餐,”“谢谢你,”梦言微笑道。上官灵月背对而坐,不能知道后边的情形,但是她能警惕由另一边过来的人,尽头是扶手电梯有一半概率会走这条道。梦言无疑视线最为清晰,“来了,”她轻声说道。
上官灵月夹起一块肉酱米团轻巧地放入嘴中,举止非常优雅,也只有她能如此轻松。因为另外俩人正紧张地注视着情形的发展。与白毛接头的人从另一边过来,不是他的旧下属,梦言不知道是什么人。他身高约莫有一米八,身形瘦削、甚至可以说是骨瘦如柴,然而神经质的微动作却令人感到一股躁动,那多半是脾气暴躁的人。他的脸颊如鼻削突兀,带着一一副墨镜,在大夏天本不稀奇,然而他坐下后也未摘下,就多少有些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