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个人意见，程煌志觉得会考只得中英文合格，勉强升上高三并没有任何意义，连难度较低的会考也只能取得两分，贸然升上高三，去挑战难度，只有成为炮灰的份儿。抱住体验预科生涯的心情去读书，只是浪费时间，预科只是不断补习念书，目的是升上大学，高三两年的预科生活，半点也不有趣。其实除了升读高三，还有很多其他出路，好像展翅、毅进、一堆遥距课程等，但当然程煌志不会把这番相悖的话对杨凤瑶说，怕再把她弄哭。

她续道：“我数学没什么天赋，上到中学次次考试数学都不合格，经济和数学都要算数，如果少挂多几科，我怕不够分原校升高三。”

“你担心好像你姐姐那样，最后要去私校读高三。”

她点头道：“姐姐读私校家里已经很大负担了，如果我也读私校，阿爸阿妈会很辛苦的。”

程煌志安慰道：“其实你不需要太担心，现在才十月，大把时间，可能只是这题你不会，其他C的你可以应付的？就算你最后数学和经济挂了，也不需要太担心，会考只是算成绩最好的六科，你其余六科考好点就没问题啦！”

她恍然道：“你说的有点道理哦！会说那么成熟的话，都说你像大叔咯！”

“说来说去都说我像大叔。”

杨凤瑶问道：“我的眼睛是不是哭的很红？”

“一点点啊！很可爱啊！”

杨凤瑶诧异道：“吓！是不是很丑？”

接着她打了程煌志几下，边打边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坏蛋。”

“喂！痛啊，不要打啦，回去啦！出来那么久，学姐很担心你啊。”

先前当杨凤瑶抱着程煌志的时候，程煌志一直怕陆泳祥会突然出现，通常那些狗血情节都是这样展开，幸好现实不是肥皂剧，当他们回到了陆泳祥的家，他却在十分钟后才回来。

平时神气十足的他，此刻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神色沮丧。

程煌志问道：“阿祥，刚刚去哪了？那么久才回来？”

“去葵芳看踢球。”

“吓！你从这里走去葵芳？”

陆泳祥颓然地爬上了床，道：“你们走的时候，帮我关门就行了。”

柳艳问道：“陆泳祥不舒服啊？”

“应该是。”

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泳祥，相信刚才杨凤瑶的话对他造成了严重的打撃，这也难怪他的，换成是程煌志在管佳莉面前这样出糗，程煌志也会像他一样。

五点正，他们开始离开陆泳祥的家，关上大门前，程煌志向依旧颓在床上的陆泳祥投了一个同情的目光。

他们由祖尧村步行到荔景地铁站，程煌志问道：“小妹妹，你去哪里坐车？”

杨凤瑶瞪大了眼指着自己，道：“你叫我啊？”

“你大叔前大叔后叫我，那我叫你做小妹妹很合理啊！”

“不行！你不可以叫我做小妹妹哦！”

“为什么？”

“因为我大过你咯，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83年6月。”

杨凤瑶呵呵笑道：“我83年1月，你不可以再叫我小妹妹！”

“谁说的？小妹妹！小妹妹！小妹妹！”

杨凤瑶跺脚嗔道：“喂啊！”

程煌志笑道：“童颜有很多好处，不过有一样东西不好，去游戏机室一定被人查身份证。”

“你…”杨凤瑶反唇相讥，道：“你的样子那么老，过多两年可以拿长者福利咯！”

程煌志哈哈一笑，道：“多多我都要啊！”

杨凤瑶见到程煌志没辄，只好闷哼一声，转向柳艳道：“学姐，你多大啊？”

柳艳闻言，有点尴尬的答道：“二十岁啦。”

程煌志和杨凤瑶也吃了一惊，因为正常来说，高三学生的年龄应该是十七至十八岁，二十岁才读高三，年龄又真是大了一点。

杨凤瑶道：“学姐，想不到你大我五年。”

程煌志道：“很出奇吗？你记不记得初一的时候，有个叫朱斌的人，他十六岁读初一，这样算的话学姐也不大啊！”

杨凤瑶道：“嗯，你说起来，我有点印象哦！我记得运动很厉害，初一那年陆运会，连接力赛拿了五个金牌。”

程煌志冷笑一声，道：“他厉害？别开玩笑啦，那年她参加的是丙组，十六岁的人和初一二的学生比赛，这样都赢不了真的可以回去切腹自尽了！”

杨凤瑶道：“对哦！朱斌读到初二就没读了，知不知道去哪了？”

“他和他死党汤仲谋进了8座数字帮到做黑社会了，去年他还做学校足球队助教，结果踢了大半队进去8座的数字帮，都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会找这样的人来做体育老师！你4C班的牛辸明就是朱斌的小弟！”

杨凤瑶没有理会程煌志的牢骚，她的焦点放在另一个地方，道：“汤仲谋？哦！那个人很帅啊，长的很像泷泽秀明，我很喜欢泷泽秀明！”

柳艳闻得吴林紫娣有一旧生长得非常像泷泽秀明，她也生出了兴趣，与杨凤瑶讨论了起来。

瞧到她们这样，程煌志冷笑一声，道：“长得帅有怎样？像泷泽秀明又怎样哦？你知不知道他黑社会，搞大几个女同学的肚子，骗她们出去做！”

杨凤瑶笑了笑，道：“程煌志，你是不是妒忌人家长得帅啊？”

程煌志冷哼一声：“你真的是中了古惑仔的毒，天真到以为黑社会个个好像浩南哥那样啊，又帅又能打、重情重义啊！电影而已！黑社会坏到不行哦，没钱没权的扰民、有钱有权额就祸国殃民，以为长得帅就是好人啊？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就是你这样的人！”

柳艳道：“凤瑶，程煌志，说的对啊！黑社会没有好人，你千万不要和这些人来往啊！”

杨凤瑶嗔道：“学姐，连你都觉得我会那么笨，和黑社会的来往吗？我只是觉得汤仲谋长得帅而已。”

到了荔景地铁站，程煌志问道：“你们做什么车？我要去全湾复印铺拿中史书。”

柳艳道：“我也是住再全湾附近，顺路，一起走。”

杨凤瑶向他们挥手道：“我住青衣，在这边坐，拜拜。”

程煌志与柳艳上了开往全湾的地铁，柳艳问道：“程煌志，你住哪里？”

“石梨，石梨一村。”

“上学很近啊。”

“对了？学姐本来读那个学校？”

“股超人。”

“股超人，再葵盛哦！”

“是啊！我会考十四分，股超人不收，所以现在来吴林紫娣读。”

“学姐，你觉得不开心？本身读音乐2学校，突然要转来音乐4的吴李紫娣读。”

“不会啊，不会，我不会说这间学校差，只是我爸爸不喜欢，我觉得现在学校挺好的！有体育馆、有泳池、礼堂又大又漂亮。”

“学姐，你也很多才多艺喔！又做学生会主席、又是红社副社长、又参加辩论队、又会拉二胡，应该很受欢迎。”

“哪里有！你刚刚都看到了，我的普通话不好，整天被人笑大陆妹，二十岁才读高三，我没什么朋友的！在这间学校最熟都是凤瑶。”

“你过来多久？”

“我十七岁和阿妈一起在杭州过来。”

“过来三年的普通话沟通到这样算可以了，你起码肯融入湾区，还那么积极参加活动，有些人移民去外国，都是在唐人街说中文而已！至于你说二十岁才读高三，我知道有个人考了五次会考，之后又跳街舞、又出书、又做社工，最后还做议员，多励志啊！”

“吓！那个议员叫什么名字。”

被柳艳突然一问，程煌志才想起那名把标点符号运用得出神入化的议员与他同年，这时连第一次会考也未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