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管佳莉，你和男朋友逛街啊？”程煌志瞥见她们十指紧扣的一双手，心里有点不舒服。

管佳莉嗯了一声，介绍道：“阿泰，这位是我同班同学，他叫程煌志啊！”

阿泰伸出手，与程煌志相握，道：“你好，我叫阿泰。”

“你好，我听人说你是纲大医科生。”

阿泰讶异道：“咦！莉莉在你前面提起我吗？”

“我都是听其他同学说的啦！”

此时，管佳莉视线一转，发现了吕静宜，道：“咦！吕静宜，你也在这里？”

吕静宜笑道：“是啊！我帮程煌志打工，男孩要买一只公仔送给女朋友喔！”

阿泰在挑选毛公仔，问道：“莉莉，你喜欢圣诞鹿定雪人？”

管佳莉挑选了一个猫星人造型的圣诞老人，阿泰掏出了钱包，问道：“多少钱？”

吕静宜道：“公仔，一百元一只。”

管佳莉和他们说了声圣诞快乐，便与阿泰慢慢淹没在人群当中。

程煌志向他们消失的方向瞧去，百般滋味在心头。

吕静宜道：“刚刚你上台比赛，我坐在台下，听你唱明年今天，你唱得很有感情，我再留意歌词，发现在首歌是说多年后个男主角重遇旧情人的故事，其实是不是你的心声来的？”

“嗯，在这首歌某部份反映我的内心世界。”

“看得出你对这份感情的不舍和留恋，才可以唱到这首歌。”

他们没有把这话题继续，因为此时游大辉揉搓着肚子走回来，道：“哇！真的是舒服。”

“拉完了就快点帮忙啦！”

游大辉开了开纸皮箱，一会又有熟悉的面孔进入了程煌志的视线范围，宛琳珊、成敏研、萧娟惠出现在程煌志的摊档前。

成敏研道：“哇！小志，你放我们飞机，就是来摆地摊啊？”

“是啊！这种节日，其他人就去吃喝玩乐，我这种死穷鬼，就要为一日三餐做事哦。”

“喂！程煌志，你今天赚了很多啦？哇！这只鹿，好可爱啊！送给我喔。”宛琳珊话毕便打算把圣诞鹿毛公仔据为己有。

程煌志一把按着毛公仔，道：“哇！小姐，你现在收保护费啊？呐！大家同学一场，送给你就不行的，最多打个八折给你。”

宛琳珊气鼓鼓把毛公仔放下，噘嘴道：“切！小气鬼，不送就不送咯！”

这时，游大辉补充完货品，走回来问道：“城隍庙，什么事啊！”

当游大辉的视线与宛琳珊相触时，他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问道：“城隍庙，这位…是你…朋友啊！”

瞧见游大辉现出这种窘态，相信宛琳珊的美貌让他惊为天人，程煌志答道：“是同班同学。”

游大辉道：“小姐，我是城隍…程煌志…的朋友，我叫游…大辉，我也是老板，你喜欢这只公仔就拿去啦！”

宛琳珊闻言，喜孜孜道：“真的吗！谢谢你啊！游大辉，你真好啊！”

宛琳珊正要抱着毛公仔离去时，游大辉唤道：“等等啊！小姐，你叫什么名啊？”

宛琳珊别过头来嫣然一笑，一字一顿道：“宛—琳—珊。”

宛琳珊等人走远后，游大辉神情犹如一个发情的狗公一样，双手按着通红的脸颊，道：“宛琳珊实在太漂亮啦！我恋爱啦！”

程煌志抱怨道：“大辉，你懂事点好不好？你人懒屎尿多不做事就算了，现在还要做亏本生意，你究竟想怎样？”

晚上八时正，人流更多，那些萤光棒、毛公仔、圣诞帽也卖得七七八八了，但那些喷条喷雪

吕静宜道：“公仔、萤光棒同圣诞帽就是好卖，喷条喷雪只是卖了两三成货。”

程煌志笑道：“没办法啦！喷条、喷雪是消耗性物品，不同公仔可以摆放，喷完就没了。”

游大辉嚷道：“城隍庙，收档啦！有钱赚啦！快点去玩啦！”

程煌志没有理会游大辉，双目朝向站在他们正前方大概三十米的两位弹着吉他演奏音乐的外国人，道：“吕静宜，你看前面那两个玩音乐的鬼佬啊？”

吕静宜点头道：“他们比我们还早来，但是没什么人给钱他们。”

程煌志道：“金融风暴，经济不好，湾区人不是很舍得花钱。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在那么多人面前唱几首歌喔？”

“现在？”

“是啊！你怕啊？”

“哼！你小看我？”

“不怕就行啦！”

程煌志拍了拍阿荣的肩膀，再指了指那个装满喷条、喷雪的纸皮箱，道：“能量最低点。”

阿荣瞧了瞧程煌志，再瞧了瞧身后的纸皮箱，向程煌志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程煌志走到了两个外国人面前，给了他们两百元，提出了借用他们器材的要求，他们爽快地答应。

程煌志向吕静宜招了招手，然后拿起了吉他，调教好麦克风的高度，吕静宜问道：“唱什么歌？”

程煌志扬了扬眉道：“我们的合唱冠军歌。”

吉他的和弦响起，有些人开始停步，跓足打量他们这对一脸稚气的男女在搞什么东西。

“早知一定与你分手

最爱往往难以相厮守

爱过你之后我怕没然后～”

独特的曲风、吕静宜甜美的声线，让更多的途人停下来围观。

“没有这牺牲怎可让你我得救

每个结束时间会善后

以往那轰烈渐渐会变温柔～”

途人惊讶两名献唱者外表年轻，也对歌曲产生好奇，不断追问别人这是什么歌曲？

“最爱都会过去都会散去

都会退去既然难忘

为何连记得都太累

最痛都会过去都会散去

都会退去我们如何

仍然能活下去

往事就像是一道桥

你与我会过去的情怀不会倒退～”

他们一曲唱罢，密密麻麻的途人把他们围堵。

人群传来了一把声音道：“谢谢，请问这首歌是什么歌来的？”

程煌志道：“在一首歌的歌名叫会过去的，我知道在一年来大家都不好过，金融风暴、经济低迷、失业率高，但是我觉得不好的事情都会好像在一首歌的歌名那样会过去的。”

程煌志此言一出，不少围观的群众均拍手叫好，但凡事总是有人持相反意见的，一名拿着青岛啤酒，满身酒气的中年大叔，大嚷道：“你说是就是啊？叼毛，毛还没长齐，你说我就要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