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山是个自由的地方，在建筑方面也可以看出来，就连什么大殿，楼阁都很少建造。就算是训练，大家也都是很随意，像是墨州城的训练场那样的必须建筑，在凤尾山城也见不到，大家都是在空场上便可以训练，甚至田间地头，山坡树林间中，都可以变成训练的地方。

方灿和吕化业就是在一块空场子上就开始要比试了，四周干活的人也多多少少的围过来一些，观看这两个小年轻之间的切磋，也是他们空闲之余的一种休闲方式。

“吕化业吕道长是吧？你先出手罢，本王子让你一招。”方灿仿佛想到了些什么，便收起招式，打算让吕化业先出手。

“行！看来你还是认为我的短笛不如你的剑，不想以弱胜强。”吕化业也无奈，只得把笛子一横，开始吹奏。

笛声悠扬，冷月听着也觉得尚可，这是用笛子做武器倒还是真的奇怪。

“阴阳乱魄！”吕化业眼神忽的凝重起来，那悠扬的笛声忽然十分杂乱，紧促，有种催命的感觉。

“以气息催动的曲子？这倒是未曾见过。”方灿确实感到心绪不宁，但是这笛子并非灵器，只能看作是一个武器，所以也只能造成一些心绪影响，想要影响阴阳，改变场地，还是远远不够的。

“接我这一剑！”见对方第一招一出，而自己却未感到什么影响，方灿便直接举起手中的君墨剑，向吕化业刺了过来。

“当——”一声脆响，吕化业直接将笛子一转，一下将那直直刺过来的剑格挡开来。

“这么正的剑？怎么可能打中。”吕化业也十分不解。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只是迷惑自己，但没想到，之后的几剑，都是以正面直击过来。虽说力道尚可，但经过自己那一曲倒置阴阳的曲子影响，那剑势已经不能够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君墨，当正。”方灿只说了这一句，又是一阵剑势招呼。

“君子之道可并不只是光明正大啊！”吕化业这才理解对方的意思，一来解释了自己挑的这把君墨剑，所以就要像君子一样，不使阴剑，光明正大。而来也间接嘲讽自己这笛子用的阴险无比，不够坦荡。

“君子之道，就如同剑道！就是光明正大！”方灿却有些急躁了。“就凭这一把剑，且不加花招，便足以击倒你！”

“西川王子，你对中原的君子道，剑道认识都不够深切啊？”吕化业也笑了。

又打了几个回合，双方都没有使出剑炁，只是武器技巧间的切磋，那笛子虽不够长，却十分灵活，格挡自如，那长剑虽应该占上风，却因为不屑使阴剑，也得不到一丝好处。

“道分阴阳，什么道，皆分阴阳！”吕化业修习阴阳学多年，直到如今也只遇到过一个关越尘在自己之上，但若说眼前这人，连最普通的阴阳调和都不愿意去接受，仿佛还带着一股执拗劲儿在里面。

“若使阴招，君子与小人有何区别？剑道与我那西川的弯刀又有何不同？”方灿气得嘴唇微微发抖，手中剑的气力使得强悍了几分。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吕化业也无奈了，这场比试，对面已然输了，不论这人之前表现出来的是多强悍的武力，但现在他这固执程度，就已经输给了自己。

吕化业只将气息运向笛子，那笛子便像入水蛟龙一般，忽然更加灵动起来。相比之下那方灿的君墨剑便像是一根毫无灵气的枯木直接探来，吕化业只是手腕一转，那笛子便像是一条鞭子，直接将那君墨剑打开。

方灿的手抖了一抖，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剑。“好险！你这笛子的劲道倒是十分巧。”辛亏自己拿的稳，不然方才那一下，剑就已经落在地上了。

“哎！说对了，这叫巧招，不叫阴招。”吕化业笑着说，这阴阳道就是这样，刚柔并济。

“再吃我一剑。”那剑又探来，这次还包裹着方灿的一股炁体。

“哐当——”只又是一声脆响，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一瞬间，那君墨剑便被打落在地。

“怎么？方灿兄弟这都看不懂么？方才第一招就打得你手中的剑摇摇欲打坠，不是在下打不落，实是给兄弟一个面子，凡事退让三分，便也是君子之道，虽不磊落，却也无法反驳。”吕化业解释着，本以为对方能够看懂，却实在没想到这人还真是直肠子，根本看不懂自己的意思，那也就只能在众人围观之下，将其剑打落了。

“别啰里啰唆的！本王子输了就是技不如人！方才我为攻，你为守。可否换个位置，看看你的道能否攻破我的道？”方灿摆了摆手，也不听吕化业说什么，只是弯下腰捡起剑。

“行！方灿兄爽快难得，那便我攻你守。”吕化业笑了一笑，今天定让他心服口服。

“本王子还是这一把剑，你也可挑一把剑同我比试，毕竟你为进攻方，若说一把笛子，使点巧劲还能防守，但想要攻破我，那便是登天之事！”方灿眼睛露出坚毅的光芒。

“吕某也就这把笛子，无需用剑。”吕化业说罢便直接持笛而上，十分刚猛，与方才防守之时的善变截然不同。

“还是那么刚硬，你如何防住？”吕化业一笑，瞬间将笛子在手中打了几个转，忽然出击。

果不其然方灿防守的手忙脚乱，自己手中剑的长的优势仿佛不太明显了。

“中原以前有一李氏剑法，称作青莲剑歌，今日便展示给方兄看一看。”吕化业将笛子一竖，运气丹田，在体内飞速运转。

“你连剑都没有？如何使得剑法？”方灿不禁笑出声来，眼前这人着实有几把刷子，但吹嘘的也过了头。

“青莲剑歌……”冷月回忆起自己以前在墨州城看过，自己父亲的一个朋友使过，说是前朝的一个有名的李姓剑士传授下来的，今日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后生却也说使得，还是空手使剑绝，倒也是十分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