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住的命
作者:慈灏 | 分类:现言 | 字数:3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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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小曲,澜滨的水平如何?一般般
看到小文通红的脸,沈澜滨知道他说话过分了,抱歉地朝小文笑了笑。小文低下头,怎么也不理会他,仍然像以后那样,同他保持着距离。沈澜滨很知趣地向前走,知道小文真生气了,很后悔自己刚才说得话,不时地偷偷看看小文。小文却总低着头,表情很阴沉。沈澜滨在心里暗暗地叫苦:“第一次接触怎么可以给她留下个轻浮的印象?真是太不应该了。唉!这个女孩也太小气短见吧,就这种应付人的能力,在学校里肯定也是班草。”沈澜滨在心里庆幸地想着。可是他看到小文那冷漠的样子,心里总是些失落,回来的路上,没了来时的兴奋,也不再说话了。车里面太寂静了,小文是很不在乎。对于她来说,只要别人不侵犯她,她怎么都行,尤其眼前这一位,真讨厌透了,小文当然更不会理会了。
司机小唐看到他们两个很沉闷,以为他们两个刚认识不便说话,便不时地讲一些趣事,说给他们听。小文听着开心地笑着,却不理会沈澜滨。沈澜滨一直沉默不语,在心里思忖着:“这个小女孩看上去很单纯也很幼稚,但她眼中的防备怎么如此强烈?那么坚定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又让人充满了好奇,但不知我能否否开启它?”
第二天,小文很早便去了法庭,她很认真地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打扫完卫生后,小文又去了伙房提水,看到一位戴眼镜的小男孩。他的个子不太高,显得很文静、内向。他看到小文冲她笑了笑说:“你是曲小文吧,我叫张超。也在这实习,昨天韩铭还向我提起你……”他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头也低下去了,脸红地不敢看小文。
小文看到他那么腼腆,也觉得挺困窘。心想:“这儿的男孩都会脸红?”而且眼前这位,红起脸来仿佛是做错了事一般。她也不敢正视张超,谦虚地说:“以后我在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向你们多请教。昨天我听韩铭说,你们来得都比我早。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提醒我。”
张超也很谦虚地说:“这里的人都挺不错。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两个人都很腼腆,彼此都感到越来越觉得不自在。各自接完水,说了几句话,回办公室了。
小文回到办公室,看到徐秉清的杯子有些脏,便又跑回伙房,把杯子洗得很干净,又倒上热水。干完这一切,便坐在桌旁看书。
徐秉清上班了,他看到办公室被小文收拾得非常干净、立索,端了端杯子,里面盛满了热水,脸上闪现了赞许的笑容。但没有说话。
小文偷偷地看了看他,心里也暗暗地高兴。只是敬畏徐秉清的严肃,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会出错。老老实实坐着,埋头看书。
可是小文一直就属于不受约束的人,她也自由惯了,老这般地畏畏缩缩,让她感到反感。不一会儿,徐秉清出去了,她在心里想着:“他虽然是庭长,也十分严肃,但也是一位凡人,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小家子气干嘛?我可不能老这般不自在,应该以正常的心态与他交往。”小文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
但等徐秉清回到办公室后,小文还是没有勇气同他说话。不时地看看徐秉清。徐秉清看到小文总在怪怪地看他,感到很奇怪,便和蔼地问小文说:“你有事吗?”
小文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便使劲地想,终于有了个想法,忙脱口而出说:“以后我该怎么称呼您?”
徐秉清微微笑了笑说:“你和我的年龄相差得不是太多,你愿喊我叔也行,喊哥也可以。”
“喊他哥?不行,那位女生还喊过朱老师哥呢。真酸死了。”小文感到一阵揪心的疼,但情绪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她害怕自己失态,忙打住思绪,又想到:“他也没老得让我喊他叔,那就喊‘老师吧’。”小文瞬时觉得这个念头很棒,兴奋地脱口而出说:“我喊您老师吧。”但小文马上又后悔了,认为这样喊似乎有些欠妥,没有继续说下去。
徐秉清笑了笑,严肃的表情掩饰不住喜悦,赞赏地说:“很好啊,以前我也当过老师,只是后来改做了法官。但不管做什么,都应该有责任心。”他说得很严肃,也很沉重,好像说给小文听,也似乎说给自己听。
小文的心顿然又慌乱了,“责任心?朱老师不是也对我讲过吗?可是就这责任心害得我多苦啊。”她抬起头来,冷不丁地看了看徐秉清的眼睛。“那曾是多么熟悉的眼神,曾让我痴迷、心痛。我今天怎么又看到了?是幻觉吗?”小文害怕了,忙低下头,埋在课本里。徐秉清看到小文不说话了,也开始一边抽着烟一边干他的事。
吃过中午饭,小文回到法庭上楼时,刚好碰见沈澜滨下楼。看到小文,沈澜滨已消减了昨日目无一切的气焰。他想为昨天的事道歉,可又觉得无从谈起,只是尴尬地站在小文的对面,想让自己的神态尽力自然些,但不争气的脸还是微微发热,站着不知所措。
第57章 小曲,澜滨的水平如何?一般般
小文在心里暗笑他的迂腐,但看到他那狼狈的神态,有些不忍心,没有再给他难堪。小文潇洒、淡然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若无其事地向前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个女孩就是怪,情绪变化如此大。昨天还凶巴巴的,今天怎么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沈澜滨凝望着小文远去的背影,脑海中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疑团。
以后的日子里,小文总称呼徐秉清为老师,她会主动地请教徐秉清,徐秉清也耐心地为小文讲解。她也时常跟着沈澜滨送达材料。两人在一块仍然总会吵吵闹闹,但是很平常。小文却发现她对徐秉清了一种好感。
每天早晨,小文去得很早。她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后,她便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每每听到徐秉清的脚步声,她便感觉心里十分踏实。
“怎么都来了,老师还没来?”上班很长时间了,所有的人都到了,唯独徐秉清没来。小文感到非常失落。虽然她静静地坐在那儿,但心却越来越慌张。心不在焉。
“你很用功,看你的学习效率如何?”不知什么时候沈澜滨已坐到了小文的对面,不由分地拿过她的课本,看了看说:“这样吧,我给你提几个问题,看你能否答对。”
小文看到她昂着头,很是了不得。瞅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但她心里却充满了怒火,没好气地说:“你问吧。”说话的同时,小文也很心虚。她太了解自己了,可既然已赌了这口气,也只有硬着头回答。沈澜滨给小文提了几个问题,她都答得不理想。小文感到十分尴尬,而沈澜滨却更加得意了。他把课本扔给小文,很自负地说:“你可随便提问,找什么问题,由你决定。”
沈澜滨的自负让小文更加愤怒了,仍然没有说话。强压着心中的火,给沈澜滨提了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沈澜滨都能对答如流。沈澜滨更加得意了,小文却又羞又火,但她在心里也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小伙子,如果自己能像他这般对课本如此熟练,或许自考早不是问题了,其实自己本来应该可以,就是那可恶的病魔,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它夺去多少,小文是多么痛苦啊,但她不会表现出来的,只是在心里想着:“我怎么也得找个他答不上来的题,否则这面子可真丢大了。”于是小文挖空心思地翻课本找。她看到这样一个题:“什么情况下法人组织解散?”
自负的沈澜滨正在自鸣得意,真没想到小文会提这样的一个问题,顿时傻眼了。“这……这……”这了好几声,沈澜滨还是答不上来。小文在心里暗暗高兴:“谢天谢地,终于找把这个自负的人难住了。”但小文仍然面不露色,而是撇了撇嘴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原来与我平分秋色。”
看到小文鄙夷的神态,沈澜滨感到坐立不安,但仍装出蛮不在乎的样子说:“像你这样整天认真地看书都记不住,我从毕业到现在已三年了,我还没碰过书,你说我们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我才不管你看不看呢,你让我给你提问,我就随便找了几个,像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还以为你可以倒背如流,可没想到咱们的沈法官,唉……”小文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小文的轻蔑把沈澜滨的自负刺得苦不堪言,他想反驳,可是他已事先讲明,让小文随便提问,不甘心地瞪了小文一眼。小文看到沈澜滨生气了,更得意了说:“其实不会承认也就算了。如果硬是给自己找理由,若是我,我会觉得脸红。”小文说着点了点脸,眼里闪出了一丝狡黠。
沈澜滨如哑巴吃了黄连一般,他不甘心,又不知该怎么办,咬了咬牙,身了靠着椅子,似笑非笑地指着小文说:“曲小文,你行……”
“行……行什么?”韩铭边说着边风风火火地进了办公室。他看到沈澜滨正恶狠狠地指着小文,便劈头盖脸地训斥他说:“澜滨同志,人家小曲才来几天,你就这样欺侮人?你就不怕挨打吗?咱们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干活。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你可少逞能。”
沈澜滨看到韩铭做出老道的样子,更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瞪着韩铭,听他讲话。又想到:“刚才被这位可恶的曲小文羞辱了一番,还没来得及发泄,你喜欢碰钉子,好,我还真想陪你玩玩。”沈澜滨心里有了愉悦,但仍不动声色。显得不耐烦地说:“老老实实一边呆着去,你来凑什么热闹?我还会像你一样?见了女孩子腿就发软,马屁拍得通天响。”
韩铭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你自己吧,我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小曲,你可别理会他,他不会安好心。”小文对韩铭的话甚是反感,装作没听见,不予以理会。
沈澜滨听了韩铭的话,感到很掉架子。他看了看小文,小文阴沉着脸,更让他无地自容。但仍很镇定地说:“像我这样的君子,怎么能和小人一般见识?”说着,故意轻蔑地扫了韩铭和小文一眼。小文懒得理会他,也轻蔑地回给了他一眼。
韩铭冷冷笑了笑说:“呸,脸皮厚得金刚钻也钻不透的臭的君子,亏你还说得出口。我刚才明明看见你恶狠狠地指着小曲,那架式仿佛要吃人,你还想抵赖?做君子?臭美!”
一边是让人心寒的轻蔑,一边是越来越恶毒的羞辱。沈澜滨有些气极败坏了,忿忿地训韩铭说:“你懂个屁,我刚才和小曲切磋民法呢。”说着看了小文一眼,似乎乞求小文帮他挽回面子。小文懒得理会他。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切被韩看得很清楚,他在心里暗暗得意:“澜滨你这小子,平日里我吃了你多少亏?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我真得陪你好好再玩玩。”他得意地说:“不会吧,你那点小几几谁还不知道?你一定是向小曲炫耀你的学问有多高,但不知小曲有没有买你的账?”
沈澜滨听着韩铭的话越来越难听,转身就想溜。韩铭似乎早有防备,拽住沈澜滨,故意阴阳怪气地并问小文说:“小曲,澜滨的水平怎么样?”
小文当然更想杀杀沈澜滨的自负,轻蔑地扫他一眼,很轻淡地说:“一般般,很平常。”
“一般般,很平常!”韩铭故意碰了一下低着头的沈澜滨,并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故意把‘平常’二字说得很长。
沈澜滨变得沉默了,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认真地教训小文说:“小曲你也看到了,小铭子可不是人。可是小曲,你可不能跟他学坏。年青人应该大有希望,像他这般可是岌岌可危。”沈澜滨看到小文的眼中已满是怒火,让他变得更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