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住的命
作者:慈灏 | 分类:现言 | 字数:3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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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订亲的尴尬
有一天。小文下班后,妈妈告诉她说,前几天来提亲的媒人约她同那位男孩见面。小文虽然觉得很突然,但仍然爽快地答应了。
几天后,小文真地去相亲了。男孩的名叫冯翔,比小文大一岁。看小去比较沉稳、精干,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两人谈了一会,并没有表态。回来后,小文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她与那位男孩见面有些对不起齐跃麟。她开始问自己:“我真地对他是有感情地吗?为什么我会有对不起他的感觉?难道我就这么轻率地丢掉与他的情感?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啊,难道我要让我的生命中留下缺憾?”小文沉沉地思考着,他想问问齐跃麟是如何对待他们之间的情感,所以她拨通了齐跃麟的电话。
电话通了,小文很直率地说:“我想的找个对象了。”
齐跃麟没想到小文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顿时呆住了,很久才反映过来说:“那很好啊。”
小文听了齐跃麟的话,竟觉得有些失落。她猜不透齐跃麟的意思,接着说:“今天我去相亲了,可是……”小文没有继续说下去。“那我应该恭喜你啊。”齐跃麟很欣慰地说。
齐跃麟的话顿然让小文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他竟会恭喜我!”小文心里很很悲伤。她近乎绝望地说:“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没有一丝痕迹?”
“我……我……”齐跃麟顿了顿,苦苦笑了笑说:“我的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考虑感情的事。”
小文已变得很沮丧,但仍然很沉静地说:“那算了吧,算我自作多情。”接着小文挂掉了电话。她忽然觉得自己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她真地不知命运会把她带到哪儿,但她却知道,她是没有办法打开所有的矛盾。她答应了与冯翔的这门亲事。
既然亲事已经答应了,那肯定也要按约定成俗的程序走。小文挺讨厌这种程序,尤其是听到王所长那句一万元得买多少肉的话,更是对彩礼产生了一种厌恶,以小文的意思是双方不要进行这种程序了,就是两家在一起吃个饭就算成了。可是家里的人都不同意,非要走这个过场,必须要场面。像这样的订婚礼节,在当地是女方到男方家去,不但是女方自己,还要有她的叔伯婶子大娘。
因为小文的二叔是她最近的叔辈,当然是必须要去的,而且他似乎跟男方的爸爸挺熟,在小文的父母看来,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这样很知己。小文的妈妈还请了她的堂大叔和三叔、四叔。这让小文心里暗暗喊苦,她的堂大叔还是挺不错的人,而三叔是从小最能欺负小文的,那时他就常说小文就是家里的吃气布袋,二叔跟他的关系要超过与爸爸的关系。四叔虽然稍微好一些,但他一直跟二叔和三叔走得很近。
小文知道他们去肯定会出事,也正像小文想的那样,二叔和三叔酒喝得太多了,几乎已到失态的程度。在一般情况下,像订亲这样比较隆重的仪式,男性在礼节上不敢马虎,会隆重相待;而女方的家人,即便再能喝酒,也不能喝得太多,失态就有失礼节了。可是他们根本不在乎小文的面子,就这样大吃海喝,令小文是如此尴尬。
转眼间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机构改革发展到了乡镇一级。小文一直在冷眼看着。她越来越为改革担忧。她发现改革就像她的工作一样,只见风声不见动静。
当改革的呼声传来乡镇后,仿佛是水面投进了一块石子。很多人担心自己的职位会不保,忧心自己的生计问题。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寄生虫,真不知丢掉工作后,怎么生存。而有一部分人,却不恐慌,他们脑子灵活,利用手中的权利干一些大小不等的买卖。起码不用为生计担忧,但他们当然也是深厌改革。还有一种人却高枕无忧。他们根深网大,又有金钱,整天寻思着怎么趁机捞一把。改革也成为所有人的话题。
一天下午,小文回来很晚了。经过那位姓姜的妇女的办公室门口,看到门敞着,忧心忡忡地瞪着门外。而那位姓秦的也在这儿,正围着地板团团地转。小文看了一眼,忙收回了目光。而她们却把小文叫住了,很客气地让小文进屋坐会。小文虽然讨厌她们,又不好意思拒绝她们的热情,便过去了。
还没等到小文坐下,那位姓姜的妇女便问小文说:“小曲,找婆家了?是一位城里的正式工?你看上去就是有福气的人。”
小文笑了笑说:“我总以为我是嫁不出去了,还有什么福气?”
姓姜妇女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和你秦姨说话就这么没谱,你可别见怪。你看你的条件,要人物有人物,脾气也好,人又求上进,找个好婆家不用说了,以后再有一份好工作,那还得了?”
小文听着她的话,心里酸楚楚的,“她们看到的只是表象的我,可怎么知道,我是一个无用之人呢?”小文很谦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想离开,刚要站起来,姓秦的忙止住她说:“小曲再坐会,怎么这么不经夸?你姜姨只夸了你几句,你就害羞了?”
小文脸红了,微微笑了笑,又坐下。姓姜的女子说:“你说我们可怎么办?改什么革呀!真是把工作丢掉了,我们怎么活呀?”
“姜姐,你要是没活得了,我可更没处去了。你还经营着一家复印社,还是在编人员,而我呢,只是一位临时工。说撵掉,不就像赶鸭子一般吗?”姓秦担心地说。
“你说我在这吧,真是干不完的活。就是每年从教育办公室捞得不少油水。如果这次真的被改下去了,我该上那儿找门路?姓姜的急切地说。”
“你不比我强至百倍?我丈夫早就下岗了,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四位老人也要养。一家子人可真要喝西北风了。”姓秦焦躁不安地说。
小文听着她们的话,心中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她安慰她们说:“你们也不用如此担忧,也许不会有事吧。他们不是说嘛,上有上策,下有对策。也许改革的风很快就会过去啦。”小文说着很是伤心,但事实却难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