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弄天的无耻，木森再次有了深层次的了解。脸色变幻了一会，木森说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弄天双手一摊，“没有。”

木森瞪了弄天一眼，咬着牙说道：“你狠！”

“这世界心不狠站不稳啊！”弄天感叹道。

木森现在完全不想跟弄天说话，于是他就找了个石块躺了下来，闭目假寐。

“你做什么？”见木森如此，弄天问道。

“这个世界太残酷，只有在梦中我才能获得一丝温暖。”木森答道。

仔细忖量了一下木森的话，弄天点头道，“说得有道理。”于是，他在木森身旁也找了块石头躺下。

木森虽然没有睁眼，但是却通过神识感知到了弄天的动作，他问道，“前辈，你干嘛？”

“我觉得你说得对，那我们就一起等待世界灭亡吧。”弄天答道。

呃……木森并没有反驳弄天的话。等世界灭亡就等世界灭亡吧，反正这凉薄而又扎心的世界木森早就不想待了。

一时间，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声音。然后在这种环境下，木森就真的睡了过去，还打起了轻鼾。感知到木森真的睡着，弄天猛地坐起，他看向木森，好笑不已，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奇特，竟然真的呼呼大睡起来。

看了木森片刻，弄天来到那棵灵松面前，他轻轻抚摸着灵松的树皮，就像摸着亲密情人，眼眸中满是温柔。他轻轻说道，“老伙计，以后你就跟着他征战四方吧。”

灵松的叶子猛地簌簌而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弄天脸上露出笑容，柔声道：“人生本就有聚散，何必执着呢？”

灵松叶子簌动的幅度更大，它的枝干都开始摇晃，就像是被大风席卷。弄天摇了摇头，拍了拍它，“别闹，这是我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个期望，替我陪他走一程。”

灵松依旧再摇，弄天说道，“算我求你。”他静静地看着灵松，眼眸里满是祈求之色。

似乎是被这句话所惊，这棵灵松蓦地剧烈摇晃起来，甚至掀起一片山石泥土。面对这些飞溅的山石泥土，弄天并没有躲避，任由它们打在自己身上。弄天依旧静静地看着灵松，神情复杂，有祈求、有眷恋、有追忆、有很多东西……交杂在一起，无法用言语形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松不再摇晃，蓦地静止下来。

弄天微笑着说道，“谢谢。”说完，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灵松伸出一根树枝，轻轻地搭在他的肩上，而后松叶坠落，就像是如眼泪般的雨。

弄天擦了擦眼泪，脸上扯出一抹笑容，然后豪迈道，“不要作小儿姿态，我弄天可是要弄天的男人，就算烟消云散，也要睥睨坦然。”

说到这，他顿了顿，“去吧，他用刀。”

搭在弄天肩膀上的树跟被灵松抽回，它摇晃掉落一地松叶后，化成一道流光，钻入木森的体内。那进入木森体内的那一瞬，满地的松叶就像是被阳光照耀的冰晶，先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继而沁入大地，消失不见。

弄天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再次看向木森，不知道打量了多久，只听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希望你能走得久远些。”

说完，他便席地而坐，闭上眼睛，陷入入定。

……

沉睡中的木森慢慢睁开双眼，他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弄天身上，“前辈，我睡了多久。”

弄天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

果然，这天还是无法聊下去吗？木森心中吐槽。

“怎么不说了？”见木森沉默，弄天挤了挤眼睛问道。

面对毫无大乘风度的弄天，木森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倒没有太失望，毕竟失望这东西，你也得有希望才是。跟弄天聊了那么些，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不，早就刀枪不入。木森吐了一口浊气，“前辈，不知道我朋友他们什么时候能修炼好？”

“现在。”弄天说道。

“啊？”

“你已经睡三天了。”

“啊？”

弄天道，“啊什么啊？你就不能换个词？”

“我只是觉得奇怪，我有这么能睡吗？”木森说道。

“不用怀疑，你是有的。”弄天很肯定的说。

“好吧，你说有就说有吧。但是他们三天就能修炼好吗？他们几个不是要突破半步开光或者开光嘛，时间是不是有点仓促？”木森问道。像卫零还好说，他本来就是筑基巅峰，三天内在灵力如雾的加持下，真有可能开光。但是像石破刚刚突破开光，三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够？

“这有什么，我把他们修炼之地的时间进速给调慢了。你这是三天，但他们却足足过了一个月。”弄天毫不在乎地说道。

“还有这种操作？”木森生无可恋。这特么还真是同人不同命，明明进的同一个秘境，却一个大块喝酒大块吃肉，一个连窝窝头都吃不上……自己不知怎么地一口气睡了三天，结果醒来后，别人全都风风火火走上了人生巅峰……

大写的呵呵。

弄天道：“这都不是事！好歹我也是大乘。虽然在这种迟缓时空中，不利于他们领悟法则。但是话说来，他们几个筑基、开光渣渣，哪有什么法则可以领悟？！”说到这，弄天顿了顿，然后语气带些赞扬，“而且你那几个伙伴还不错，境界都极为扎实，而且心神坚韧，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听到弄天夸奖众人，木森脸上满是雀跃，“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伙伴。”

弄天忽然叹道，“算了，我就不再说你的脸皮了。现在送你们出去吧。”

“那前辈你……”木森皱眉道。几天前，弄天跟他说自己马上就要魂飞魄散，彻底湮灭。当时木森还难过的不行不行，但是后来木森很是怀疑自己被骗了。但是万一是真的，那这次再次不就是永别吗？

“我怎么了？你是在担心我吗？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但是我告诉你，我可是要弄天的大乘，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死掉？！”弄天面上满是骄傲，“不存在的！”

“真的？”木森一脸喜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