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滚动片刻，很快变作一个赤身露体的高大男人，正是铁飞龙；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气急败坏地拿拳头捶打着地面。

他的内功太浅，通天师太只是随手打了一记，与他体内内力不能相容的真气在他身体里，就把他周身经脉搞得一通鸡飞狗跳。

他暂时再也做不到变身，他又是发现了血无相的又一个弱点，这让他简直难以接受；为什么一百多年前横扫武林的绝世神功，到了自己手里就变得如此不堪？

他很快想到了，与《血无相》同为镇派绝技的《冰心诀》、《素心诀》，他握紧手中的书本，消失在黑暗之中。

…

于柔意直睡到日上三竿，背着李三九又觍着脸回来了，白素心没好气看了一眼这个与自己半点也不想象的女儿，选择了视而不见。

于柔意钻进厨房一阵扒扒捡捡，最终失望而出。

“好姐姐怎么了？”李三九看她一脸失落，不由关心询问。

于柔意自怨自艾道：“姐姐跟着你好日子过习惯了，在山上吃素吃不下，回到家里也是……连油都是素油……”

李三九看了看不远处的湖，提议道：“姐姐想吃荤腥，就去山上打些野味、或者去湖里捉些鱼好了。”

神女峰的西面和北面，罗布着大大小小的湖池，有数百亩方圆；于柔意却是望湖兴叹道：“我一个女儿家，自小又没有父亲带，哪里会打猎、捕鱼？”

李三九想了想道：“姐姐背我去看看，我试试能不能想到法子，帮姐姐打牙祭。”

“你脑瓜子好使，千万不要让姐姐失望才好；”于柔意一听李三九要想主意，立时兴致勃**来，她把李三九背到背上，按着他的要求围着一片片湖水打转。

“就这里了，这里水浅；”李三九最终选到了湖边有一片浅凹的地方说道。

看着清澈的水中，有鱼儿游走，于柔意垂涎欲滴问道：“怎么办？”

“姐姐把这片洼地堵起来，只留一个小小的缺口，把鱼儿引到这里，总有把握捉得住吧！”

“怎么引？”

“拿香油和些面丢进去，不要太多，鱼儿自然会循着味道过来。”

“咱们这也是钓鱼？”于柔意大点其头道，“我一听就觉得这主意应该管用，小九是怎么想到的？”

“小九的家乡，四面环水，自然不差捉鱼的主意——”

“你先在这等我，我去和面；”于柔意说着话，把李三九靠到边上一棵大树上，就兴匆匆往家跑去。

不一会儿，小尼姑端了洗衣盆下山来，远远看到李三九走过来问道，“我姐姐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回去找香油和面，想要捕些鱼吃。”

“罪过罪过，”

李三九看她一脸虔诚，不由饶有兴致问道：“小尼姑，你叫什么名字？”

小尼姑道：“我俗家姓石，我师父并没有给我起法号。”

李三九笑道：“那我叫你石姑娘好呢？还是继续叫你小尼姑？”

“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

“那我叫你小妹妹？”

小尼姑打量了李三九一眼，涩然说道：“我今年十七岁。”

李三九笑道：“你刚刚不是说，名字就是一个代号么？”

“我去洗衣服了，”小尼姑说不过他，逃也似的就要离开。

李三九又是笑着说道：“小尼姑，你屁股扭的真好看——”

“噗通，”小尼姑心下一慌，绊趴在地上，不由有些眼泪汪汪。

“我打死你这登徒子，”小尼姑刚刚下山时，便被白素心注意到；她听不到二人说了什么，却是看得出李三九一定说了，什么让人难堪的话，才让小尼姑落荒而逃；一见小尼姑惊慌摔倒，她冲过来对着李三九就是一记响亮耳光，接着又是拿脚去踹。

“你凭什么打我？”李三九被打了脸，挣扎着不能动，不由愤怒，“你就会打一个手脚不能动的人么？”

“……”

于柔意拿着和好的面团出来，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吓了一跳；忙是拼命跑过来拦住，冲白素心咆哮道：“娘你干嘛要打他？”

白素心没好气道：“什么叫我要打他？这登徒子调戏你妹妹，你还要护着他么？”

“——”

“我没有，”李三九愤恨道，“我就说她长的好看，就是调戏了么？”

白素心退后两步，扶起小尼姑道：“长的好看不好看，哪里用得着你来说？”

“好了、好了，这就是个误会，没什么大不了；”于柔意也是扶李三九坐起来，出言压拢。

小尼姑已是挣脱白素心，自顾自去湖边洗衣服；白素心幽幽一叹离去，于柔意又是对李三九叮嘱道，“我妹妹从小住在山上，也没有与男子接触过，有时候……你还是少跟她开些玩笑的好。”

“——”李三九也是灿灿。他自小就是个痞子，胡言乱语惯了，本身并没有恶意在里面；眼见惹出了是非，他现在想起来，说小尼姑屁股扭的好看，的确有些过分了。

于柔意又是对小尼姑劝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别人夸妹妹好看，妹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起来了？”

小尼姑有苦说不出，又是垂泪：“可是他好过分——”

于柔意笑道：“他现在虚岁才十三岁，又是那个样子，哪里会有坏心思？他说你好看，完全就是单纯的欣赏妹妹的容貌而已，并没有什么恶念；妹妹你没有接触过男子，不知道这天下口是心非、心怀叵测的男子有多少！姐姐却是要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告诉你，眼前这个小家伙，绝对是个令人称道的好男儿；等你与他相处的久了，就会明白了。”

小尼姑涩然：“妹妹是出家人——”

于柔意打趣道：“姐姐又不是媒婆，只是想你不要把他当成坏人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没有、没有，”小尼姑忙是摆手，她想了想道，“妹妹以后还是要离他远一些。”

小尼姑是个清冷的性子，之所以上前与李三九打招呼，也是出于对李三九、或者是对男人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