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住了。

缓了好一会儿，容非墨抬起头。

在看到门前的人后，他瞳孔紧锁，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不敢置信。

他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墨水溅落在地上，洁净的地板上，染上了黑色的墨汁。

舒青楠看到他，也是一愣。

这不是，昨天，那个喝醉的酒鬼吗？

这个人，竟然是神秘的M&N总裁？

看起来，他不像传闻说得那样啊。

也是，传闻而已。真像传闻说得那样，他怎么会喊她来呢？

舒青楠又说了两声抱歉。

她问道，“先生，请问，具体是哪一间会议室啊？是不是，我找错地方了。”

容非墨没回答，他笔直地，看着她，甚至，缺失了语言功能。

舒青楠不解地皱眉，回望着他。

他坐在窗前，五官逆光，隐逸在阴影中，只看得清，大致的轮廓，看不到具体的表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愈发彰显他的骨相完美，深邃立体，每一笔，都像是上天的杰作。

昨天远远看着，舒青楠心跳，就很快了，现在……她，更是控制不住狂躁的内心。

她甚至觉得，心口的空洞，被堵住了。

舒青楠眉心一皱。

她微微挪开视线，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先生？”

容非墨脑子里，空空如也。

在看到舒青楠的那瞬间，他脑子里，嗡了一声。

一道白光闪过，之后，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的眼睛，直直地锁住舒青楠。

看着那一个，他想了三年零四个月的人，他的手，开始抖。

舒青楠这才发现，他灼热的眼神。

他为什么，用这么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那眼神，光芒灼灼，带着热烈的温度，像个漩涡，就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了。

容非墨嗓子里很苦。

他紧紧皱着眉头，眼角的位置，发红。

他强撑着桌子，站起身，急促地，往前走了一步，谁曾想，他的腿，竟然……软了。

舒青楠被他吓了一跳。

她走上前，扶了他一下。

容非墨感觉到，被她抓住的手臂，在烧灼。

很快，鼻腔里，充盈着她的气息。

容非墨胸口，剧烈起伏。

舒青楠问，“先生，你没事吧？”

容非墨的眼睛，猝不及防地闪过刺痛。

他张了张嘴，嗓子堵了东西似的，说不出话。

“你说什么？”半晌，容非墨艰难地，问了一句。

“你喊我什么？”

舒青楠看到，他眼底浮现的刺痛，眼睛上面，出现一道道红色的血丝。

她看在眼里，心口，被刺了一下。

舒青楠眉心一拧，她呼了口气，压下怪异又莫名的情绪，狐疑地问，“我……认识你吗……”

容非墨无措地站着，颀长的身体，变得僵硬，后背冰凉。

渐渐的，这阵凉意，顺着脊椎，涌动头顶。

半晌，他用沙哑的语气，问，“你……不认识我？”

他锁住舒青楠的眼，几乎，带着哀求说，“你好好看看。”

他的喉结滚了滚，“不认识了吗？”

看他这个样子，舒青楠有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