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楠漆黑湿润的眸子里，全是容非墨的影子。

她眼睛里，只有容非墨，再什么也看不到。

“我脸上有东西？”

舒青楠没回答，扑到他的怀里，双臂，用力抱住了他。

“我回来了，我没有回来晚，对不对？”

容非墨笑容僵在脸上，“你……想起来了？”

他嗓音低沉，近乎沙哑。

舒青楠不敢抬起头，不敢看容非墨。

“对不起，三年太长了。对不起，非墨。还有前几天，那些话，对不起。”

她的眼泪，掉个不停，沾在了容非墨的衣服上，打湿了他的衣服。

冰凉的水珠，渗透到了容非墨的伤口上，但，他根本不感觉疼。

容非墨心跳，跳得极快，他咽了咽喉结。

他嘴里发苦，眼眶有点湿，血管中的血液，都在澎湃。

“我们之间，说什么对不起？”

舒青楠抽噎着，“今天，我该乖乖在家里等你，不该出来，那天，我也不该带着阳阳出去，全是我的错。”

“对不起，容非墨对不起。”

容非墨捧着她的脸，“不怪你，你当初告诉过我，不要拿别的的过错，惩罚自己，忘了吗？”

舒青楠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一刻也不停。

她吸了口气，纤细的手指，颤抖地触碰容非墨胸口的位置，“是不是……很疼？”

她眼睛湿漉漉的，秀眉紧皱，心疼地问他。

“不疼。”容非墨拭去舒青楠的眼泪。

“骗人，怎么会不疼？”舒青楠看着他伤口处，包扎的绷带，眼眶更酸更涩，瘦削的肩膀，上下起伏。

“对不起，是我不好。”舒青楠真的没办法，不将容非墨的受伤，归结到她的身上。

而，容非墨越是安慰她，她就越愧疚。

容非墨的手指，抵在舒青楠的唇瓣前，“如果，一定要说一句对不起，那也只有一件事需要。”

“是……什么？”

容非墨说，“当初为什么不听话？我说过的，不要用你自己，去换任何的东西。”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你，是我的无价之宝，你忘了吗？”

“我恨过你，恨你，对我怎么能这么残忍。”容非墨吻掉舒青楠的眼泪，重新抱住她。

他在她耳边说，“你说，你究竟，多么狠心，才舍得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漫漫人生，你怎么会这么狠心呢？”

舒青楠抱着他，“如果，再有一次，我还是同样的选择。我在你心中有多么重要，你在我这里，就有多么重要。”

她固执不已，“我不要你受病魔折磨，我要你健健康康，就算你怪我，我也不会妥协的。”

舒青楠扁了扁嘴，委屈巴巴。

“这件事，我没有错的。”

他回答：“狠心的女人。”

容非墨一颗心，浸泡在一汪清水中，俯身，擒住她的红唇。

他这个吻，浅尝辄止，只是温柔的抚慰。

等舒青楠的情绪，逐渐平静之后……

他说，“是，你没有错。你在我这里，不管，做什么都是没错的。记住这句话，就好。”

舒青楠紧紧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