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副榜举人
作者:东方寡民 | 分类:历史 | 字数:11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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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西洋雇佣军
看到城池攻破之后,杨轩担心永历帝安危,一面派人维持秩序,一面令人寻找永历帝下落,到了中午时分,马吉翔、庞天寿才带着浑身破破烂烂的永历帝来到座前。
让杨轩惊讶的不是永历帝朱由榔,而是跟在庞天寿身边的那一支队伍,黑人、白人参半,约100余人,大家头戴着欧洲大毡帽,穿着两排扣子的短褂,整齐的站在前面。
看见庞天寿趾高气扬的样子,旁边的王夫之气得牙咬咬的说道:“王爷,这个庞天寿是一个小人,听说他受到泰西人洗礼,背弃自己祖宗,成为洋教徒呢。”
杨轩点了点头,向庞天寿招了招手,看到他走近后问道:“庞公公,这些是哪里人,怎么有黑人,也有白人呢?”
看见杨轩相问,庞天寿凑上前道:“王爷,这可是奴才从澳门招来的葡萄牙兵,这葡萄牙可是泰西一等一的强国。
王爷,若是你愿意,奴才手下这支亲兵愿意为你效劳。不过他们俸禄高了一点,每人每月要6两纹银。”
杨轩哦了一声,双眼死死的瞪着庞天寿。
庞天寿大惊,看着杨轩道:“王爷,要不奴才去与他们商量商量。”
杨轩内心已经,看着庞天寿走过去与一个白人传教士,一个白人军官交谈着。
趁着这个时候,杨轩仔细打量着朱由榔,朱由榔大概继承了万历的遗传基因,虽然长时间逃命天涯,但身材健硕,虽然身体脏脏的,但自有一番风度。
除此之外还有那胡须,虽然不到三十岁,但胡须过脐,按照过去美髯公标准(关羽雅号),单凭此在古代也算得上美男子。
马吉翔则是一个精瘦的汉子,双眼眨眨的,眼中露出一丝精明,而庞天寿则完全不像一个太监,身材高高大大,仪表堂堂,双手长而细,像一个搞艺术的。
看到永历帝朱由榔死里求生,永历帝的内阁次辅大臣吴贞毓不知道是为此高兴还是为此悲哀,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杨轩按照君臣之礼向永历帝拜了三拜之后说道:“皇上逃离孙可望魔抓,如此臣就感到欣慰了。”
吴贞毓摇头道:“蜀王,大概有点言不由衷吧。
前几天为了攻打城池是谁说那个永历帝是假的呢?现在这么说就有点言不由衷了吧。”
旁边参议长吴养狐摇头道:“吴次辅,若不是王爷暗地里布置,你认为能够解救出皇帝吗?
你们,你们真的误解了王爷了啊。”
吴贞毓狠狠的瞪了吴养狐一眼,嚷道:“朝廷大臣在议事,一个属吏插什么嘴?
这大概是你们蜀王府的规矩啊?真是笑话?”
看到吴贞毓如此公开侮辱殷承柞,杨轩气得浑身发抖道:“吴贞毓,你知道为什么思宗亡国,知道为什么皇帝只知道逃跑,而不能领导各地义军反抗鞑子吗?”
吴贞毓怒视着杨轩道:“杨轩,你,你是不是想造反了,你今日竟然公然侮辱先帝,侮辱当今皇帝,你是不是想造反了?”
杨轩摇了摇头,笑着看了看吴贞毓道:“就因为朝中多了一些像你们这样的大臣,你们除了批发各种帽子之外,不能做任何有利于国家的事情。
你,你们批发叛徒帽子,批发造反帽子,批发军阀帽子,一天到晚你们就知道批发帽子,而不知道将嘴巴停下来干一点正事。
皇帝,吴贞毓这种人祸国殃民,微臣建议罢黜其官职,永不录用。”
吴贞毓大惊,看着杨轩几欲扑过来骂道:“杨轩,你,你想做曹操,你是不是认为我大明无人了。”
看到吴贞毓扑近,身边的两个卫士挡住吴贞毓,连拖带拽的拖了下去。
朱由榔脸色惨白,声音颤抖道:“爱卿,这个吴贞毓就是性格有点刚烈,爱卿万勿伤他性命。”
杨轩深吸一口气道:“皇上蒙尘,浑身脏脏的这像什么样子?来人,请皇帝前去沐浴更衣。”
两个年轻健妇听到杨轩如此吩咐,走了出来,带着永历帝去沐浴更衣。
杨轩仿佛感觉很疲倦的说道:“大家散了散了,等皇帝更衣之后再议事,如何?”
马吉翔见状,点头哈腰的向杨轩请安。
庞天寿拉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传教士与那个军官过来,看到杨轩鞠躬之后,指着传教士道:“王爷,这个是瞿安德神父,帮助皇太后、皇妃做过洗礼。”
杨轩呵呵笑道:“瞿安德神父是欧洲那个国家的人?什么时候来到我们中国的?”
瞿安德一听,深深的鞠躬之后说道:“王爷,卑职来自哈布斯堡王朝,在崇祯十四年来到中国的。”
杨轩想了想,满眼迷茫,但还是笑着说道:“哦,哈布斯堡王朝是欧洲最有影响的家族,瞿安德传教士,欢迎你来到中国,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帮我的。”
瞿安德笑道:“王爷,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造船,冶炼钢铁,帮你改进大炮制造,鸟枪制造技术.”
明末传教士到达中国,为了在高层增加影响,常常以西方先进技术为诱饵,使得上层知识分子能够真心接纳。
第285章 西洋雇佣军
内心一喜,杨轩呵呵一笑道:“瞿传教士,虽然你们欧洲各国远在万里之外,可能你们有的国家比我们一个府还要小,有的国家也不过我大明一个省。
但孔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只要你们愿意与我们做生意,做朋友,我表示欢迎。”
瞿安德一听,连连摇头道:“王爷,我们欧洲虽然有几十个国家,但我们只有一个教皇,就像你们中国只有一个皇帝一样。
王爷,我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当然就是想与大家做朋友。”
杨轩看了看旁边庞天寿道:“庞公公,刚才瞿传教士不是说他们洋人冶炼钢铁,铸造大炮技术比我们强。
这样吧,你与瞿传教士列出一个目录,我看可行的话那就组织人员将其翻译过来进行交流啊,到时候与我们造船厂,钢铁厂,枪炮厂的师傅多多沟通吧.”
瞿安德来到中国本来就想传教,为了传教他们常常做汉人儒生打扮,找准一切机会接触汉人上层人士,现在看到杨轩令其与庞天寿一道组织翻译书籍,这不是接触忠义军上层人士的机会吗?
过去曾经帮助朱由榔的王太后、贵妃做过洗礼,处心积虑,无不是为了进入中国上层。
但永历王朝偏安一隅,政权也常常遭到满清与地方军阀威胁,即便如此,这些传教士也是用尽心思,竭尽全力接触朝廷高官。
现在忠义军已经控制西南大部,大有囊括天下之势,对这种掌握实权的王爷,怎么不诚心接纳呢?
庞天寿内心窃喜,这个来自四(川的王爷对洋人也不排斥啊,边琢磨边指着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白人军官介绍道:“王爷,这位是费雷拉上尉,在澳门是一个非常有名将军。
费雷拉上尉声言如果王爷可以雇佣一百名葡萄牙军人的话,每人饷银可以减少到5两纹银,这是最低价了。”
杨轩呵呵一笑,一个上尉居然称呼为将军,这到底是庞天寿不懂,还是故意糊弄自己,想到这里杨轩笑道:“费雷拉上尉,如果要长期合作,最主要的是信任,麻烦你告诉我一个月你真正发放给他们多少钱?
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马上免掉你的官职,指定一个官员接替你之后就知道每人到底是多少了?”
费雷拉大惊,连连摇头,用中文回答道:“王爷,这,这不符合职业道德,你知道,我们是雇佣军,是你们给钱我们替你卖命啊。”
杨轩笑道:“所以我们要保持诚信,费雷拉上尉,你等从遥远的葡萄牙来到中国,我想主要是为了冒险,为了钻钱。
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我们合作顺利的话你将来会财源滚滚,你可能赚你这辈子想也没有想到的财富。
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欺骗我。你告诉我,你们这一百人组成是怎么?”
费雷拉咬了咬牙,沉思良久,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王爷,我们是一支雇佣军,原来有150多人,但跟鞑子厮杀数年之后到现在才100人。
王爷,我们共有3门红衣大炮,擅长野战。
王爷,我们有一个步兵排,在交战过程中大家一字排开,鞑子虽然人多也根本不用畏惧啊。”
杨轩点了点头,说道:“费雷拉上尉,怎么你们中间有这么多黑人,这是怎么回事情?”
费雷拉一惊,良久摸了摸脸上汗珠道:“王爷,那30多白人来自我们欧洲,其他那70多个都来自非洲,是奴隶。
白人月饷确实是4两白银,但那些非洲奴隶不到1两白银。”
杨轩笑了笑,说道:“费雷拉上尉,很好,你去叫你的副官过来。”
费雷拉大惊,连连摇头道:“不,不,国王殿下,我没有欺骗你,确实如此啊。
国王殿下,也怪小的最初贪婪,但确实如此啊。”
在费雷拉尖叫声中,一个二十多岁的白人汉子走了过来,向杨轩鞠了一躬,庞天寿介绍道:“王爷,这是?施维路中尉,是费雷拉的副官。”
杨轩呵呵笑道:“费雷拉上尉、施维路中尉,听说你们葡萄牙在澳门任命了一个总督,请问那个总督叫什么名字,你们谁认识那位总督?”
庞天寿一听,凑上前道:“王爷,这个问奴才就是了。
奴才曾到过澳门见过葡萄牙澳门总督,受到他们热情招待。
王爷,当时澳门总督叫瓦希基,人非常友好,帮奴才组建了这样一支军队,还卖给奴才300支西洋火铳呢?”
杨轩招招手,一个白人军官快步跑过来,将一支火铳递给杨轩,杨轩看了看,虽然是一支火绳枪,但制作工艺精美,颇有独到之处。
旁边的施维路看了看旁边忠义军的火枪,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道:“国王殿下,你们手中那是燧发枪,我们法兰西人马汉在一百多年都发明了,但这燧发枪常常点不燃火,很少部队使用。”
杨轩点了点头,欧洲人工艺技术在前世远远领先于中国,法兰西人早发明燧发枪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杨轩看着费雷拉、施维路道:“两位,你们知道我们中国乃天朝上国,物产丰富,你们有太多太多商机。
我希望你们那位能去面见你们澳门总督,让他来拜见寡人,我们可以商讨合作事宜。”
费雷拉与施维路对视一眼,施维路出列道:“国王大人,这,这是对我们莫大的恩典,我们不远万里从欧洲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就是希望与贵国发展商贸往来。
如果国王大人允许的话,卑职愿意作为你的使臣前往拜见总督大人,传达国王大人友好之意。”
杨轩笑道:“很好,但除了你之外我还想任命我最为信赖的大臣,唐甄唐郎中作为正史前往,而你就作为正七品的副使吧。”
汉人是一个实用至上的民族,在汉朝的时候就编入大量匈奴人,在那以后更是如此。
在分派唐甄与施维路出使澳门之后,杨轩按照过去惯例,将费雷拉的雇佣兵竟然一分为二。
费雷拉担任炮团中校总教官(千总级),与雇佣军所属的3门红衣大炮一道归炮团参将陈怀西统辖,冈萨雷斯中尉升任上尉,率领60多名步兵归互为真王皋统辖。
杨轩宣布,所有雇佣兵军饷按照过去发放额度统一发放,对立功升职的,则在现有军饷基础上发放职务升迁的俸禄。
费雷拉虽然有千般不愿意,至少不能像过去那样盘剥其他雇佣兵了。
但千总每月21元银币军饷比起葡萄牙的一个上尉可高多了,再加上部队打散之后其他军官为了寻求门路,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如此也显得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