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当然值。

因为这本来就是我欠她的。

天赐想着，随后目光幽远地看着远处的山林。

他眼中出现一抹亮光，仿佛看见了薛玉颜正和以前一样朝他露出一个笑颜。

蓦地，他就落下一滴眼泪来。

人这一生中啊，本就没有被规定的命运，生活的运行轨迹，只在于自己的选择。

去做了，也许就能做到。

然而，不敢做就注定失去。

天赐做了，可当他再次找到玉言时，才发现却是已经晚了。

他这一生中没做过什么大事，也没有特别恨过某一个人，他只有在乎的两个人。

一个是天蓬，另一个便是玉言。

他多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不能早点把精力放在修炼上？

如果是那样，他或许就能和玉言在一起了吧？

可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他还没有追求，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想再多也没用，过去的已经无法挽留，不是自己的就永远都不是。

不再想那些没用的，天赐回到现实中，才发现小北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担忧的问五元：“五元，小北呢？”

“小北它……”

五元看着半张脸已经被吞噬了的天赐，有些不忍说出口。

但想了想，它还是选择了说出来。

“小北，它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玉言，”五元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小北它还说，还说它很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叫你别自责。”

“呜呜……”

好不容易已经停止了哭泣的五元，想到小北的离去，又哭了出来。

在同一天，它就要失去自己最在意的主人和伙伴，它伤心的想要死掉。

也没经过脑子，就伤心欲绝地大声吼道：“主人，要是你离开我了，五元就不活了！”

就算它已经跟天赐解除了契约，但它还是改不了口中的称呼。

面对五元的无理取闹，天赐很是心痛又无奈。

他对这样的五元说不出狠心的话，只能义正言辞地说：“你是白虎一族唯一留下的血脉，为你我斩去了自己的双腿，难道你想要我白白牺牲！？”

“难道你就不想手刃那个杀害你父母的罪魁祸首！？”

黑术系的力量已经吞噬到他的脑部，他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他不能再跟五元耗下去，当务之急先稳住它再说。

自己死了没什么，可他以前亏欠了白虎一族太多，不能再拉着白虎唯一的后人跟着自己死。

如果五元真的和他去了，那么这世上就再无白虎，而他以前欠下的债将无法弥补。

天赐的话打动了五元，“可五元不想失去主人，小北已经离开了，如果连主人也不在了，那还会有谁对我好？呜呜……”

五元抬起头看着天赐，积满泪水的双眼看起来雾蒙蒙的，十分惹人怜爱。

说完，它又哭了起来。

“五元！你要记着，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主人了！”天赐冷冷的说道。

对五元说的话他感到很是心痛，对它也很无可奈何。

因为五元此时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个曾被他伤害过，又凄凉的死去的人。

不仅是五元雾蒙蒙的双眼让他想起，而是五元本就长的像她。

没有办法，天赐只能装出一副冰冷的样子。

“主……呜呜……”

五元想叫天赐，可看着他冰冷的表情，它又难过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