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林石听到洛妃说出的话，禁不住后退几步，脸上也不知是何表情。“你说我疯了……说的全是疯话？”

林石张着嘴，看着洛妃，看着那张完美地接近于无暇，曾经令人朝思暮念的脸。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会从洛妃口中说出这句话，说他是个疯子！

是！当年在禁忌之岛上他不顾她的反对，以命搏万殊这个大敌，最终殒命在那一战之中！而她，也被万殊抓走，生死不知，不知受到了何种痛苦与折磨。

林石每想到此就懊悔自责，恨不得去代替她受罪，承受她所承受的一切。

也因为这份自责，他立誓要再找到洛妃，哪怕横渡葬灵海，进入南域后无惧和洞天源地为敌，更什么也不顾，只要打听到任何一丝关于她的消息，林石便会前去，不顾一切！

哪怕强敌如林，哪怕与整个洞天源地为敌，林石也再所不惜！

如今终于重会，时隔二十余载，想要挽回之前的过失，之前的过错。

可洛妃不但没有给他丝毫的机会，还以疯子相称。

“我是疯子……哈哈！我是一个满口疯话的疯子！”林石大笑，也不知是笑还是在哭，虽然在笑，却声音悲切，比哭更加难看。

“是！我确实是个疯子！自从醒转过来，渡过葬灵海来寻找一个人！我确实是个疯子！拼尽一切，以最快的度冲破境界，提升修为，只为有朝一日杀入洞天源地，找到万殊！从他手中夺回那个人！我是疯子！才会不畏生，不惧死，杀入这灵界之中，寻找昔日大敌，寻找有关那人的蛛丝马迹！哈哈哈哈！只怕这天底下再也没有如此愚蠢的疯子了吧！”

林石状若疯狂，仰天而笑，这一刻，在战场上无数道目光中，却也显得与众不同。

要战便战，要笑便笑，要哭便哭，随情随性，即便眼前耸立着数位天人强者这样的参天巨仞，也阻止不了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

这或许便是所谓的至情至性罢！

“你对我的好，我感激不尽，只不过你我此生确已缘份已尽了，再纠缠不清下去也毫无意义，算我对不起你，请你放弃吧！”洛妃说着，似也已不忍再看林石这般模样，转过了脸去。不再看他。

阳天宗微微一笑道：“既然这位朋友所说的话没有旁证，那便算不得真，不可作为证据，似乎无法证明洞天源地炼制人体大药。”

万象城城主也道：“的确不能，慕冲天所言无真凭实据，不足以说明一切！”

五尊者淡淡道：“本就是故意诬陷本派，小人之言又怎么可能得惩。”

“二十余年前，有数十修士驾一艘三色宝船登临禁忌之岛，名为万殊，他实为岛上一池人体大药而来，那是千年前洞天源地强者在岛上开始炼制的一池药液。此事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立誓，若有虚言，此刻立死！”林石缓缓说道，立身虚空，面对众多强者而无惧。

万殊当年杀戮岛上生灵无数，他要叫这个大敌伏罪！

“胡言乱语！”无邪公子忽然迈出，对林石冷冷说道，“你不过一个无名小卒，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稽之谈！没有人会相信你！你本是本派要捉拿之犯人，这么做只不过是想以此来脱罪，想留住性命！只可惜，有我在，此举毫无意义！我马上便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处！”

见无邪公子如此正义凛然，而他林石却成了想以诬陷洞天源地强者求活的要犯之人，林石已知此番是不可能再让洞天源地所说的事得到相信了。

除了慕冲天与他，再没有人能证明，而那所谓的器宗强者阳天宗，看似公正，也不过是在替几大势出头，心存庇护。

在这个地方，只有敌人，没有正义可言。林石再多说也无益，没有任何用处。

林石忽地想到一事，不由地放声大笑。

“哈哈，好！既然你说你们从未在禁忌之岛上炼制人体大药，那么我当年见到的那一池药液此刻也不在你们洞天源地之内了。记得当年我并不认得那是何物，于是跳进那药池内浸泡了几日，现在看来，不管那一池大药现在在谁手里，若是让某个大派得到了想要用来提升门内弟子修为，我想提醒那些弟子们，他们服用的珍稀灵药，其实是我洗过澡后的洗脚水而已！”

林石挪喻道，脸上带着讥讽之色，既然洞天源地不想承认炼制了一池大药，不承认曾派强者到禁忌之岛杀戮，那他就正好道出此事，来刺激一下他们！

“哈哈哈哈！”慕冲天大笑，道：“能够拿炼制千年的一池大药来洗澡，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吧！哈哈！有趣！”

蓝女子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恶心人的话。不过想到洞天源地纵弟子将有多恶心，她不由地扑哧一声笑了。

“叫人家一派弟子喝他的洗澡水，真是太阴损人了！要知道能够有资格服用那种人体大药的，可都是一派中的核心弟子呐！”

胖子嘿嘿一笑道：“对付无耻之人就该用更无耻的手段，没想到林石也是此道的绝佳人才呐！不过依我看，如果你在那洗澡之时，随便多搓几下，或许办个那事，留下点纪念品在那一池宝药中，那可就更妙了！嘿嘿！”

蓝女子好奇胖子所指何事，正想询问一二，反应过来羞得俏脸红，斥道：“你这胖子太龌龊了！”

大黑驴知道林石不是随口胡说，严肃道：“若林小子说的是真的，将一池大药给泡了，那药效便吸收了不少精华，难怪林小子修为不高，却肉身强得出奇，定是与此有关了！以一池宝药浸体，那可是只无上势力为培养千万年一出的绝世天才才能下的血本呐！林小子竟碰上了，运气出奇的好！”

人体大药，虽说恶名在外，可无论哪个修士都是想要得到那么几滴，以提升修为，创造造化！这种天价宝贝，洞天源地都要费尽心机才偷偷炼制一池，本是无价之宝，林石却说拿来洗澡了！

这已然惊呆了一片下巴，众修士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可即使这样，也足以生出一个念头了。

那便是：洞天源地不知是否真的炼制的人体大药，被林石拿去泡了几天澡，而后又被洞天源地强者带回宗门，给门内弟子当宝药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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