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他走了就再不是你徒弟，再不是我师兄，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白华，“为师............”

“要是骗我的话，就别说了，等你们以后想说的时候再说。”洛九离懒得听他鬼扯，偏头看向白月，“小月儿吃饱了吗？”

“吃饱了。”白月放下碗，抬起头。

黑白分明的大眼让洛九离能从他眼里清晰看到她的身影。

“吃饱了，师兄带你去逛街好不好？”

洛九离将师兄二字咬得稍重，然，手舞足蹈的白月，“好耶！好耶！！小月儿最喜欢师姐了！”

洛九离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算了，师姐就师姐吧！

她塞完最后一口馒头，牵起白月小手看向白华，“老白，一起去呗？”

“不去。”白华吧唧吧唧喝粥，头也不抬。

洛九离瘪嘴笑。

小老头脾气还挺怪，说不得！

她松开白月小手，挽上白华手腕，用她此时粗糙的男音，撒娇似的摇啊摇，“唉呀！师父，一起去嘛！”

白月见着洛九离撒娇，机灵的也跑过去抱住白华另一边手腕，“师父，一起去嘛！一起去嘛！”

别看师徒三人日常爱怼，但在白华心里，两个徒弟都稀罕得紧。

现在一大一小两爱徒都抱着他手腕撒娇，像极了世间天伦，让他怎能不乐。

笑得胡子都一个劲儿颤，“唉，好好好，去去去，师父去，你们可别再摇了，再摇啊师父这把老骨头就得散架了哟哈哈哈！”

“喔好耶好耶！！！师父也去！！！走咯走咯！！！”

白月兴奋得拍着小手往外跑，留下白华洛九离跟在后头。

洛九离知道白华想了解艾塞牙干尸的事，也不再逗他，将她所看到的都毫无隐瞒一一道出。

说完后又劝道：“能凭一己之力吞下山中所有阴魂，还能直接吃掉活人的血肉及魂魄，将人变成干尸，是个厉害的，你若是去，要小心。”

“虽然你去了它也不一定在，但凡事有万一，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师兄快来，有糖葫芦！”

白月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

洛九离应了声，没动，而是看向白华，待他点头表示会小心之后，才朝白月的位置小跑过去。

“糖葫芦！糖葫芦！三文钱一串的糖葫芦！”小贩热情叫卖，“这位公子，给你家小朋友来串糖葫芦吧！只要三文钱一串！”

见洛九离过来，白月牵起她两根手指头，仰头指着被小贩扛肩上的糖葫芦，奶声奶气，“师兄，小月儿想吃糖葫芦！”

“好，小月儿想吃什么师兄都…………”洛九离说着话音微顿，不对劲，她蹲下身与白月平视，“你方才叫我什么？”

“师兄啊。”白月眼睛眨巴两下。

“好你个小兔崽子！”

合着听懂了，在客栈时是故意叫她师姐气她呢！

洛九离抬手就要赏他个爆栗，却被白月抱住手撒娇道：“师兄不要揍小月儿好不好，小月儿好痛会哭的。”

说着嘟起嘴，小脸可怜巴巴跟要哭了似的。

洛九离无语，戏精！

她下手有分寸，痛不痛她还能不知道？

“小朋友瞧着就是个乖巧的，公子不要打他！”卖糖葫芦的商贩劝，“想让小朋友听话啊，得哄着才行，不能光靠打。”

“嗯嗯。”白月配合的点头，“小月儿听话，师兄给小月儿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

才多久不见，小月儿怎就变得鬼机灵鬼机灵的！

逗她玩儿就算了，现在这架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虐待小孩儿！

洛九离归根结底，凶巴巴的瞪了两眼刚跟上来的白华。

肯定是老白这不正经的师父给人小屁孩儿教坏了！

见洛九离望过来，白华背着手在她边上伫立，“为师牙口不好，不吃糖葫芦。”

洛九离，“…………”

谁问他吃不吃糖葫芦了？

“师兄，小月儿想吃糖葫芦。”洛九离蹲着，白月正好可以在她脸上亲亲两下，伸出手指比了姿势，言语软糯，“想吃两串。”

“好好好，两串两串，个小机灵鬼，跟着师父都学坏了！”洛九离心头一软，笑了笑，揉着他小脑袋。

站起身，取下腰间钱袋，从中拿出几个铜板递给卖糖葫芦的小贩，“给我们来三串。”

“好勒！三串糖葫芦收您九文！”小贩笑眯眯接过铜板，动作麻利摘下三串糖葫芦递给洛九离，“您拿好！”

洛九离客气道了声谢，接过糖葫芦，将其中一串剥了糖衣后才递给白月，“小心竹签，要斜着吃。”

“师兄以前说过的，小月儿都记着呢！”白月接过糖葫芦，一口就将第一颗糖葫芦咬进了嘴里。

糖葫芦大嘴巴小，含在嘴里半天吞不下。

跟只小仓鼠似的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可爱极了。

洛九离也剥了串糖葫芦自己吃。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贩叫卖声不绝，白月喜欢热闹，这里凑凑，那里看看，高兴得很。

洛九离今天出来本就是为了陪白月白华逛街，身上带了不少碎银铜板，让他们喜欢什么买什么。

“糖人哟糖人！好看漂亮的糖人！只要五文钱一个！”

“瓷娃娃要不要诶！放家里好看得很哟！”

“糖人糖人，小月儿要糖人！”白月将没吃完的糖葫芦塞在洛九离手里，飞快的跑向了边上的摊子，“师兄快来快来，这个糖人好漂亮，小月儿想要！”

“好好好，买买买。”洛九离跟过去，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老板，一个糖人。”

“好勒！”老板笑眯眯接过铜板，立马现制了个白月手指着的糖人，“小公子拿好。”

“谢谢老板。”白月脆生生道谢，接过栩栩如生的糖人，喜欢得不得了，连咬一口都舍不得。

谁知这时前方却忽然发生暴动，“死人了！死人了！”

“前面死了人！走走走去看看！去看看！”好些人从面前挤过去，将白月手中的糖人一下子挤落在地，‘啪嗒’一声，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