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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蔷薇纪事

作者:悠然听雪 | 分类:科幻 | 字数:41.5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蔷薇圣女》

书名:末世重生之蔷薇纪事 作者:悠然听雪 字数:6065 更新时间:2024-11-16 18:22:48

《蔷薇圣女》

那一年她只有十岁。

“孩子,你在这儿等着,婶婶马上就回来接你。”

一个看起来十分苍老的女人松开了女孩的手,临走前,最后一次为孩子梳理她凌乱的长发,将两边长长的刘海理到耳后。

“嗯。”女孩也不多说什么,站在原地只是愣愣的看着那女人。眼睛木然的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明亮而清冷,秋天的冷风吹打着摇摇欲坠的叶子,飞舞的黄叶旋转飘到了女孩的脸上。女孩没有去理再次被风吹乱的长发,她伸手将叶子拿下,拿在手上仔细瞧着,口中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喃喃:“你也是像我一样被抛弃的吧。”说完,便松开手任凭叶子被风卷入大地。

女孩一个人蹲坐在树下等了两天一夜,许诺会回来接她的女人迟迟没有出现,她身边什么也没有,没有足够御寒的衣物,也没有可以裹腹的食物。此时,她紧闭双眼,忍受着寒冷和饥饿的双重折磨,似乎随时就要陷入长眠。

期间有许多小动物频繁出现,有一只白兔悄悄地爬进了她的怀中,它已经在旁边观察了她很久,发现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大概是觉得她的身体比较暖和。而女孩只是稍稍睁了下眼睛,下一刻又闭上了眼睛。

“孩子,前面就是黄叶村了吗?”

一阵好听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伴随着剧烈的马蹄声,怀中的兔子早已吓得窜了下去,飞快地逃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女孩微微睁开眼,洁白的光芒刺激着她的眼睛,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稍稍看清来人的模样。对方高大俊美的模样是她在小村里不曾见到过的,特别是他那白净的袍子拖至鞋跟却一号不染,那耀眼的金发和笑容像太阳一样照耀进她的眼底。

如果世界上有神明,那么此时此刻,他便是她眼中的神。

“孩子,前面就是黄叶村了吗?”金发白袍的男子再次问了一遍,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也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反而同情的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孩,“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是的大人,前面再过不远就是黄叶村了。”

她经常听村里的人将这些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精致袍子或者铠甲的人称为大人,因此她也有样学样的喊了起来。

说到她的父母,孩子的声音变得酸涩:“我没有父亲,母亲也死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是我把他们给害死了,说我是个巫女。”女孩的喉咙干涩的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她吞了吞口水发出嘶哑的声音:“婶婶让我在这里等她,但我知道她不会回来接我的。”

“原来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巫女,你知道你已经出名了吗?你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连圣光教堂的大祭司都知道了你的故事。”金发白袍的男子下马,微笑着走近她的身边,俯下身来用洁白的袖子为她拂去了脸上的尘土,才发现她原来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孩。

又听见“巫女”两字,女孩害怕地向后挪动了一步,帝都听起来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圣光教堂更是全国的核心之地,连大祭司这样高高在上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了吗?

听说那里的人会把异教徒绑在火堆上烧烤,从外面回到村里的人常常将那种残酷的刑罚说的绘声绘色,恰巧他们每次在谈论时都会说得很大声给她听的清清楚楚,让她以为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不用害怕。”

看见她害怕到有些颤抖的身体,金发白袍的男子轻轻挽起了女孩的手将她扶起。

“你不是巫女,而是圣女。”金发白袍的男子轻柔的说道。

“圣女是什么?”

“圣女就是给人散播光明和温暖的使者。”

女孩歪着头疑惑的看向他,从小到大村里人都说她是“巫女”还从未有人说过她是什么圣女的。想起了那些村民对她所说的话,女孩反问道:“村里人都说我会给人下诅咒,难道我不是巫女吗?”

“那你可以给我说你是如何向别人下诅咒的吗?”

“我总能预感到有人会死亡,第二天那人真的死了,还有两年前我甚至看到了大地在颤抖的样子,之后村里就发生地震死了很多人,村里的人都说我是个不详人。”

男子忽然伸手轻点她的眉心,指尖泛出金色的光芒。

这举动令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她刚才隐约看见男子的手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但她不能确定那是她的幻觉还是什么,只觉得他的手指触碰到自己额头上时,似乎有一股暖流涌入。

“他们不是因你而死,那是天命,是你预见到了死亡和灾难。这是预言的能力,这种能力也只有圣者才能办到,我暂时封印了你的能力,等你长大以后我可以教你如何运用你的能力来帮助别人。”说完,金发白袍的男子站起身自我介绍道:“我是圣光教堂的大祭司,欢迎你,我的蔷薇圣女。”

那是个从悲剧中被挽救回来的女孩——蔷薇圣女,以为自己就此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但她的命运注定是不平凡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蔷薇圣女》

帝都常年被阳光照耀着,特别是在夏季的时候,剧烈的阳光从圣光大教堂四周巨大的透明的窗户外透射进来,将大厅照耀的无比明亮。

蔷薇圣女如同往常一样在教堂祷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瘦骨嶙峋的女孩,身形渐渐有了丰满的姿态,双手在光芒的照耀下洁净如玉,秀丽的面容如含苞待放的花蕾娇艳欲滴,明亮的双眸如水般透彻。

在圣光教堂的三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她在这里还认识了许多朋友,但对她最好的还是将她亲自带回来的大祭司大人。

从前的她只求别人不要再用奇异的目光来看她,而现在的她只要站在教堂高耸的塔楼上,就能见到山峰下无数朝圣者虔诚的身影,但他们都不敢抬头看她,只会远远的跪在那里,偶尔会有虔诚地教徒能够在教堂开放的时候登上山峰,进入到教堂之中,说出他们的愿望或者是一直埋在心中的困扰。

“蔷薇。”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对上那位大人熟悉的面容,他的笑容比帝都盛夏的阳光更加温暖,虽然他对每个人都会这样温柔,但唯独看到她的时候眼中才会露出特别的光芒。

“大祭司大人。”蔷薇像其他祭司们一样恭敬的回道。

“就我们两个人,不必这样称呼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像平凡的师徒那样称我为师父吧。”

“师父……”

大祭司的笑声回荡在教堂内,周围的人见了他高兴的模样也纷纷投来赞美的眼神,仿佛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他高兴便是他们高兴,他幸福就是他们莫大的幸福,他就是他们的信仰。

那时候的笑容被定格在她的记忆中,仿佛魔咒一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令她有些不安,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能够预见别人的死亡,却不能预见自己的。

那是她来到圣墓山山峰上的教堂后第一次被派往山下传教,之前她只是在大祭司的辅导下为国家未来将要发生的灾难做出预言,而从未出过教堂。大祭司说魔鬼的邪术充斥着蔷薇国,连帝都也被邪魔所倾,圣光教堂必须派人清除那些邪魔。看着周围的人忙不过来的时候,蔷薇自己提出要去帮忙。大祭司好不容易才同意下来,她迫不及待的来到山下,虽是这样仍然被一群祭司们护着。

“尊贵的蔷薇圣女大人。”

在一阵忙碌之后,一位老迈的妇人被带到蔷薇的面前,一如那些虔诚的教徒,双手伏地跪了下来,整张脸几乎要埋入地面。

“愿圣光保佑您,不用拘谨,请起来说话吧。”第一次来到山下传教的蔷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看了眼旁边的祭祀,发现对方并没给她什么提示,便学往常那些祭祀们面对信徒时的样子,加了些恭敬的语气。

老妇人站起来,她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佝偻的背脊像小山一样弯成了九十度,嘴里只剩下几颗牙齿,但说话声仍然清楚得很:“圣女大人,在圣光的照耀下我的生活无忧无虑,也没有什么愿望,这次来见您只是想送您一个小小的礼物。”

“抱歉,我不能收您的礼物……”

蔷薇刚要拒绝,老妇人便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刚走到离蔷薇五步远就被围在周围的祭祀们给拦了下来。

“只是件小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您能收下。”说着,老妇人将荷包交到面前的祭祀手上让他转交给蔷薇。

护卫的祭祀查看了一番荷包里的东西,仔细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才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交到了蔷薇的手上。

那是一把造型别致的木梳,上面印着蔷薇花的图案,蔷薇即是国花也是蔷薇圣女的心爱之物,她第一眼见到那木梳便喜欢上了。

“圣女大人,这是我亲手做的木梳,您用它来梳头发的话一定会更加美丽。”

蔷薇小心的收起木梳,向老妇人道了声谢。而其他人要给她赠送的那些贵重的礼物都原封不动的退回去了,虽然他们有些遗憾但也没人说什么。

回到教堂以后,蔷薇和其他的祭司们都没有将那件小礼物放在心上,甚至在向大祭司通报今天的行程时也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但偏偏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是容易包藏祸心。

那天,蔷薇一如往常的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理自己柔顺的长发,但一眼见到镜中的模样时却被吓了一跳,她的惊叫声甚至惊动了正在走廊上巡逻的守卫们。

当那些守卫们冲进门内见到她的时候却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他们纷纷提起了长剑对准蔷薇,场面一触即发。

“蔷薇。”

大祭司祥和的笑容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愁,他小心的为蔷薇涂抹好药膏然后用绷带将她的脸轻轻的包好,自从他晋升为大祭司以后就再也没有亲自为人治过病,但这一次从调试药剂到包扎都是他亲力亲为,因为他害怕再有人从中作梗,他害怕极了,他已经不能失去她。

蔷薇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她,但从守卫包括大祭司的眼神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她最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怪物。

第一百四十四章 《蔷薇圣女》

后来才知道答案竟在她的梳妆台上,那把不起眼的印着蔷薇图案的木梳,那上面竟被人下了诅咒,而能做到这样的只有远在朱丹国的巫族。

想到蔷薇受到了那么重的伤害,大祭司捏紧了拳头,竟直接将那把木梳给捏碎了,守卫们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但更令他们意外的事还在后面。

就在蔷薇被下咒的那年,同时有个男孩在母亲的牵引下也来到了圣光教堂,大祭司为了蔷薇的事情而焦虑不安甚至连为王子洗礼的事情也耽误了,而皇家的事情一向是由大祭司主持的,没有大祭司出面其他人也不敢擅自做决定,王子无所事事的在教堂中闲逛,撞见了蒙面的圣女。

那年王子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你好奇怪,为什么只有你蒙着脸?”王子指着蔷薇,用他那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她的脸。

“因为我被人下咒,容貌被毁,不蒙着脸的话会把您给吓坏的。”蔷薇恭敬的答道,虽然她只比王子大一岁,但女孩子发育的比较快,十三岁的她已经比王子高了一头,王子想伸手扯下她的面纱也有些困难。

“我不怕,你也是人,有什么可怕的。”王子叉腰,大胆的要求蔷薇揭开面纱。

在王子的再三要求之下,蔷薇无奈揭开了面纱,她的大半张脸都被黑暗侵蚀,其他人见到她这副模样都会被吓一跳,甚至连大祭司见了都会低头叹息,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位王子却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让她以为是自己的容貌把王子给吓傻了。

蔷薇赶紧戴回面纱,连忙道歉:“对不起,一定是把您给吓坏了,以后我再也不把面纱给拿下来了。”

王子紧盯着她的脸,沉思道:“你的脸上好像画着某种图案,看起来好像是咒语……”看他的表情显然并没吓到他,却令蔷薇惊讶不已。

“图案?咒语?”

连大祭司都没有下过这样的定论,却在一个男孩口中说了出来,着实令她对这个王子产生了好奇。

王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看着觉得像是倒着写的咒语。”

不知道是因为别人从未仔细研究过她脸上的瘢痕,还是这个王子在胡编乱造,总之蔷薇对这位王子渐渐拉近了距离,两人甚至讨论起了一些平时发生的有趣事情。

“我叫迪恩,你叫什么?”王子伸出手,露出纯真的笑容:“有空可以来王宫找我玩,宫里的人都太严肃了。”

“我叫蔷薇……”蔷薇愣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的手还伸在那里,知道那是礼节,连忙也伸手与他握了起来。

“你就是那个蔷薇圣女?”

“嗯。迪恩王子也认识我吗?”

“当然,我听说你有预言的能力。”迪恩满脸的羡慕,感叹道:“这种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我也有这种能力就好了。”

“其实,可以选择的话,我不想要这种能力。”看着迪恩兴奋的样子,蔷薇却低下头。

迪恩沉默了一阵,继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没办法,很多事情都是没办法选择的,我生来就是王子,注定将来要背负一个国家的命运,而你是圣女将来要用你的能力救赎别人,这都是我们各自的职责不是吗?”

蔷薇轻轻的点头表示赞同,三年前的她一定不懂职责是什么,但如今的她已经明白了一些。

当王后和众人来找人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孩子像小鸟一样坐在低矮的围栏上,双腿在空中荡来荡去,惹得王后和侍女以及跟在后面的祭司们一阵惊慌。

“迪恩,快过来!”

一向高贵端庄的王后竟然冲上去将迪恩王子拽了回来,后面的侍女们几乎呆住了,都不禁张大了嘴巴,她们从来没见过王后如此紧张的模样。

虽然他们一个是王子一个是圣女,但这两个人毕竟只是孩子而已,也没人管他们这么兴致盎然的在讨论什么。

没多久蔷薇便一睡不起,大祭司用尽办法也没法将她救醒,只好先将她的身体存放在水晶的棺材中。

之后大祭司像疯了一样推掉了所有的事务,每天对着蔷薇的尸体发呆,直到向朱丹国开战。

那场战争可谓惨烈,足足打了三个多月,战场上破碎的尸体早已分不清归属,大祭司最终胜利了也只是惨胜。清理城内时发现许多尸体被倒吊在城墙上,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无故失踪的人,而他们明显是死于某种邪恶的巫术,浑身的血液都流干了,暗红的血液顺着砖石之间的缝隙,像一片片的图画爬满了城墙的表面,尸体干瘪得只剩下一副黑色的皮囊。

看到那些咒文,大祭司知道这场战争表面上是他胜利了,但实际上并没有胜者。

当大祭司凯旋归来的时候,得到蔷薇的身体已化成灰烬的消息时大发雷霆。他举起银白的法杖,暴怒的光芒直接夺走了两个护卫祭祀的性命。

“是谁!是谁夺走了蔷薇?”大祭司像疯了一样暴走在教堂之内,“不管是谁,我一定要剁碎了他!”

“大人,您息怒啊,蔷薇圣女早就死了……也许,也许这是天命……”一名年老的祭司走过来劝解道。

“呵呵,天命……”大祭司自嘲的笑了起来,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这个一直被他用来规劝别人的词汇显得十分可笑,荒唐。

圣光转过身看着那名祭司,一瞬间,刺眼的白光将那名年老的祭司吞没。见状,其他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劝阻。

然而,这件案子却成了一件谜团,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两个守卫被处于暴走状态下的大祭司当场击毙,圣光教堂几乎派出了所有的祭司和教徒调查此事,始终都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情甚至牵动了禁军,所有人都在寻找那个夺走了蔷薇圣女魂魄的凶手。

其实,在蔷薇国掠夺别人魂魄的事情并不少见,许多人为了给法器增幅想尽各种办法,其中有一个就是用生灵的魂魄封印在法器上,使之能超越一件普通法器的力量,但对于被掠夺魂魄者而言却并不那么舒服,其过程一定是十分痛苦的,被夺走魂魄的尸身十有八九只剩下了灰烬。而对于这种事情,光明一派的人却默认了这种法术的流通,因此才得以广泛的运用。

从此以后大祭司一改以前温和的姿态变得喜怒无常,甚至指着王子迪恩,说他是魔鬼之子。

面对大祭司这样的言论整个蔷薇国差点陷入震荡,老国王担心朱丹国被灭国之事会发生在自己国家身上,同时他又是个虔诚的信徒,便忍痛“处死”自己的儿子,保全了国家与教会之间的关系,却因此断送了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