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掀开盖住女帝左腿的毯子，自然得抓住女帝的左腿，揉按着三阴交穴。

他说：“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你现在不介意告诉我，我上辈子和你的事吧。”

女帝看着揉捏她左腿的双手，缩回还残留触感的右腿，膝盖顶着下巴，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我上辈子的名字，我们怎么相识、相知和相爱，”施然说，“总之是关于我们两的事情，你简单说一遍。”

“朕名山青，柳氏。”

“姓呢？姓不姓赢？”

“赵。”

“赵家啊，失敬失敬。”施然拱手。

女帝不明所以，继续说：“你上辈子还叫施然。”

这就好……施然抓着女帝的左腿放在他的腿上，以让自己的姿势能舒服些。

女帝左脚象征性的后缩，感受着脚掌传来有点炙热的软中带硬的触感，白玉般的脚趾微弓，心里有点异样。

她和上辈子的施然都不曾这般接触过。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正式认识是在父皇赐婚后，你趁着在学堂上课，溜过来找我，说是要提前认识一下未过门的妻子，看看我长得好不好看。”

女帝说：“按照规矩，外臣不得进入后宫，你作为外臣之子虽有宫内学习之荣，但也不得在宫内肆意走动。”

“不过当时你的父亲如日中天，又携大胜归来，无人会以这点小事去苛责你。皇帝赐婚，也是出于你父亲功劳太大，赏无可赏，只得转恩赐于你。”

“然后呢？”

“皇帝知道后，没有惩罚，大开方便之门，还将你叫去，问你是否满意。”

“我怎么说？”

“你说还不错，勉强能配得上你，就是太冷太高傲，欠调教。”

“啧，我是故意这样的吧。”

“不错，你后来告诉我，这是你父亲授意，为得就是让别人认为你难堪大任，同时也是向皇帝表明一个态度。”女帝夸赞一句，“你能立即想到这点，倒也不笨。”

“我只是觉得上辈子的我不可能是白痴。”

“你上辈子与白痴又有何异。”

怨念真深……施然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时认为你为人轻佻、愚蠢，不愿嫁你，便寻了个时机，放火逃出宫。”

女帝忽摇头自嘲一笑：“结果后来才知，我能逃出宫，全赖你暗中帮忙。且从我逃出宫的当天，你就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后来我因为某种原因现身，与你结伴游历江湖，最后我们两日久生情？”

施然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的老套剧情。

“可以这样说。”

果然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施然问：“是什么促使你当上皇帝？”

“朕想，”女帝说，“从朕记事起，便想要当皇帝。”

不仅如此，真正促使女帝想要当皇帝的是，她的母亲因遭人陷害而被皇帝赐鸩酒，还有皇帝不经她同意便将她嫁给他人。

“你知道后，便说帮朕。”

“我怎么帮你？”

女帝似是回想到那样的岁月，目光变得感慨。

“帮朕培养势力，回宫争夺太子之位。”女帝解释说，“大离的皇位继承与其他朝代不一样，以贤明、才能为主。”

“凡皇子满十五岁后，都要出宫去民间历练，必须得做出一些功绩和拥有一定的声望，才有资格竞争太子之位。”

“朕因女子之身，遭遇了一定的阻碍，是你帮我扫清了阻碍。”

登上皇位之后，女帝和上辈子的施然为何没有成亲，之前已经聊过一些，施然便没有再问，而是又一次问起女帝上次没有回答的问题。

“我是怎么死的？”

女帝沉默良久，说：“待你恢复记忆自然便知。朕要你恢复记忆，也是有些事情，要向你问清楚。”

“与我的死有关？”

女帝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前些日子在电影院，朕之所以会握住你的手不放，应是她的缘故。”

“真的？你想起了什么？”

施然欣喜、期待的看着女帝，一直揉捏女帝小腿的双手下意识停下。

“没有想起什么，只是有种强烈握住你的手的冲动，”女帝说，“你该也猜到了。从电影院回来，你一直有唱那首歌。”

施然嗯了一声，女帝接着说：“你上班时我也听了那首歌，很多遍，没有再出现那种感觉。”

“也许是没有配合剧情，或者环境不对，不然就是这首歌已经无法再刺激到你，”施然说，“没关系，你以前喜爱、钟意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可以一件件尝试。”

女帝嗯声说：“我们在大离的事情又该如何尝试？这里不是大离。”

施然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先挑一些简单又印象深刻的事情，不行的话，可以尝试旧景重现。”

“何意？”

“就是搭建一个当时的场景，再雇一些人来帮忙重现当日之事。”

女帝思索片刻，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如果这样还不行，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催眠。”施然见女帝蹙眉，忙说：“不是找催眠医生。别说你不愿意，我也不太愿意让陌生人深入内心，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相互催眠。”

“你之前在图书馆看心理书，就是为了这个？”女帝问。

“你也不笨嘛。”

女帝看着施然，心知若不是今日摊牌，施然恐是打算学会催眠后，伺机催眠她。

对此，女帝倒未生气，还可以理解施然。换她，她也会这样做。

况且施然如今直言，也算是表达出他的诚意。

这般说来有点谈合作的味道。

女帝也是这样想的，可感受着左腿不停传来的揉捏的舒适感。

女帝心里异样更甚，觉得她和施然的合作并不纯粹。

“暂时别想这些啦，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施然问，“肚子还疼吗？”

女帝这才发觉肚子疼痛减轻许多。

施然的按摩还真有点用。

“你按的是什么地方？”女帝想学会后自己按。

“三阴交穴，”施然点出穴的位置，“本来按肚子上的穴位效果更好，但你现在来了那个，不方便按肚子。”

想什么呢，方便也不给你按。

都还没恢复记忆。

女帝尝试按着：“一次要按多久？”

“没有时间规定，因人而已，不过最好是不少于十五分钟。”

“两条腿都是不少于十五分钟？”

“不是，按一条腿就行。”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按两条？”

“没什么，一条腿按腻了。”

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