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仵作，情况怎么样？”马大人问。

刘仵作回，“各位大人，昨晚这具女尸送过来已经腐烂的厉害，脊梁骨有轻微的断裂，应该是被人从码头上扔进河里摔断的，”

钟菱凡走上前，女尸身上的衣物还在，发型已经乱了，头上什么装饰也没有，不知道是本来就没有还是被水冲落了。

她伸手想去解开衣物，却被那仵作拦住了手，“姑娘，你要做什么？”

“我要看看她的五脏。”在水中浸渍时间长，由于水流冲击或浮游物体的碰撞，皮肤和肌肉自手、前臂、小腿及面部等处剥落，但是身体部分要完整一些，虽然通过阮安阳的自述，她的死亡方式没什么可以，但是作为实习法医，还是应该验证一番。

“这？”仵作很想吼她，但是她是跟林大人一起来的，说不定是林府的小姐，“大人？”他看向马大人。

“林大人？这...”马大人看向林川军。

林川军还没说话，扶廷修早一步踏上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匕首，直接从阮安阳的前襟开始划开，末了，用匕首将衣物剥开。

胸口的皮肤因为腐败变得微绿，她想检查内部，可是这里都是人，怕不会让她动手，无奈，叹口气眯起眼，此时奇迹发生，她居然可以透过表面的皮肤，看到里面的肺泡，肺泡已经被破坏，肺脏缩小已经变成污秽红色，胸腔里有血性积液，胃肠内也有溺液...

她虽然惊奇，不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已经够神奇了，这些比起来反而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表姐...”林婉柔细小的声音传来。

钟菱凡回头看她，看到她脸上的紧张，看来是把她吓到了。

“没事，放心。”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投给扶廷修感激的目光，她是没想到，他竟然支持她。

林川军问，“菱凡，有什么发现吗？”

钟菱凡看向他，“和阮安阳在御前说的一样，她是昏迷后被人丢下河淹死的。”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林大人问仵作。

仵作摇摇头...

“对了，阮安阳提到的那张银票呢？”钟菱凡想起来，她回过头，在阮安阳的衣物里翻找，她来这时代这么久，知道一般女装上三个地方有口袋，一个是袖子上的口袋，只能放一些轻薄的东西，所以她第一时间就翻了袖子，接着是怀里，这个口袋在衣服里面，贴着身体，可以放稍微重一些或者贵重一些的东西，最后就是腰间的口袋，腰间的腰带可不只是为了束衣，腰带上也会缝一个口袋，这里可以放一些重一点的东西。

翻遍了三个地方，都没有找到银票，虽然阮安阳被泡在水里一个多月，但是银票应该是放在这些贴身的地方，不会轻易被冲走的。

“没有？”林川军问。

钟菱凡站起来摇摇头，“没有。”

“是不是被水冲走了？”

“应该不会。”钟菱凡抬手摩挲下巴，“这张银票是郭宜年给她的，她应该会放在口袋里，这些口袋缝的又紧又贴身，不会轻易被水冲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