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菱凡片刻才再次提问，“那房学海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是在集市上遇到过歆然姑娘，觉得她的性子极好，便有意相识，后来才知道她是烟翠楼的人，而且那姑娘身世可怜，他心中不忍，便常常去...”

“呵呵...”钟菱凡冷笑，无非会见色起意，还说的如此好听。

“说起来那姑娘确实可怜，小时候父母要将她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的，她也是满心以为是去做丫鬟，结果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是烟翠楼到各地去找寻姑娘的管事。”

“年幼的时候一直接受各种教导，到了十二岁被送到烟翠楼来才知道是来做青楼女子的，她当时死活不愿意，光是跳楼就跳了三次，每次都被救了，许是年幼身体好，恢复的都不错，据说，她当年...可是卖出了天价...”

林玉书含糊其辞，钟菱凡听得明白，林婉柔就显得一知半解，不过她气还没消，不懂也不想问他。

“既然如此，为何这么多年都没选中过头牌？”

林玉书摇头，“按着房大人的说法，歆然姑娘长得是极美的，没有选中过头牌应该是性子问题。她本就抗拒，怎么会像其他姑娘那样迎合恩客呢？”

“那些恩客是花钱来消遣的，除了漂亮还得懂事听话才行。”

“前几日不是有人说看到她了吗？这事是真的吗？”钟菱凡问道她最在意的点，“烟翠楼真的见鬼了？”

林玉书听她这么问，身体不禁一抖，经历过阮安阳的事情之后，他也开始相信鬼魂的存在，他虽是男子，可还是对那些东西心存恐惧。

“大哥，怎么了？”

“没事。”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双手环抱自己，“菱凡表妹，这么晚...咱们能不提那个字吗？”

“哪个字？鬼字吗？”钟菱凡坏心眼的重复。

果然林玉书再次紧了紧自己的手。

“大哥，你年轻火旺，又是一身正气，那些东西...近不了你的身，也伤不了你。”钟菱凡好笑的看着他。

“菱凡表妹...我倒是不怕她们伤了我...”林玉书嘴硬，“主要是想起那些，我就一身寒气...又冷又瘆得慌...”

所谓不知者无畏...可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东西是存在的...哎...要是让爷爷知道他竟然对那些心存畏惧，肯定要训斥自己了。

钟菱凡没有再取笑他，林玉书算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他怕就是怕，不掩饰逞强...

她不由得认真看着他，发现林玉书其实和林婉柔长得很像，不似林川军和林正卿带着些粗狂的俊朗，而是偏柔的帅气，但是这柔又不是阴柔，是温柔的那种。

她这样端详林玉书的举动，引来扶廷修的侧目，他嘴唇微动，手握拳，古来表兄妹最容易发生感情...她难道...

钟菱凡看了片刻，“以往从未仔细看过大哥，今日看来，大哥也是年少多金，玉树临风，可为何大哥到现在都未说下亲事？”

“是爷爷不松口呢，娘倒是着急，可是爷爷说，林家男儿要先立业才成家。”林婉柔抢答道，“上门说亲的媒婆是不少，都被爷爷赶出去，久而久之，这两年便没有人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