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听到他软糯的声音，脸上一软，蹲下来与他眼睛平齐，说出的话却恍如隔世般，“玉儿乖，娘和爹有事要说，玉儿快去找姐姐玩。”

说完这句话，一家三口都愣了。

当初，白素和燕俊吵架的时候，燕和玉过来吵闹，白素都是这样蹲下来，跟他说这句话。

燕和玉看着白素发愣，白素也看着他，许久，白素才从中抽身，身形跃到半空，冷冷的看着燕俊燕和玉父子二人。

“你们不必多说，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若你们非要拦在我面前，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白素的话如刺骨冰刀，字字伤在燕俊心头。

燕和玉更是眼中氤氲一片。

白素对父子两的反应无动于衷，而是继续将矛头对准钟菱凡和扶廷修。

“钟姑娘，你是打定主意要拦着我了？”她挑眉，“你可要清楚，如今我可不是十六年前的白素了，这里也没有钟玉泽，更没有八十天师，只凭你一人，奈何不了我。”

她瞥了扶廷修一眼，“当然，加上你这相好的，也不行。”

扶廷修一脚上前，半个身子挡着钟菱凡。

“钟姑娘，我这个过来人可得告诫你，男人...不可信。”白素嘴角勾着讽刺的弧度，看着扶廷修拦着钟菱凡的半个身子，曾几何时，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男人也会这样护着自己。

“这会儿护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可就拿着你来挡箭了。”白素挑眉，眼中慢慢的嘲弄。

燕俊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是真的误会了，她知道他与她吵架是假的，却误会了他是为了拿她来挡皇帝的箭。

燕俊拼命的摇头，“不是...素素，不是这样的...”

白素依旧不看他，“钟姑娘，日后若是这男人负了你，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钟菱凡对此嗤之以鼻，“燕王妃认为自己所遇非人，便觉得所有人都所遇非人了？”

白素怒吼，“不要叫我燕王妃，我早就不是燕王妃了，如今的燕王妃不是另有其人吗？”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看来对此非常在意，“是我当年涉世不深，才被人欺骗到如此地步。”

“什么爱、承诺，遇到权势还不是全部都得让位？”

“不是的，素素。”燕俊朝着她大喊，“你下来，你下来听我解释。”

“解释...”终于，白素看向了燕俊，“你的解释便是再欺我瞒我，我为何要给你机会？”

“我的云儿玉儿都死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美好，都不存在了。”白素轻轻摇头。

燕和云和燕和玉的死，也是燕俊心中最痛苦的事情，燕和玉的魂魄没出现之前，他还曾安慰自己，两个孩子或许在某个角落活得好好的，他甚至想过，或许两个孩子正在关璧山上跟着白星河生活，所以这些年他也从未去过关璧山，就是怕这个事情破灭，万一孩子们不在关璧山呢？

燕俊仍在恳求她，“素素，你听话，你下来好不好？”

白素忍不住唾弃，“呸，燕俊，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