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还想骂，不过大牛却走到她面前，“娘，你别骂爹爹了。”

阿玲擦擦眼泪，每次她与永新吵架，大牛都会过来说这句话，可是从今往后，再也听不到了。

阿玲想珍惜最后跟儿子在一起的时间，她就蹲在大牛面前，就那样的看着他。

大牛也看着自己的娘亲，生前他也是这样的，没事就喜欢跟着阿玲，看着阿玲。

母子俩在谷永新面前这样互相看着，谷永新也看着她们母子，可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人，根本进不去母子俩的世界...

他懊恼的转过头去，眼泪流下来，马上又擦掉。

“娘，大牛不想离开你。”大牛说道。

阿玲的眼泪又被他的话勾出来，她抽泣着，“大牛，娘也不想离开你，大牛...你等等娘啊，娘马上来陪你好不好？”

谷永新一惊，蹲下来，“媳妇，你不能想不开，你想想阿春阿雪和阿芝，她们不能没有娘。”

阿玲冷冷的看过去，“她们还有你这个爹...你再给她们找个后娘也可以...大牛谁也没有，我要去陪他。”

钟菱凡听不下去了，她走到阿玲面前，“婶子，你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了，大牛固然可怜，可是阿春阿雪阿芝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因为大牛，而丢下她们呢？”

“我只有大牛一个儿子...”阿玲哭道。

“阿春阿雪她们也是你的孩子，她们虽然是女孩，可也和男孩一样，需要爹和娘的。”钟菱凡说。

此时，大牛懂事的说道，“娘，那你陪着姐姐吧，大牛看看娘就行了。”

阿玲拼命的摇头，“不，不，娘想陪大牛，大牛...”

“不要，不要，不要。”大牛一直往后退，双手飞快的摆动，“娘不要陪大牛，娘陪姐姐。”

阿玲抿唇，看着儿子这样激动，不知道说什么。

钟菱凡趁此机会，劝说道，“婶子，你别想不开，否则大牛就是去了地府也不会安心的，你这么疼爱他，也不希望他这样吧？”

阿玲看向她，“姑娘，你是有本事的，你能不能帮帮我们？大牛他死的好惨，他还这么小，又没做过什么坏事...”

钟菱凡无奈的摇头，“婶子，大牛最后的心愿就是回来看看你，我把他带回来了，已经算是帮了你们了。”

阿玲轻声抽泣，“大牛真的很懂事...”

“是啊，他真的很懂事。”钟菱凡点头，“所以你更要好好的生活，才能让他走的安心。”

“大牛死的那么惨，他就算走的再安心，我也无法安心的，我一定要给大牛报仇。”阿玲愤愤的说。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凶手自然有官府去严惩，婶子只需等着官府给你伸张正义便是。”

阿玲闷着不出声，脸上表情多变，她很不甘心，她这一天心中想了很多，她想着要亲手报仇，杀了永寿媳妇，甚至想杀了她的儿子，替大牛报仇之后，她就去陪他...

但是钟菱凡说的话让她犹豫，可是她犹豫的同时，仍然不甘心，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不是大牛，为什么最后死的确实最无辜的大牛呢？明明是谷永新和永寿媳妇的错，为什么要大牛去承担呢？

她想不通，想的脑袋疼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