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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土

作者:原缺 | 分类:历史 | 字数:153.3万

第652章 移花接木

书名:宋土 作者:原缺 字数:2162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0:28

“啊?陛下的旧部下?陛下才刚登基多久,就开始对昔日心腹痛下杀手了?这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难不成,当今陛下也是兔死狗烹之人?”

听到众人的议论,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没好气的呵斥道:“你们胡说什么!”

“什么叫兔死狗烹?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此人乃兵部员外郎,克扣贪污供应给飞孤口的军需物资,所以才被处死。”

“前线正在打仗,他却敢中饱私囊,陛下没有夷平他的三族,都是开恩了。”

得知死刑犯的罪行,众百姓这才恍然大悟。

本来众人还有些同情透手滑,得知内情后,态度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纷纷指责叱骂起来。

“原来是个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鼠辈,杀得好!”

“哼,我大宋之所以摇摇欲坠,就是因为奸臣贪官太多,如今陛下整肃朝政,好不容易一切向好,这种蛇虫鼠蚁竟然又冒了出来,真是死有余辜。”

“说的没错,陛下杀伐果决,此乃为民除害。”

听到周围百姓的谩骂,透手滑突然抬起头,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你们没说错,我罪该万死!”

“我辜负了陛下的信任,经受不住贪官污吏的诱惑,死有余辜。”

“若有来世,我再向陛下赎罪。”

百姓们算是开了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临死之前,主动帮杀自己的人说话。

不过这也更加证明,陛下杀的对。

就在这时,刽子手已经磨完刀,准备行刑。

李纲按照规矩,冲透手滑问道:“罪臣吴成林,临死之前,你可还有遗言?”

透手滑眼泪纵横,愧疚无比道:“若有来世,我再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这一世,死有余辜,无话可说。”

李纲纵使心里不舍,但也明白,透手滑必须死,当即扔出令箭。

刽子手毫不犹豫的举起刀。

就在透手滑即将人头落地之际,站在周浦身旁的官员,突然脚下一滑,发出一声哀嚎。

不等周浦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下突然悬空,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紧接着重重的摔倒在地,竟然是凳子腿折了。

周浦心里一急,不等他爬起来,桌子另一边就传来百姓的惊呼声。

等周浦心急如焚的站起身时,透手滑已经人头落地,只剩下半截尸体倒在行刑台上。

而人头,已经顺着行刑台滚了下去。

刽子手抓起人头,随手扔进旁边的篮子里,冲着李纲问道:“大人,是否允许死者家属收尸?”

此乃规矩。

若是允许收拾,那么尸体和人头都会还给家属。

若是不许,那么人头就会被刽子手带走,即便是下葬,也死无全尸。

李纲自然点头允许。

一旁的周浦却眉头紧锁,虽然透手滑已经伏法,并且从周遭百姓的反应来看,透手滑确实被斩首了。

可问题是,周浦没有亲眼看到,这便令他心存疑虑。

周浦低头看了一眼折断的凳子,心里暗叹:“怎么就这么巧?早不断,晚不断,偏偏这个时候。”

见周浦要上刑场检查尸体,李纲赶紧伸手拦住。

“周大人,差不多得了,人都死了,难道你还要揪着不放?”

周浦直接把李纲的手甩开,冷冰冰道:“本官说过,总得有一个人死在这!”

说罢,周浦便径直走向刑台,先是看了一眼尸身,又伸手要把透手滑的脑袋拎出来仔细查看。

结果却被刽子手拦住。

“周大人,逝者为大,除非遗属,否则不能碰脑袋。”

“您是礼部尚书,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把人头拿出来,等于对逝者不敬。”

周浦的手悬在半空中,但他依旧不死心,命令刽子手把篮子抬起来,透过篮子的缝隙,从下面观察人头。

透手滑的脸上满是鲜血,已经很难辨别真容,不过周浦还是根据透手滑的面部细节,判断出人头属于本尊。

确定透手滑已死,周浦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不多时,人群中便走出一对妇孺,正是透手滑的妻儿。

妇人看着身首异处的夫君,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夫君啊夫君,你糊涂啊!”

“陛下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你走了倒是痛快,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旁边年仅五岁的吴郎,哪里知道父亲已死,看着面前的无头尸体,直觉害怕,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看书喇

透手滑遗属的反应,周浦也尽收眼底,这一次才彻底相信,透手滑已死。

“透手滑之死,希望能够惊醒旁人,尤其是那些陛下的心腹大臣们。”

“越是登顶,越是要谨言慎行。”

随着周浦离开刑场,李纲这才痛心疾首的冲一众士兵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帮遗孀收尸!”

与此同时,李纲大声宣布:“罪臣吴成林,因贪赃枉法,克扣粮饷,已明正典刑。”

遗孀吴林氏带着儿子吴郎,在一众兵丁的帮衬下,将透手滑的尸体运回家中。

结果前脚刚进门,传令圣旨已到。

“透手滑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虽已死,却难以偿清罪孽,责令其家属,离开汴京,永世不得踏入汴京半步。”

说完,传令太监便将圣旨扔到吴林氏面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吴林氏除了哭还是哭,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怎么办?

当天夜里,吴林氏就雇了一辆驴车,载着夫君的棺材,带着年幼的儿子,被兵丁匆匆驱赶出汴京城门。

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吴林氏绝望到了极点。

她们母子已然没了活路,漫无目的走了几里,吴林氏便将驴车停下,从车上卸下麻绳,在官道旁的枯树枝上打了个结。

“郎儿,咱们母子,随你爹去吧。”

吴郎不断抹着眼泪:“娘,他们为什么要把咱们赶走?”

吴林氏没有回答,只是抱起吴郎,将吴郎的脑袋往绳套里塞。

就在吴林氏准备狠心松手之际,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夫人!”

什么?!

吴林氏一愣,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