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空觉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下，亦对得起师父，人生所求，不过是一个无悔罢了。

在长老们焦头烂额之时，一位老人缓缓而来，虽然他已经两鬓斑白，走路有些吃力，但依然目不斜视，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玄空师兄？”大长老惊讶地望着他，他不是死了吗？

玄空拍了拍羽空的肩膀，无相寺的弟子法号皆是由掌门所定，同一代弟子的第一个字皆相同，而掌门的大弟子，皆有一个‘空’字。

玄空欣慰道：“你是一个好弟子，无相寺若是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他转向那几位长老，“师弟们，这几十年来，玄悯一直都在吸取他人的修为，五云镇之事他也参与其中，但是他并未取人性命，他有苦衷，但这并不是免去惩罚的理由，剩下的话，不用我说了吧。”

大长老连连点头，当即宣布免去玄悯掌门之位，由三大长老暂代掌门之职，待羽空经过了天梯考验之后，再接任掌门之位。

“如此甚好。”玄空欣慰一笑，不顾长老们的劝说，独自离开了无相寺，花开绚烂，花落无声，他想要寻一处幽静之地，悄无声息地回归于天地间。

花落，化为春泥亦护花。

玄悯所在的的院落外，萧予安倚着墙壁，目光落在通灵玉上，问道：“慕心，你觉得紫月会怎么做？”

慕心想了一会儿，意有所指道：“据我所知，紫月修为不差，你不必担心，如果是我，我会扮猪吃老虎。”

萧予安朝院内看了一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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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海城

街上热闹非凡，城主雷欣与书修夏博文正在视察民情。

“城主大人，这海城真的越来越祥和了。”夏博文肯定道。

雷欣却不以为然，只感叹：“跟璃都比还差得远呢。”

“这一句话还是暗自想想就好了，如果让有心人知道，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夏博文摇着扇子，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萧护法怎么在这儿？

他下意识用扇子挡住脸，然而，萧予安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他身上，而是停留在他身后那人的身上。

夏博文顺着望过去，吓得扇子‘啪嗒’一声掉地上。

“你怎么了？”雷欣皱了皱眉头，那么大个人了，拿个扇子都拿不好，那可是价值一块上品灵石的扇子！

“族、族长。”夏博文的声音有些颤抖，自己在海城停留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被带回去，肯定要族规处置。

夏无渊这才注意到夏博文，也不过就看了一眼便走了。

书修族的人，与他何干？

夏博文愣愣地看着他，那是他从小到大最敬畏的族长，却没想到，自己犯了那么多族规，族长竟然没认出他来。

心里有些小失落。

他摸着鼻子，尴尬地朝雷欣笑了笑。

“他认不出来更好，听说夏族长常年在外，记不得也很正常，你也不必受伤。”雷欣心直口快，一下就戳破了夏博文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