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会盛直接用幻影追踪找到了钱明一伙人。他们现在终于不住别墅区了，而是找了郊区的一套小院，和宋南福住的小院离得很近，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

钱明和四个杀手都在。他们把高小建打了个半死，把气全撒在了他身上。如果不是现在的局面不适合再惹上人命官司，他们估计会把他打死。

从他们的对话中，凌会盛终于明白了今天这场恶战的来龙去脉。由于施大山手下的人叛变，导致施大山对他们进行了疯狂的报复。耿子旭说得没错，钱明不会退缩，反而“越战越勇”。他说他要想办法，但他的办法不肯说出来，凌会盛已经对他使用过一次迷幻术，无法再次使用了。

他给宋南福打电话，让他以后回小院的时候注意点儿，因为钱明现在就住在他家附近。

宋南福说离得近就更好说了，拿个望远镜就能看清楚。他让凌会盛问问老谢，无头女尸是怎么回事。马子瑞的妹妹应该没和马子瑞一起做事吧，是什么人这么残忍地杀害了她。

凌会盛说问清楚后再给他打电话。

关于马优优，他前两天才听尚文说她到天瑜去闹了，非要见盈盈，尚文看她态度不友善，就问她是不是因为之前合作的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他反映。可是她不肯说，他就告诉她盈盈没在公司，她这才走了。

马优优有什么理由找盈盈呢？还大喊大叫！和她的死有关吗？

已是深夜，市局、蒲西支队、新区支队还在忙碌着。

老谢负责的是钱明的案子。他虽然没有见过钱明，但对他略有耳闻，知道他是从港市来的，特别壕！凌会盛也向他说起过此人，他可以出价五千万购买藻石。那么今天晚上从他的住处搜到的三千万会不会是订金呢？不管是不是，他们一跑，就变成了不法分子，他必须带人全力追捕。只不过他们调取了全城监控后发现，钱明一行人从别墅区逃出来后，打车来到巷子口，然后几个人跑进巷子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

现在他的人正在巷子附近搜查，而他则回局里继续看监控，希望能找出点儿什么线索。顺便他还了解了一下无头女尸的案子。这么恐怖的杀人手法在蒲华市还是第一次，至少是二十年来第一次。

凌会盛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从法医室出来。一个如花般的女孩子，就这么被残害地割下了头颅，关键是头颅还不知去向。这是在向警方挑衅吗？

凌会盛在市局外面一处阴暗的地方，看到老谢垂头丧气地向他走来，便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都不顺心。

“你不是缴获了三千万吗？难道没有受到表扬？”凌会盛为了让他放松一下，便打趣道。

老谢只是苦笑一声，“还表扬呢？抓不到人，这些钱连个名目都没有。”

“抓到人，也没有名目。”凌会盛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钱是他们自己的，他们只是取出来放在自己家里而已。现场一没枪支、二没毒品，你怎么认定他们在从事不法交易。”

“上边也是这个意思！”老谢对凌会盛说，“但人毕竟是跑了。如果没做违法的事情，跑那么快干什么？”

“他们接下来肯定是要做违法的交易，但不是还没到那一步你们就来了吗？他们心里有鬼，不跑还等什么？”凌会盛笑着对他说。

“听起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老谢来了精神，“快告诉我一些线索，我好破案。”

凌会盛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就先按你的思路来办，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破件大案子吗？耐心等等，机会快来了。”

老谢相信凌会盛。他知道凌会盛外面有帮手，所以知道的比他还多。“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

“‘无头女尸’是怎么回事？”凌会盛问。

老谢听到这个四字，不由得一阵反胃。“我刚才就不应该去法医室看。反正我自打我进了支队，就没见过这样的杀人方式。”

凌会盛让他说重点。

“已经确定身份，死者是马优优。明天早晨估计就有报导了，因为尸体就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发现的，那哥们儿想晚上上山，第二天早晨拍摄日出呢！新区支队的人赶到后，已经有记者在现场了。凶器以及被砍下的头颅现在还在寻找。全蒲华市的警察，这会儿三分之一在追捕钱明，三分之二在寻山。”

“死亡时间？”

“初步断定是前天晚上。现场没有血迹，尸体也没有被刻意藏起来，像是随便扔在那里的。尸体上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迷药的残留。”

“马子瑞在里面吗？”

“在呢！刚看到尸体时腿都软了。他这个哥哥当得确实不称职，连妹妹住在哪里、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也不知道。只说妹妹好像有男朋友，但不知道她男朋友的任何信息。”

听老谢说完这些，凌会盛就让他进去忙了，如果有什么进展再给他打电话。

马优优的死应该和藻石没有关系，但凶手也不会离他们太远。

趁着夜深，凌会盛来到山里，按着老谢说的发现尸体的地方去寻找。警方已经在那儿拉起警戒线，有几名武警拿着枪在那儿守着。他在警戒线上面布下一层防护，好使他进入警戒线内而不被发现。

正如老谢所说，现场干干净净，只有警察在地上画出的尸体的形状。他把灵力全部集中到嗅觉上，却闻不到现场有血腥的味道。这说明，人不是在这儿被杀害的。但是为什么不扔得更隐秘些呢？

天色已微亮，他觉得一时也解不开这些疑团，就先回家了。

耿子旭一直在局里观察马子瑞，马子瑞说的话他也全部听见了。他觉得关于马优优的事情，马子瑞可能真不知道。宋南福几乎天天盯着马子瑞，从来没见他们兄妹两个见过面。他让马子瑞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对他进行人身威胁。

马子瑞拼命摇头，说他现在没钱没权，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谁威胁他干什么。

其实耿子旭是想知道，马优优的死跟藻石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马子瑞不愿意透漏藻石的任何信息，包括他和施大山见面的事情。希望敲打一下他，他能有所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