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抿了抿唇，又问：“那这否极之态，到底是何物？”

毒老头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否极之态是一种境界，一种学习毒功的最好境界，一个人一旦有了否极之态，那么学习毒功就会事半功倍，并且，学习同样的分量，却比普通人厉害的多！但是否极之态是有时间限制的，并不是会一直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而是只会在某一段时间内出现。而绝大多数人，连这短时间的否极之态都不会出现。”

叶洛眯起眸子若有所思，良久道：“所以，你们想让我学习毒功？”

毒老婆子板着脸，正色道：“没错！”

叶洛看了她一眼，竟然笑了：“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你们，会这么轻易地教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毒功？不怕我日后用所学来对付你们吗？”

毒老头子冷哼一声，瞥了眼聂无衣休息的方向：“又不是没有。多一个少一个有何关系？”

叶洛：“……”

“那好啊，反正多一技不如少一技，我既又不亏，为什么不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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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日子就过的极为充实了。

每天卯时时分就被毒老头子轰起来去外面的一大块冰石头上打坐一个时辰，还只允许穿极薄的衣裳，虽然他倒是不怕早也不怕冷，但是他怎么没听说过有什么毒是要在冰天雪地里练的？

一个时辰过去，毒老婆子又准备了冰泉让他跑进去，美其名曰“锻炼筋骨”。

虽然他一再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虚的，他用不着练这些，但是毒夫妇非常鉴定地让他移动不了半分。

且泡着泡着，聂无衣还总喜欢跑过来往冰泉里丢些什么。比如最喜欢在冬天活动的一种蝎子，蜈蚣之类的的。美其名曰“帮忙锻炼一下”。

毒夫妇这边训练他，另一边也在教苏南卿和裴镜，一般他们也经常对他视而不见。

比如他们正路过时，叶洛招呼了声想让他们帮自己拿杯水之类的，但是也都只能想想罢了。

一连持续了五日，他感觉他根本什么都没学到，除了更耐寒耐冻了。

今晚上过后，苏南卿的毒就已经完全解开了，明日他们就要启程回洽凉，毕竟拍卖会也快要开始了，等他们赶回去，差不多正好。

叶洛从冰泉里起来，去找毒夫妇二人。

刚靠近毒夫妇的房间，就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传出来。叶洛站在原地愣了愣，这个墙角他是听还是不听？

“你们要把这个给叶洛？”

聂无衣的声音？要把什么给他？罢了罢了，这个墙角听了得了。

毒老头子捋了捋胡须道：“不然呢，他这六日泡寒泉练根基，已经打好了基础，而且也已经逐步有不侵百毒的迹象了。这套毒法给他用，最合适不过了。”

说完又挤眉弄眼地看向聂无衣，嘲讽道：“哈哈哈哈你该不是吃醋了吧！我们把这毒法给他不给你！”

聂无衣翻了个白眼，极为嫌弃似的：“我用得着你这破毒？我自个儿研制的，也是南疆无人敢碰的剧毒？”

毒老婆子一副我懂的样子，拍了拍聂无衣的肩膀：“你的天赋是极好的，但是啊，毕竟没有出现否极之态，无法习得我们夫妇穷极一生所创的毒法。我们唯一的愿望，只希望这毒法能够得以传流下去。”

聂无衣皱着眉头咬着牙让开毒老婆子的手：“死老太婆你刚刚上茅厕洗手了吗？滚开别碰我！”

毒老婆子一怒，追着聂无衣非得往他衣服上揩一下。

两人一追一赶出了屋子，跟没看见叶洛一样，正好，叶洛也懒得避让。

突然听见屋子里毒老头子喊道：“进来吧。”

叶洛挑了挑眸子，一掀袍脚走进去。

毒老头子打量着他，良久点了点头，问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叶洛眯起眸子，仔细想了想：“聂无衣是你们的徒弟？”

“对。”

“他没有否极之态，所以继承不了你们所创的毒法？”

“对……”突然，毒老头子看着手边桌子的视线放空，就是透过桌子看向更远的地方，也不知跨越的是距离，还是时间：“我记得我和老婆子刚发现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他天赋异禀，本以为说不定他能激发否极之态，结果却是我们想多了。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很努力……他奶奶个腿把我们除了那套毒法之外的毒功全学走了，现在还跑回来对付我们！”

看着脸色突变的老头子，叶洛抽了抽眼角，片刻后伸出手：“毒法呢？”

毒老头子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实在啊。”

“过奖。”

一边从桌子下面的机关转了转，一边起身，原本坐着的凳子竟自动向两边开合，露出中间那个空心的暗格。

里面放着一本蓝皮卷书，上面用黑色的大字写着“天山双毒”四个字。

叶洛撇了撇嘴：“取名真蠢。”

毒老头子拿出卷书就往他脸上呼过去：“有种别要！”

叶洛冷笑一声抓住：“你当我傻啊，不要，那我这些天的罪不白受了？”

“哼，都一个德行。你现在身体的基础已经打好了，这东西你拿回去自学就好了，不懂的地方你就去问那个臭小子，过年的时候，说不定我们会出山去看看你们师兄弟。”

叶洛抽了抽眼角：“师兄弟？”

毒老头子瞥了他一眼：“怎么了？有意见？我们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传你毒功，担不起你一声师傅啊？”

“我已经有师傅了。”

“谁说师傅只能有一个啊？你看那臭小子，不就有两个吗？”

叶洛冷笑着瞥了他一眼，看了看时辰，转身出去：“时辰也差不多了，去给南卿解最后一次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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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初晓时，叶洛一早等在木楼门口，一身白袍银边，身披白色银貂大氅。

毒老婆子倚在门前睨着眼睛看他，半晌赞了一句：“不愧是我老婆子的徒弟，气宇轩昂人中龙凤，最重要的是长的真好看。”

叶洛：“……”

“哈哈哈哈！”

屋子里传出一阵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