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柯末，杀人诛心，好狠啊！

或许这一切，在现代的艾什弗勒早已经经历过，才会拜托我杀了他。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看着幽静的长廊，空寂的风穿过拱门，发出呜咽，似他的心声一般。他没有说话，很快传来长吁短叹，伴随着哭泣。

越是少年太过优秀的人，越受不了落差，但愿他能早一点想明白——我们谁也救不了谁。

“艾什弗勒，如果一个人活下去需要理由，我希望你能自己战胜你的心魔，摆脱摩柯末对你的控制！”

……

一拖再拖的王后大典，终于提上了日程，而负责这次大典的总负责人恰好由克里克担任，时间选在了这个月底，新旧交替之时。

作为主神祭司，开展祭祀仪式和送祝福语，艾什弗勒破例可以恢复一天的自由。至于他能不能永久获得自由，依照沙赫的意思，就看他愿不愿意交出主祭司的权利了。

废奴令与拆除神庙的王书颁布下去，在民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和议论。一面是穷苦人的支持，一面是生活富足的神庙祭司的反对。

祭司们派出了军神宫的大祭司找到我，想要一起向沙赫施压。习惯了奴仆服侍，被信众供奉的祭司们难免不适应要靠自己劳动获取生计的生活，这样的落差换成我也肯定受不了。

我安慰几句后说道：“我能理解各位祭司大人的心情。”打官腔这种事情，我还是很擅长的：“但是传播阿胡拉·马兹达之教义，难道不是你们该发挥毕身精力的义务吗？没有了供奉，不能生活在王室的神庙，就妨碍到你们为普通人指点迷津，传播神的旨意了吗？”

军神宫的大祭司被我几句反问句给问懵了以后，所有祭司都消停了下来，使得这场本应该算得上浩大改革，轻松度过了危机。

沙赫以愿与月神之女结合为夫妇，亲手刻下泥板书，宣告自己神权天授之君，将集合神权与君权为一身，开启自己的君主集权制时代。

废除奴隶制博得人民好感，撤销神庙夺回话语权，从此后他在波斯将说一不二，再也没有人敢来发对他。

而之前支持过艾什弗勒的祭司和僧侣全都被秘密处理掉，几位德高望重的主祭司也都逃不掉被监视的命运。据法瑞透露出的口风，说是因为沙赫怀疑摩柯末就混在这些祭司中间，所以才会有了这么多人无故丧命。

像极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武王灭佛运动，也是因为武王的死对头混入了佛教中，还受到佛教徒包庇。

“王为了能和公主成婚，又是废奴又是削神，公主千万不要辜负王的心意呀！”镜子前，哈默拉满脸羡慕地拿起象牙梳为我梳头发，喋喋不休道：“我未来的丈夫只需要王的脚指头那么好，哈默拉就心满意足了。公主不知道吧，王这段时间全部精力都用来忙着这两件事呢！记得王曾经说过……”她忽然不说话了。

我低下头来笑了笑，明白她想说什么：“他说——花剌子模公主，瑟琳·扎兰布永世为他的专属女奴。对不对？”

哈默拉被哈姆尼瞪了一眼，捂住了嘴，点点头，却又忍不住话痨起来：“哎呀！可是那群讨厌的神官却咬住王说过的这句话，就是不愿意让您成为王后呢！他们呀，大多数都更支持从米底选上来的贵族小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