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之表情骤变，语调也变了。

周予诺不明所以。

片刻后，她说，“迟遇问我是不是垚垚，这……有什么问题么？”

“你怎么回答的？”周砚之不答反问。

周予诺被问的莫名其妙，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如实回答啊，还能怎么回答？”

“你说你不是垚垚？”周砚之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艰难无比。

周予诺觉得好笑，“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应该说是？”

却听……

“那你说你是谁了么？”

直至此刻，周砚之都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担心周予诺听不明白，他还补充了一句，“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是我的谁？”

周予诺一愣，摇摇头，“没来得及。”

当时的她只想着——原来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啊！

周砚之：“……”

突然就明白了。

迟遇以为周予诺是他女朋友，所以才会问她是不是垚垚。

发现她不是垚垚，那么……

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渣男。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了迟遇的眼神儿，那不就是看渣男的眼神儿么？

想必这才是迟遇不和他们一起吃饭的真正原因吧？

回想起迟遇瞪他的那一眼，周砚之太阳穴突突跳着，瞬间没了食欲。

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周予诺预感不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周砚之抬眼看她，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吃饭吧。”

气氛突然就有些沉闷了，两人各自吃着。

直到……

“还说对人家没意思，那她怎么连垚垚都知道？你还有义务向学生汇报你的家庭情况么？”

突然抓到了重点的周予诺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周砚之，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儿。

听她这么说，原本凝固在周砚之周围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他眼中似是有光，“你告诉她垚垚是谁了？”

周予诺愣了又愣。

这是什么话？

她用几秒消化了周砚之的话，反问，“难道她不知道垚垚是谁？”

“……”

周砚之眼中才亮起的光突的灭了。

片刻后，他才在周予诺困惑的注视下开口道，“她以为垚垚是我女朋友。”

“！！！”

周予诺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好一会儿后，她才出声，“周砚之，你没毛病吧？”

周砚之：“……”

“活该你单身！”周予诺痛斥。

却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现在以为你也是我女朋友。”

周砚之心情极其复杂的说出这个他一点儿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周予诺：“？？？”

诡异的安静之下，她渐渐冷静下来。

回想迟遇刚才的反应，有丰富恋爱经验的周予诺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了。

“……所以，她以为你是渣男？”

周砚之极其不情愿的点了下头。

“那你还等什么？解释啊！快！”周予诺恨铁不成钢，“去告诉她，你不是渣男，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单身狗。”

周砚之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向迟遇解释的正当理由。

他拿出手机给迟遇发微信。

周砚之：迟遇，你误会了。

然而……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