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孟书贤拦下，“嬷嬷，宋大人既然愿意慷慨解囊，您也该成全他。”

说着，孟书贤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伙计叫来，点了几样招牌好菜打包，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孟书贤点完后看向宋涟，抬手行礼，十分客气，“有劳宋大人结账，您破费了。”

宋涟脸都黑了，顾忌着旁边的孟伯成，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却咬牙切齿道：“……无事，孟公子不必客气。”

说完，宋涟又客气了一句，“孟公子吃好了吗？若是没吃好，不如移步二楼雅间与我们一同用些。”

若是旁人，在坑宋涟一笔之后就收手了，宋涟也觉得孟书贤会拒绝。

“好。”孟书贤坦然应道。

这话叫所有人都惊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孟书贤脸皮真厚。

孟伯成也白了他一眼，不过却没说什么，只道：“那就赶紧上来。”

孟书贤同余嬷嬷告别，再三确认余嬷嬷一个人是否能离开。

余嬷嬷笑着摆摆手，“我都是一个人出门的，除了上次，还没遇见过什么意外。没事，公子放心。”

孟书贤到底还是不放心，目送着余嬷嬷离开雅斋楼的背影，他迅速来到一条巷子，嘴里发出一声清脆逼真的鸟叫声。

不多时，便有三五个衣着破烂的乞丐出现，“公子，您有吩咐？”

孟书贤叮嘱他们好生跟着余嬷嬷，免得路上发生什么意外，然后才重新回到雅斋楼，径直向二楼的雅间走去。

众人已经落座，一见孟书贤过来，宋夫人眉头皱得很深，仿佛闻到什么难闻的味道般，掏出一方手帕掩了掩鼻子。

孟书贤看了一眼，当作没看到，走到为他预留的座位上。

空位置就在孟伯成旁边，另一边挨着宋殷，这待遇确实不错，明显是宋涟有求于孟伯成。

孟伯成的位置对着宋夫人，刚好能看到她方才的举动，脸色有些难看。

宋涟眼尖地看到这点，藏在桌子下的胳膊拱了宋夫人一下，示意她将手帕拿下来。

饭菜送上来后，宋涟叫伙计拿了坛好酒过来，亲自给孟伯成斟了一杯，然后将酒壶对着孟书贤的杯子正要倒酒。

孟书贤忽然伸出手盖在杯子上，“不好意思宋大人，我不会饮酒。”

宋涟脸色有些不好，北安国的人或多或少都会饮酒，而且大都酒量极好。

宋涟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未见过不能饮酒之人，他下意识觉得孟书贤是故意的。

孟伯成看了眼，替他解释，“宋大人不必介意，他确实不会饮酒。”

宋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忙说自己不介意，没事，心里却仍有这么一个疙瘩。

孟伯成端起酒杯，偏头看向孟书贤，“我与舍弟，一起敬宋大人。”

孟书贤不情不愿地端起水杯同孟伯成共同干了，宋涟这才将此事翻篇。

他的脸上重新堆起笑，“孟先生客气了，在书院时您曾教过姣儿，算是姣儿的先生，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对姣儿的恩情我们宋家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