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都是你。”沉钰不免有些不满，一直都是如渊在瞎出主意，到头来似乎都变成了他的错。

如渊听出了话中恼意，忍不住偷笑。

自家这位师兄自从在他面前暴露了心意开始，似乎就没有那般刻意遮掩了。毕竟是亲师兄，一起在这栖玄山上修炼上了几万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好不容易喜欢的人，就这么被他气跑了啊。

“其实要我说啊，你要是真对小师叔有意，倒也不是毫无办法的。但现在尤其关键的一个问题是，小师叔的病情如何，真要是那般严重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沉钰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啊，他本来就是因为知道陆昭昭不久于人世，方才坦诚心意的，可现在，他敢于面对自己的心思了，陆昭昭......

“这样吧，我再去找临音试探一下，临音这里，还有就是季青临那边......都得弄清楚他们对于小师叔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判断。”如渊也在担心陆昭昭的情况恶化，万一真的没多少日子了，到头来他好不容易让自家师兄坦诚心意，反而还就把沉钰给害了。

“......你们都在啊。”

就在沉钰和如渊面面相觑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时候，临音带着陆知然来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如渊率先回过神儿来。

“自然是有事要来问过沉钰师兄的。”临音的眼神从如渊面上移到沉钰面上，顷刻间脸色就冷峻了许多。

连如渊都深深感受到了她眼神里的怨念，只怕是......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呃......可是有小师叔的消息了？”

“......”临音撇过头去，仍然在生着闷气。“对，小师叔让崇明捎回来的消息我看到了，小师叔让我告诉你们，魔君涂涯已经醒了，我们得提前准备好应对策略了。涂涯这一次比我们预计的来得要快，他已经找上了小师叔，不过根据崇明消息里所说，涂涯并无实体，只是将小师叔带到了梦境更深处。可即便如此，崇明对付他似乎也有些吃力。”

“这是崇明告诉你的？”

如渊当然不会相信，一向自傲的崇明会在替陆昭昭送回的消息里，告诉他们，他打不过涂涯。这不太符合崇明的性格。

“不是，是我从他信里看出来的，他似乎有些担心，涂涯会使计让小师叔再一次陷入危险，有意试探我们是否知道些什么。”临音也不傻，从崇明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崇明的心思。

“这，我们知道什么？”如渊压根没见过涂涯呢，怎么会知道关于涂涯的事情，一头雾水地看向沉钰，“那你知不知道什么？”

“......”沉钰也在暗暗思忖着涂涯的事情。

“说来奇怪，涂涯醒来以后为什么会先找上小师叔呢？”临音想不通，她试想了很多种理由，但好像都不太对劲。

“你刚才说，涂涯没有实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如渊想不明白的，没有实体？

这个意思难道和涂涯找上小师叔是有联系的？

“......涂涯被封印七万余年，他的真身早就毁了。他之所以能够提前苏醒，只怕......是察觉到了陆昭昭的到来，觉得他有机会，所以自毁真身。”沉钰解释说，而涂涯找上陆昭昭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陆昭昭同样能够帮助他完成他的野心。

“那他找上小师叔，会不会伤害她？”临音有几分不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小师叔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了吗？

“应该不会吧。”如渊说。“我虽然没跟涂涯交过手，但是你们别忘了，涂涯当年之强悍，可是师父和师叔三人合力才将其封印的。三人打一个才落得个平手，涂涯要是真的想对小师叔不利，哪儿还容得下崇明做反应啊。”

“......知然，你有什么想法吗？”临音看到陆知然的神色，猜想她应该是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陆知然只是心中在意，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表示，“我没有见过涂涯，只是听你们说起，觉得他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若是连你们对付他都很困难，那昭昭肯定是有危险的。不过涂涯醒来的第一件事并非找上栖玄山，而是偷偷的找上了昭昭，他有机会伤害昭昭却没有那么做......那么昭昭对他来说，一定有独特的利用价值。”

“欸，说得对！”如渊认可陆知然的说法，“这涂涯偷偷摸摸找上小师叔，肯定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也极有可能跟他没有真身这件事有关，没有真身的话，他的能力或许会受到局限，所以凭借着崇明一个人的力量，倒是可以勉强将其击退。”

但是涂涯想要真正的卷土重来，他势必要得到新的真身，那么......去找到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陆昭昭，想要改变一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对了，还没说你们一起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如渊方才想起，临音把陆知然带过来，应该不只是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吧。

陆知然看了看临音，主动向他们说起，“我想下山。”

下山？

“在栖玄山修习的这些日子，的确有不小的突破，我只是觉得，是时候回到我该在的地方了。留昭昭一个人在北邑应付那些麻烦事，我实在不放心，该去将她接回来了。”陆知然决心下山要去应对属于她的战场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得把陆昭昭从北邑的虎狼窝里带回来，她不管按照剧情会如何发展，但是把昭昭一个人留在那里，她不安心。

“这怎么能行呢，现在涂涯已经醒了，理应是你抓紧时间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下山。”如渊觉得不妥，他向沉钰求证，这时候本不该让陆知然离开栖玄山的。

“未必留在栖玄山上才能修行，这里的确是个修行的好地方，但是所学的本事如果不能运用在实战之中，那么一辈子所修行的终归都只是幻象而已。”陆知然想通了一切，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栖玄山上了。

其实回到人世间，也有的是机会可以修炼。可能修炼的过程不比在栖玄山上进度神速，但是若能在实战中找到契机精进，那反而会有更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