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动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亮亮的小脸一点点由青转白，最后慢慢变得红润起来。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亮亮的睫毛才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林若溪的脸，亮亮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但他的小手却从衣物中伸出来一下子揪住了林若溪垂在肩膀上的一缕长发，抓得紧紧的，他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依恋：“娘亲……”

只说了这两个字，眼睛一闭，亮亮再次昏迷过去，可是他的小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林若溪的头发。

“好了！他没事了！”林若溪仰头看向摊主和小峰：“再次昏迷只是极度虚弱。等他下次醒过来，你们给他喂些米粥，然后加强营养，我保证，即便不服药调理，最多三天，他又会活蹦乱跳了。”

摊主和小峰呆呆地瞧着林若溪，半响才回过神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谢谢……谢谢……谢谢慧敏郡主……”

低头看一眼被亮亮揪住的头发，林若溪微微一笑。从药包中掏出一把小型手术剪，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剪下了这缕头发。

“郡主……”所有人都被林若溪的举动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摊主和小峰更是满脸崇拜，感动得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

林若溪笑笑：“身体发肤虽然受之于父母，但它能有更好的用途剪去也无妨。小峰既然喜欢我的头发，就留给他吧，反正我头发多，长得也很快。”

将亮亮交回摊主手里，林若溪一步步走到寡妇面前。

此时的林若溪颇为狼狈，没有外衣只穿着中衣，连里面的肚兜都隐隐透出来。可她的眼睛又干净又明亮，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子，只瞧一眼，就会让人自惭形秽。

寡妇之前虽被制住，却面色凶狠眼放狼光死死盯着林若溪。那模样，像是想咬死林若溪一般。可此时面对这样的林若溪，她却显得有些慌张，连看都不敢看林若溪。

林若溪的温柔已经给了小峰和亮亮，面对寡妇时彪悍的饿狼本质立刻展露出来。只见她嘿嘿一阵冷笑，弯下腰一把将寡妇拎起来。众人还没看清楚，“啪啪……”一连串耳光已狠狠抽在了寡妇脸上。

一口气打了十几个耳光，紫鹃终于带着捕快和许仵作来了，难得的是大理寺卿方平大人也来了。

看见林若溪衣冠不整却彪悍地怒抽寡妇，方平头皮一麻，赶紧上前阻止：“慧敏郡主息怒……”

方平的话没说完，百姓们便喊起来：

“慧敏郡主好样的，继续打，不要停下！”

“大理寺又如何？这等心肠歹毒残害孩童的毒妇就该打死她！”

“对对，打死她，打死她……”

有人义愤填膺，还不顾一切冲上前给了寡妇两脚，口水更是漫天飞溅，直接给寡妇洗了个澡。

“住手！”方平怒了：“打死了或者打坏了如何审讯？”

“无需审讯了，方大人想知道什么若溪告诉您便是。”话虽如此，林若溪却松开寡妇，任由她摔在地上。

此时的寡妇除了还没晕过去外，哪里还说得了话？她的脸完全肿成了面包，五官都变成平的了，眼睛极度充血，变成了细缝，而她满嘴的牙竟被林若溪打掉了一大半。可想而知，林若溪出手多么狠。

方平瞧得一阵牙疼，林若溪却对他笑笑，“方大人，让我来告诉你案发当天的全部经过，还有这女人的作案动机吧！”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轻叹一声，林若溪道：“摊主是个好丈夫，同时也是个好父亲。他们夫妻二人恩爱异常，自己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乐于助人，尤其喜欢帮衬邻居寡妇。只可惜这世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心人总是没有好报。他夫妻二人做梦也想不到人心如此险恶，有的人非但不懂知恩图报，还以怨报德，谋害他们。

一年前，摊主的娘子临盆，寡妇怀恨在心，在稳婆来接生时，买通稳婆害死了摊主娘子……”

“你说什么？”摊主厉声打断林若溪：“你说我娘子……是……是被这贱人害死的？”

“没错，你娘子就是被她和稳婆联手害死的。很遗憾，你们夫妻二人一直在帮助一匹中山狼！”

意味深长地看了摊主一眼，林若溪面无表情道：“之前你跟我叙述你和小峰的关系时，大概自己都没留意自己说的话。你说，你娘子的身子一直很好，当年生小峰时都很顺利。一般来说，女人生孩子头胎非常关键，头胎难产的女人，二胎也会难产。你娘子头胎都是顺产，她有什么理由生亮亮时会难产而亡？

当然，这只是说大多数，并不能作为指认凶手的证据。也许你娘子是特殊体质，怀亮亮时胎位不正导致难产。问题是，你们将亮亮抱出来后，我给他把了脉，也检查了他的肺部，他的肺叶发育得很好，呼吸道也是。而且亮亮的头颅长得非常圆，形状很好，囟门闭合得非常完全，甚至比一般一岁的孩子都要闭合得好。

如果亮亮出生时是难产，因为你娘子生产时已经虚脱，娩出无力，亮亮的头颅一定会比一般的孩子稍微长一点点，囟门闭合得也会非常慢非常晚，一岁半之后，这些情况才会渐渐改善。亮亮如今只有一岁，一个一岁难产而得的孩子，除了头颅上的特征外，他还会因母亲分娩时长时间缺氧导致肺叶发育不完全，两三岁前这种情况都不能完全改善，甚至会出现反复性低热。

摊主我问你，倘若亮亮是个病病歪歪的孩子，你怎么可能每日带着他去出摊，安安心心让小峰去清明学堂上学……”

摊主实在忍不住插嘴道：“郡主怎么知道小的每日都带着亮亮去出摊？”

“因为你专门强调那天小峰没有去清明学堂，他在家里带亮亮玩儿，所以你才会将院门从外面反锁。可见，平时小峰去上学你大概都不锁门。一个爹爹，会将不满周岁的儿子独自留在家中还敞开大门吗？由此可见，你平时一定都是带着亮亮去出摊。”

“原来如此……”摊主点点头，又摇摇头：“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寡妇害死了小的娘子啊？”

“人善良那是好事，但过于善良，那是愚蠢！”林若溪有点恨铁不成钢：“我方才说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亮亮根本就不是难产下来的孩子，他是个顺产的健康婴儿。你觉得，一个女人顺产下健康的孩子，她会突然死亡？当然，你若实在不相信，等方大人将稳婆捉回来，你去旁听审讯就知道了！”

从林若溪指认她杀死了摊主娘子时，寡妇严重充血的眼睛里就再次散发出狼光。此时她更加怒不可歇，居然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往林若溪身上扑。

一旁的捕快本就听得气愤填膺，见寡妇这般模样还想要害人，一时间怒火攻心猛地一个大嘴巴扇过去，直接把寡妇又打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