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身份，黑木令的秘密（1）

“阿九……”轻唤一声，林若溪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可是，一对上九千岁深邃复杂的瞳眸，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像她一听见有人说白瑾瑜不好就会炸毛一样，只要她一忘乎所以地维护白瑾瑜，九千岁也会炸毛。这种恶性循环并非刻意挑衅，也不是林若溪在玩弄两男一女的手段，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与其让九千岁将怒火发泄到白瑾瑜身上，还不如让这个倒霉的千手佛去背黑锅，谁叫他不长眼睛，要来同时撸他们夫妻二人的逆鳞？

心中暗暗对花伟杰说了声对不起，林若溪索性不再看千手佛。环住九千岁的腰，她温顺地靠在九千岁怀里，只是一双耳朵，却依然竖得直直的。

被寒夜和暗一面无表情地制住，千手佛一副视死如归的坚定，可当他看清楚林若溪的反应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咬紧牙关选择了沉默。只是在转身之际，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瑾瑜一眼。

这种反应哪里像个贼，更像是铁骨铮铮的战士落到敌人手中，在向自己的首长和战友告别。

就在寒夜和暗一拖着千手佛迈过门槛时，白瑾瑜突然站起身道：“千手佛？你还是不想说么？你可知自己的坚持有多可笑吗？”

“可笑？嗤……”扭头看向白瑾瑜，千手佛笑了。

这个笑容有点无奈，却还带着点悲悯和同情。

继而，他又将视线移向林若溪，目光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伤感，“小的说过，小的只跟端王妃一人谈，其他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小的也无可奉告！”

“难道你就不怕死？”白瑾瑜紧紧盯着他。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对于小的来说，死有何惧？”

这话答得驴唇不对马嘴，林若溪却莫名心念一动，不由自主看向白瑾瑜。

目光不过与白瑾瑜轻轻一撞，二人便同时移开，千手佛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端王妃？小的听闻你是天下难得的女中豪杰，难不成，您是怕我对你不利，所以才不敢和我单独交谈吗？”

他用的是交谈，而不是审讯。一个束手就擒的阶下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垂眸默了两秒钟，林若溪终于在九千岁下巴上蹭了蹭：“阿九？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便是他不说，为夫也能帮你找到花伟杰！”

“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撒娇般继续用额头在九千岁下巴上乱蹭，林若溪柔声道：“可是，大哥一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就一天不踏实。难道你想看见我茶饭不思坐卧不安吗？”

这个威胁忒有效，九千岁黑着脸看了她一会儿，终于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好！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你们的话有没有说完，为夫都会进来。若那时候，你还是恼他，为夫立刻就将他变成一盏宫灯！”

目送九千岁一行离开，林若溪亲手关上房门。

缓缓转身，她开门见山道：“你是谁？到底是西瀛大帝国的余孽，还是……大楚国余部？”

说出“大楚国余部”这五个字，林若溪的嗓子有些干涩，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复杂。

千手佛愣了愣，“噗嗤”一声笑起来：“果然是端王妃！”

不等林若溪反应，他已单膝着地，毕恭毕敬给林若溪磕了个头：“属下付千手参见小公主！”

此时的千手佛，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温和无辜，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冷冽的精芒，但同时，也有义仆找到主子的激动。这两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看起来又惊喜又难过，瞳眸中星光点点。

横躲竖躲装傻充愣，用了那么多方法去忽视这个身份，但，终于还是来了啊！

“付千手？千手佛？呵……好一个千手佛……”无奈地闭上眼睛，林若溪苦苦一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属下虽号称千手佛，但最擅长的却不是妙手空空，而是千里眼和顺风耳。四海八荒的事，几乎没有能瞒过属下的。这一年来，放眼天下，谁人不知轩辕王朝出了位医术卓绝的神断？只可惜属下几次三番前往轩辕王朝，都没能得见公主真容。

好在一个月前，属下亲眼目睹公主仅带十余人硬闯逍遥山的风采。想那龙宗主手下何止十万雄兵，却被您劫持，炸得跪地求饶。那时候属下就有五成把握，这世上，除了我大楚国女王和公主，可还有这等临危不惧、霸气天成的奇女子？而一般女子，又岂能入得了凤吟九这奸佞的眼睛？

后来，属下曾数次潜入逍遥山，欲加以验证。怎奈凤吟九将公主看得太紧，属下实在找不到机会亲近。直到昨晚看见黑木令，属下才敢确定，您就是我大楚国遗落民间的小公主！”

“黑木令？”睁开眼睛，林若溪眸中精光毕现：“你是说，黑木令并非西瀛大帝国之物，而是我大楚国的东西？”

“是！”千手佛冷冷一笑：“西瀛狗不过在东施效颦，他们哪里配得上黑木令？”

“那现场的黑木令，到底是谁留下的？”

“自然是花伟杰！”

“可我听说黑木令乃花伟杰当年建立黑木军时的帅令，它和我大楚国到底有什么关系？”

“公主有所不知，黑木军并非花伟杰所创，它的前身乃我大楚国女王的嫡系军队黑虎军。当年我大楚国被奸人所害惨遭灭国，女王的后人几经波折，终于建立了楚城。城主本想安于一隅与世无争，哪想历史重演，诸国联军兵临城下，楚城再度遭到屠城灭国。灭城当日，城主与夫君知道在劫难逃，双双从城门上跳下殉国。但他二人临死前为我大楚国留下了一颗火种，这颗火种乃黑虎军的一支，便是后来花伟杰创立的黑木军。”

这番话着实令林若溪吃惊，愣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你是说，花池国的开国皇帝，乃是我大楚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