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旋玦
作者:紫清泽兰 | 分类:幻言 | 字数:8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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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我是帝君的人
樊超叹口气,脸上却是讽刺的笑,口中道:“唉……想来夏怜公主还真是无辜。本可以安然无恙,可偏偏为了你,甘愿受夏珠那么多的酷刑。公主,你知道滚烫的水倒到胸口的感觉吗?知道销魂针插进手指的感觉吗?我当是都在想,她如此柔弱的躯体,如何扛下来的?”
“你说怜儿是为不出卖我?”
“不然呢。当时李贵妃和夏珠审了夏怜公主整整一晚上,她们只说只要夏怜公主点点头,便放过她。只可惜她,她誓死都不肯。”樊超道。
约儿只回忆起与怜儿在一起的一幕幕,从那时郊外,她将她救了,之后自己受伤,她来看自己,再之后王妃惨死,她被迫入宫。昨日,她曾将她抱在怀中,她气息微弱,口中只喊着自己的名字。
怜儿,她只有自己了,而自己却让她受了那般的苦。她怎么这傻,就算她因逼迫出卖自己,自己也不会怪她的呀!如何那般傻,那般傻!
静静地,约儿眼角淌出泪水。
“想来明日夏怜公主便要和亲去了,如此女子,却也可惜。不过,终不是我管之事。公主,大仇得报,樊超也该功成身退了,后会无期吧!”
樊超转而离开,约儿仍旧在原地,她只怔了好久,无可奈何之感涌上心头。
她……不能让怜儿和亲。
…………
樊超刚出含云轩,随即见轻炎迎面而来。
樊超一怔:此人不大好对付,还是暂且避着的好。
向右一转,樊超拐进一处胡同,正松口气,随即见前方北辰沙上来。
“樊超君,别来无恙!”
樊超只愣了愣,要离开,转而见轻炎转进胡同,不觉得一股凉气上来。
轻炎上前道:“樊超君,见我如何就走了呢?”
樊超自知两人来者不善,但也不得不佯装镇定,道:“轻堂主何出此言,这宫中道路千千万,你难不成还管我走那条路?”
北辰沙与轻炎站到一处,道:“你走哪,我们自是管不着,不过你若闯进表姐的地盘,便别想出来了。”
樊超道:“适才只是去含云轩寻了一物件,两位何必如此紧张。”
“物件?樊超君可寻着了?”
樊超道:“没有,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北辰沙问:“落城中有一家老徐首饰店,那老板娘樊超君可认得?”
“认得。”樊超道,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北辰沙道:“昨日她认罪伏法了。”
樊超一怔,忙整容颜,道:“此时与我有何干系?”
北辰沙道:“怎会没干系,毕竟同事一主多年。”
樊超脸色黑下来,道:“有话直说吧!”
北辰沙道:“你且交代交代你的身份吧!”
樊超道:“北辰君这是何意,我的身份,不是众所周知?”
北辰沙道:“普通的弟子会处心积虑讨好夏珠?”
樊超道:“人各有志,夏珠公主给在下好处,在下自该讨好她。”
轻炎道:“那你出卖她,又是何道理?”
樊超道:“良禽择木而栖。夏约公主深得帝君喜爱,帮她有益无害。”
北辰沙道:“有益无害?是啊,讨好表姐,对月夜无也是有益无害吧!”
樊超一惊,沉默许久,这才道:“北辰君何出此言?这叛国之罪在下可是担不起啊!”
北辰沙道:“叛国?呵呵……我们都是心知肚明,不必遮掩了吧!”
樊超咬牙切齿,没想到北辰沙轻炎这般厉害。他不得不镇定,本要说什么,无意中瞥见墙角,那里一双犀利的目光投来。樊超一怔,那是夏约。
眼珠子一转,樊超有了主意:公主在此,死也要拉上夏帝。
樊超道:“看来我今日若不交代,两位是不肯放我走了?”
北辰沙道:“看来你还不笨。”
樊超道:“好吧!今日落到你俩手里我认了。坦白说,其实我是帝君的人。”
两人一惊,面面相觑。
樊超继续道:“帝君的为人你们该清楚,李贵妃曾害过长公主,帝君岂会容她。我在李贵妃身旁推波助澜,也只是受了帝君吩咐而已。”
两人怔了许久,刚建立的猜测被打乱。
自然,就两人而言,樊超是月夜无的人也纯属猜测,如今他既说是帝君的人,倒是合理。难不成……
樊超见两人如此,便要离开,却被约儿喊住。
“留步。”
樊超停住,意料之中。
由于北辰沙和轻炎都是背对,故而刚才并未注意到约儿在偷听。如今见到,不觉得惊讶。
“约儿?”
“表姐?”
约儿并未理会两人,只到樊超跟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约儿的目光都显些赤色,拳头不觉得渐渐握紧。若樊超真是父皇的人,那与自己之前讲述的,包括他哥哥被杀,他进紫青学宫报仇之事都在撒谎了?还是,他是为报仇才投靠的父皇?
自然,约儿更希望是后者。
若樊超当真在骗自己,此事便复杂了。缺了的苏舟该如何弥补?
樊超自是胜券在握,道:“自然是真的。”
约儿又靠近一些,道:“那苏舟呢?报仇呢?都是假的?”
樊超依旧镇定,道:“苏舟、苏行或是确有其人,但并非在下。在下只是寻了他们的故事,顺水推舟而已。”
约儿只想到过往,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樊超和老徐首饰店的老板娘。如今老板娘是细作,樊超也有问题,他们所说的一切又怎会没问题?
“那我母亲呢?是谁杀的?”
樊超道:“说了你可能不信。柔妃是帝君秘密赐死的。”
约儿一怔,怔了好久:怎么会?怎么会是父皇?
樊超继续道:“李贵妃是无辜的,确确实实的无辜。她十年前那般待长公主,便该想到会有今日的结局。你只是做了你父皇的棋子而已,明白吗?”
约儿拳头攥的很紧,尽力压制,道:“他为什么要杀我母亲,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樊超道:“想必公主心中已有了答案,何必又来问在下。”
约儿喃喃着: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