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不知玉簟秋
作者:叶时玖 | 分类:古言 | 字数:6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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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翻云覆雨过后,邱妍妍依偎在南宫安的怀里,破天荒地撒起娇来,有模有样地委屈巴巴。
“臣妾知道之前自己做错了,皇上可不可以也不要再生臣妾的气了,臣妾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皇上肯定相信皇后娘娘。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去见赤淮将军,臣妾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臣妾去见了赤淮将军那就……”
南宫安指头放在她嘴边:“嘘,朕知道了,不必再说,朕相信你。”
“皇上是真的相信臣妾还是这会儿开心了所以才这么说的。”
南宫安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不是没有怀疑过你,但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承认朕选择相信你。爱妃啊,朕知道皇后有时候做的事很过分,但是朕并非怕皇后,只是有些东西朕有自己的考量。”
邱妍妍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臣妾知道的,臣妾知道皇后那日是故意抓着臣妾的错处来责罚臣妾的,也怪臣妾,臣妾确实有错。”
南宫安问她:“你错在什么地方了,说来给朕听听?”
邱妍妍忽然背对着南宫安,抽泣起来,眼泪说掉下来就掉下来,这如花似玉我见犹怜的,南宫安这么一个怜香惜玉的人都要心疼死了。
“怎么了爱妃,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朕不怪你。”
“不,您得怪臣妾,是臣妾自己做错了事情。臣妾承认自己出宫就是因为听到了赤淮将军想要娶禹阳公主的事情。”
南宫安的脸黑了一些,但语气温柔:“你既然愿意说,就说明白些,朕都相信你。”
邱妍妍又转过身来面对着南宫安,整个人钻到了他的怀中。
“臣妾想跟皇上说说心里话,进宫前臣妾确实很喜欢他,甚至特地娶找过他求他能够来跟皇上您求情赐婚。但是他很无情的拒绝了臣妾,臣妾心灰意冷进的宫中,只是心中觉得这是遗憾,才会这么多年都……”
南宫安道:“所以你才会这么多年都不争不抢,对后宫中的事情丝毫不上心,对朕给你的宠爱也不放在眼里。”
邱妍妍哽咽着,不停地流着泪水。
只怕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这是做戏的泪水还是心中对赤淮的恨所产生的泪水。
“是,但是前些日子臣妾忽然想明白了,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应该还想着当年的事情。但是臣妾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心中还是很难过。”
南宫安问:“是因为还想着赤淮?”
“不,不是的。”邱妍妍坐起来,乌黑的发丝从她身后滑落到身前,凌乱的发丝却更显得她的娇柔明艳。
“臣妾也以为是这样,但是臣妾出去散心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根本就不是这个,臣妾这个难过,是因为心中的遗憾被放大了。并不是因为臣妾还喜欢赤淮,这个臣妾一样可以对天发誓!”
不管是真是假,南宫安听到这句话总是欣喜的:“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臣妾说了可以发誓的!”
南宫安拥她入怀:“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朕误会你了,朕以为你是看清了自己心,是属于赤淮的。你难过生气出去,都是因为吃醋了。”
“怎么可能呢?”邱妍妍撒娇地道:“臣妾怎么可能会吃醋,那还是皇上亲封的公主。臣妾就算不大聪明也知道皇上既然会册封就一定是对公孙珘很满意的。”
“朕是对她很满意,所以日后你也不能与她有矛盾冲突,知道吗?”、
邱妍妍点点头,在南宫安胸前蹭了蹭:“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会乖乖地,绝对不给皇上惹麻烦。”
南宫安满意地笑了,抱着如此婀娜多姿的邱妍妍,他道:“从前竟不知道爱妃居然还有这般的手段,真是叫朕喜欢得不得了,不若……”
邱妍妍害羞地将头埋进被子中:“哎呀羞死人了,皇上您怎么这么坏啊!”
“哈哈,朕就喜欢你这个模样。”
解开了心结不说,还重新得到了宠爱。刘喜对于邱妍妍这种行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难怪她被降为妃子的时候根本不慌。
这个女人才是真厉害啊,她是抓住了南宫安的喜好投其所好。
南宫安喜欢去宠幸曼婕妤,邱妍妍不仅要学曼婕妤的作风做派还要比她更胜一筹,这样两人都摆在南宫安的面亲,南宫安自然会选择更好的那一个。
“厉害,你家主子当真是厉害。”刘喜佩服地看着绿柳。
绿柳颔首:“日后还要麻烦公公了。”
刘喜不解:“麻烦我做什么,难道你们家娘娘还看得上我不成,我可没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
绿柳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玉镯子,凑近了刘喜递过去。
刘喜斜睨一眼,微微放光:“这镯子怎么说也得是最上等的玉石吧,你们家主子怎么寻到这么个东西的?”
绿柳微笑地将桌子给塞到刘喜的手中:“我家娘娘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嫡女,要找到这样的宝贝也并不是很难弄到,但是寻找适合它的人可就不容易了,如今娘娘觉得刘公公就很适合。”
第五十九章
刘喜眼神迅速地左右观察后将那镯子给收好,语气较之前的鲜明,笑着问绿柳:“那多谢娘娘的美意了,就是不知道你家娘娘有什么东西是我可以效劳的?”
绿柳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刘喜犹豫不决,“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后果可不是咱们能受的住的。”
绿柳道:“我也只是传了我家娘娘的意思,愿不愿意都在您。我家娘娘绝对不会强求公公做什么。”
刘喜默了好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试试看。”
绿柳就知道他会答应,不,应该说是邱妍妍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现在放在梧桐殿的人没有了日后少了许多的消息来源自然寸步难行,再放一个过去显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与其这样不如换一个更为合适的人,这个人既然不能放在白芝身边,那为什么不能是待在南宫安身边的刘喜呢?
刘喜收下了那玉镯,就算是答应了邱妍妍。不用他作些什么很大的事情,只需要在一些时候注意一些,就足够了。
刘喜叹了叹气:“其实啊,皇上还是很喜欢邱妃娘娘的。”
绿柳问:“这话怎么说?”
刘喜道:“这几日皇上不是宠爱曼婕妤嘛,总说曼婕妤魅是魅,身材也是真的好。但是论风情还真比不过邱妃娘娘。”
绿柳笑了笑:“既然是这样,娘娘知道了定会开心的。”
“娘娘开不开心啊我还真不知道,但是看皇上今天这个样子啊,邱妃娘娘重新坐上贵妃的位子不是什么难事。”
绿柳连连叹气:“事已至此也不跟你藏着说话,我家娘娘如果能够稳坐贵妃的位子那也说得过去,但是这次你也看到了,皇后压着我家娘娘,总会出点岔子。”
刘喜挑眉看她:“你这个意思,是说你家娘娘对现在这个位子不满意,还想……”
绿柳收掩上嘴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娘娘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今日信任公公就不怕跟公公说出来。公公,皇上这些年一直这么害怕皇后娘娘,难道你这个最近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刘喜确实不知道,他是原就在金都的太监,南宫安从禹州来的时候就带着白芝了。白芝顺理成章做了皇后,南宫安一直就很害怕白芝。
但是绿柳这么一问,那他就很要面子了。
“我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毕竟我也不是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具体的事情我总是不知的。”
绿柳道:“哦,那公公都知道些什么呢?”
“我说绿柳啊,你这是套我话呢?”
绿柳笑道:“我是套公公的话,那也要您有东西给我套出来不是吗,难道您自己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刘喜长叹一声:“也罢,我既收了你的东西,就该跟你说一些东西才是。”
“多谢刘公公。”
刘喜回想了一些事情:“皇上虽然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东西,不过啊,我知道皇上是有东西被皇后娘娘给要挟着的。那是去年的事情了……”
那日刘喜照例去伺候南宫安,一清早的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早过去。问了守夜的,说是皇后娘娘,寅时的时候就过来了。神色慌张,还神神叨叨地说了一顿话进去。
刘喜不敢进去打搅,就站在了中间的那个殿中等着。
皇后似乎很生气,对着皇上破口大骂:“皇上怎么可以把人都调换了也不跟臣妾说一声,难道现在皇上眼中臣妾什么都不是?!”
“朕没有不告诉皇后是没来得及告诉你,朕对你的感情难道你还不相信么?”
皇后虽然看起来就不好惹,但是也从没有见过她对着皇上这么指着鼻子骂的。
“皇上若是想告知需要等到今日,呵,只怕臣妾现在不来皇上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瞒着臣妾!”
“皇后,你不要太过分啊!”
白芝冷笑:“臣妾过分,怎么,皇上是忘记了自己这个位子是怎么来的,是怎么坐稳的了?如果不是臣妾,只怕皇上现在还在禹州做那个寄人篱下被人嘲笑无所事事的禹王!”
白芝骂了个痛快才走,走的时候看到刘喜也个好脸色。
绿柳惊呆了:“皇后娘娘这么骂皇上,难道皇上最后都没有回应,就任凭她骂?”
刘喜也八卦了起来,小声地道:“谁说不是呢,我当时都吓傻了,从前以为是皇上疼爱皇后娘娘,现在算是知道了。疼爱未可知,害怕是真的。”
绿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人说着说着,邱妍妍忽然在殿内叫唤:“绿柳,你跟刘喜公公进来吧,别在外头站着了。”
刘喜与绿柳对视一眼,双双进去。邱妍妍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正在伺候南宫安穿衣。余光瞥了绿柳:“让小厨房准备的饭菜都好了吗?”
南宫安听到,笑道:“原来爱妃你是早有预谋,连小厨房都准备好了饭菜。”
邱妍妍将脸贴在南宫安的后背,双手环抱住他:“就算是早有预谋,也是为了留住皇上,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的心里现在只有皇上一个人。”
南宫安转过来抱着她:“朕现在是相信你的,你呢,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朕寻个合适的时机将你的位份给抬回去。”
邱妍妍摇摇头:“臣妾对于位份并没有什么在乎的,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心里还能有臣妾一块小地方,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锦兰殿一派的和气温馨,但是宫中的消息快如风雨,梧桐殿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小贱人真是厉害。”白芝冷冷地看着外头的天:“本宫真是小看了她,以为这样她就能老老实实的在宫中孤独终老,她怎么的,也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倒是本事了,短短几日就可以叫皇上过去。”
梅心挨了板子,不能怪白芝,就将这仇恨怪在了邱妍妍的身上,这下更是恨得牙痒痒地。
“娘娘,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邱妍妍,现在她抓住了皇上的心能够目中无人,日后就要能骑到娘娘您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白芝重复了一句:“骑到本宫的头上作威作福?呵,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既然她不能犯错受罚还能翻身,那就让她在宫中出点什么事情,人没了,还怎么作威作福!”
白芝哼了一身,让梅心去叫太医过来。
不多时,太医院的院首冯吉就急忙赶过来给白芝把脉。
“娘娘身子安好,只是有些体虚不过这也是寻常女子都会的,不足为奇,等微臣给娘娘开几贴药调养便是了。”
白芝嗯了一声,梅心拉开了纱帐,冯吉看到容光焕发的白芝就知道她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为了什么诊脉将自己叫来。
“冯太医在太医院多年,是院首也是医术最为高明的长者,您说的话开的药,本宫都一定重视。”白芝微笑着说话,冯吉却觉得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