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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不知玉簟秋

作者:叶时玖 | 分类:古言 | 字数:64.2万

第六十七章 说得清楚还是有所隐瞒

书名:醉里不知玉簟秋 作者:叶时玖 字数:4247 更新时间:2024-11-16 19:28:50

赤淮想要从岳殊的口中听到一个很确切的答案,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放心。可看岳殊现在这样的犹豫不决不愿说明,便是猜到了一二分。

“你是不是喜欢阿簌?”

岳殊抿唇,然后手指放在案桌上来回的打响:“喜不喜欢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重要。”

岳殊踌躇不决,若干的思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在还未说出来的时候,赤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岳殊跳了起来:“你知道了,你又知道什么了?”

赤淮坐着抬头看他:“你心里放着阿簌。”

“我没有,我……”岳殊努力地想要解释:“我承认当时遇见小簌的时候觉得她很有胆识,我教她本事的时候也觉得她很认真很可爱。”

赤淮关心的是现在:“你说当时,那现在呢,是不是还这么想的?”

岳殊笑了笑:“没有,现在只当她是个亲人,你晓得我向来独身一人,上无父母下无亲眷,在我知道她心有所属以后,便收起心思。”

“她心有所属,是什么时候?”赤淮问。

岳殊挤眉弄眼地看赤淮:“你还问我啊,我倒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跟小簌勾搭上的,你可知道她私下偷摸着藏着你的画像呢。”

“藏着我的画像,我何是有画像的?”赤淮不解。

岳殊长叹一声,将思绪拉到了几年前。

通常情况下都是南宫簌出宫去找岳殊的,鲜少有时岳殊进宫的。不过也是有的,就有那么一次岳殊过去。

恰好赶上阿九匆忙将一幅画给收起来,向着岳殊颔首:“大人。”

“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只是一幅画。”

“什么画,你收得这么着急,害怕我看到?”岳殊眯着双眼:“画的我啊?”

阿九摇摇头,就要下去“不是。”

岳殊伸出手臂拦着她:“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更想看了,不过一幅画,我看看也没什么,对吗?”

阿九显然不愿意,岳殊其实没打算真的要看,但是阿九越是刻意隐瞒他还是很好奇的:“若是不给我就直接问你主子。”

阿九摇摇头:“大人为何这样,殿下有殿下的隐私,再说您作为臣子的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啊。”

南宫簌拍拍衣裙出来:“吵什么呢?”

阿九说明岳殊非要看那幅画的意思,南宫簌摆摆手:“能有什么,不过是寻常的画罢了,你关注这个做什么?”

“山水画阿九见到我就藏起来?”

阿九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没有那个权利说非要看那幅画,只是莫名地有一种自私,让他就是想要看。

“你若是今日不给我看,我就走了,你爱如何就如何。这往后的制毒你就自己去琢磨吧。”

南宫簌瞪着他:“那你滚麻溜的!你真以为你可以威胁本宫不成。谁不滚谁就是孙子!”

岳殊何其骄傲的一个人,跟南宫簌是一个脾气,虽说他先威胁的南宫簌有不对之处,可南宫簌这么一说他岳殊也觉得很没面子。

“好啊,我若是走了,从今往后你就自己琢磨去吧!”

两人都是这么骄傲的,偏偏都是一个性子。阿九皱着眉头看岳殊走,“主子,岳大人会不会以后都不来了。”

“他爱来不来,谁稀罕了,我就不相信了我还研究不出来什么。他领进门了,我也得有本事!”

可是南宫簌好像有些自信过头了,每每岳殊想到这个的时候就得意:“她以为这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技能不成,我虽领进门,可这东西也不是单单的熟能生巧的。”

赤淮一点也不关心他有多厉害:“你挑重点的说,后来呢?”

岳殊讪讪地笑着:“后来她就自己在那儿研究来研究去的,险些将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了。无奈只好到琅阁求我。”

南宫簌去琅阁求岳殊,也不是低声下气地,就是有些骨气,不愿意多说几句话。

岳殊笑着说就是要看那幅画,如果不给看那就不教了。

南宫簌就寻了一幅山水画来给他看,说只是因为珍贵,又因为岳殊非要看她就觉得,岳殊说要看就给看了那这个太子做的也没有一点威严了。

可是南宫簌忽略了细节,这副山水画的画轴与先前的那一幅画的画轴不同,有了一些差别。

岳殊就生气了:“你要么就不给我看,既然你都说给了,又寻了一张假的出来,殿下这是不是在刷臣?”

就这样,南宫簌一咬牙,将那幅画给拿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也看不出是什么。

那是一个少年郎,动态神韵炯炯有神,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清澈,若不是观察入微十分了解用心,想来也是画不出这样的人来。

岳殊是琅阁的人,不用上朝。虽然知道赤侯爷一家出过事情但是没见过岳殊,对岳殊并不了解,也没有印象。

他笑了笑,心里难免有一些心酸,又带着几分希望,“这是哪家的少年郎长得这般好看,不过以殿下的身份什么样的男子都是可以的。”

第六十七章 说得清楚还是有所隐瞒

南宫簌心虚地将画给收起来:“好了你也看过了,现在可以了吧。”

岳殊哪能放过啊:“这人是谁啊,你画他做什么?”

“不是我画的。”南宫簌低声地带过一句。

岳殊却道:“你可拉倒吧,你也就将脸画得好看了,身上画得不知道还以为他三米高,这么不和谐的画除了你还有谁能画的出来,你且装!”

南宫簌瞪着他:“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好,就算是我画的,你看都看了与你何干。我就是看到这个少年郎生得好看记下了容貌怎么了不可以吗?咱们也是有追求美的权利的,男子能看姑娘,画姑娘。我身为女帝的太子,不更可以吗?!”

她都快语无伦次了,岳殊更加坚定画上的这个男子,八成是南宫簌的心上人。

赤淮听完,脸上带着笑意:“那你是怎么知道那画的是我的?”

岳殊无奈地说:“因为我身在琅阁啊,琅阁的消息是最全面的,对于每个官员的消息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在琅阁整理信息的时候被岳殊看到了同样的一幅画,不,应该说是同样的一个人。

虽然有些许不同,但是他的知觉能够告诉他,琅阁的小画像上的那个少年郎跟南宫簌的画的是同一个人。

他随手拿起来问整理信息的琅卫:“这是何人?”

琅卫让他稍等片刻,然后过来告诉他说是去边境戍守的赤淮,赤将军。岳殊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先前赤家侯爷被劫法场以后居然没有被再一次处死而是被赦免了。

让赤家一家到边境去戍守,也算给了赤家一条生路。

“这赤家为何当日会被赦免?”

琅卫摇摇头:“咱们只能收集发生过的事情,这种为何发生的总有一些是查不出来的,更何况是皇上赦免的,咱们也不好查。”

岳殊苦笑着对赤淮道:“就是从那以后我就猜到了,劫法场的应该是小簌吧,然后你们家才会被赦免了。”

赤淮听到这些已经很开心了,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作沉着冷静:“嗯,是。”

岳殊耸耸肩:“所以啊,当时我知道了以后心里其实特别难过,我也是那会儿才觉得自己原来还挺喜欢小簌的。不过你去边境已经有些年头了她依旧念念不忘,说明你已经在她心里。我有我的骄傲,便将她只当作亲人。因为她虽跋扈,却重情重义。我若有事,她亦会紧张关心。只是,与你的关心不同。”

南宫簌将岳殊当作了自己的朋友,最大程度地信任他。

但是对于赤淮,是暗暗地埋在心里的。

听完这些,赤淮的危机感少了一半,“所以阿簌一回来,会先告诉你。”

“是啊,因为她信任我。”岳殊道:“她不告诉你,可能是当时不确定你心里是不是也喜欢她吧。”

知道了赤淮的心思,她也就愿意将自己的心思告知,这是岳殊羡慕的,却没有从前那般难过。

“换做是从前我会嫉妒的,不过看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也知道小簌的不容易,我也心疼小簌,当初没能及时发现问题救下小簌是我心中意难平,如今既然小簌能够有机会回到咱们身边,当然希望她开心。而跟你,她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就肯定开心。”

赤淮今日问了他这么多的问题,新也算放下来。

对着岳殊微笑:“谢谢你,在我不在金都时候能够照顾她,没能救下她也是我心中难以释怀的事情,还好,她回来了。”

“是啊,还好她回来了。”

两个大男人两两相看本都不顺眼,现在却对这个观点表示统一。

不过赤淮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困扰在心中多年,可问可不问,今日既然都问了一个,再问一个也无妨。

“岳殊,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岳殊刚刚觉得赤淮这个人还不错,他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着实是不解风情,呸,不知礼数!

“你说你,我才觉得你这个人好说话呢,你怎么开口就说别人。”

赤淮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我是认真的。”

岳殊这个暴脾气,指着赤淮:“谁不是认真的,我告诉你啊,你若是再这样,休怪我给你下药!”

赤淮才不管他,只问:“你先前总是喜欢偷摸翻墙跑到我房中做什么,偷东西,难不成看我?”

“你你你……”赤淮是想骂人的,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这个……罢了罢了,今日说得够多了,也不在乎再跟你说个清楚。”

岳殊头一次见到赤淮是在那场宫乱之中,除了难过愤恨,过后就是对赤淮充满了好奇。

“你不要高斯我你真的就是去看我的?”

岳殊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听说你去东宫要了一棵大树,我就好奇是不是你也喜欢小簌,你们是两情相悦的,总能有点蛛丝马迹的。”

赤淮看着他的眼睛,淡漠道:“你在说谎。”

岳殊与他对视,四目以对,片刻以后他笑了起来。三分尴尬四分的无奈:“不如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日后找个机会我再与你说如何?”

赤淮道:“是敌是友让我来选,我觉得你是友。但你经常进将军府的目的总让我有所怀疑,我选择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

岳殊一哆嗦,好笑道:“你这话说得我倒是心虚了一般,我只与你说不会辜负了小簌的信任,你的信任与我何干。与你说实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其实在我这儿你还不如我呢!”

两人的火药味说来就来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赤淮冷笑:“你以为我将你当回事儿不成?”

赤淮从花门出来,方秀就站在门边。

方秀的医术出色,很自然而然地藏住自己气息不被发现,只是现在三人撞见,场面就很尴尬了。

方秀是来不及走的,也没想到他们说翻脸就翻脸,翻着就跑出来了。

岳殊皱着眉头,刚刚只顾着跟赤淮说话,心里慌乱,竟然察觉不到方秀。

“你怎么在这里,在这里多久了,听到了什么。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许进来么?”

方秀颔首:“想过来找长老您询问方子的,过来有一会儿了。然后,我,我全听到了。”

方秀声音越发小:“属下不是故意的,就是,没,没忍住。”

岳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你说你做事情怎么总是这样呢,我说过了谁都不能进来,难道你就能搞特殊了?”

方秀抬头:“那如果现在是公孙珘,不,是南宫簌站在这里,长老您还会这么生气吗?”

难怪她的制毒手法与岳殊的及其相似,难怪她一见到岳殊总是这么放荡不羁无所顾忌,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是这样的。

方才听到的时候,方秀心中竟然羡慕之极。

“你!”岳殊知道方秀对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了谁也不是傻子。他长叹一声:“也罢,我是信得过你的,你既然知道了,且将找个事情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