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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算我疏忽，毕竟谁都没预料到你能获得如此强大而多变的能力。”

杰克的恍惚一闪而逝，咧开鲜艳的红唇，露出整齐洁白的牙。

他的颤抖停止了。

“你好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啊，还有一个问题。”

比尔望着窗外猩红的月亮，搭下眼皮。

“我帮他拿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又帮他杀了他下不了手的那对夫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让威廉回来，重获身体的控制权？”

“你们究竟是怎么把我拉到这个世界的？”

“你赖皮哦，这可是三个问题。”

杰克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将耳屎从指甲缝里弹飞。

面前灰发男人向他做了个开枪的手势，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正立在自己身后，手上拿着纯黑色的枪，抵在脑壳后面。

啊，这就是泄露了自己秘密的愚蠢的影子吗？

“不用紧张，比尔，你已经凭借自己的力量查到这么多了，剩下那点东西就算我瞒着你，你也迟早会猜到。”

“杰克，你最好老实一点。”

“从锡兰地区回来，我不光是继承了男巫的庄园，还有杀死神秘掌控者的办法，虽然我们都将本体隐藏的很好，但它就在你身边。”

杰克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你认错主人了。”

杰克笑着把头转向身后，毫无紧张感地用指尖挪开枪口，影子比尔瞪大眼球，有些惊讶，转而愤怒。

它扣动扳机。

啪！

镜面碎了一地，杰克从一块镜面中爬出，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影子更加气愤，它由阴影组成的身体忽然变形，变出一只巨大的锤子，奔着杰克的脑袋砸去。

比尔骤然抬起食指，铁锤便停在杰克脑袋侧面一毫米处。

“它生气了，你不该说它认错主人。”

“影子并不知道身体里的灵魂发生过转变，是我的出现才让影子拥有意识，它以为我是受到阴影的影响，才忘记了很多以前发生过的事。”

“所以它才会不停地说着什么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个人、我都是为你好啊......”

“它可不认为我是它的主人，我也从来不这样以为，虽然以前我也怀疑过它或许就是威廉姆斯，但事实证明它不是，现在我们是好朋友。”

“而且影子很可爱，不是吗？”

听到比尔这样说，影子骄傲地扬起头，瞥了杰克一个白眼。

“嘿嘿嘿，我真羡慕你们。”

“你的确应该羡慕，这可是真正的如影随行。”

“我们还是继续来谈正事吧，先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把威廉姆斯找回来？”

“本来在你完成了锡兰地区的麻烦事以后，按照和威廉小鬼的约定，我就该着手去做这件事了，不过我对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此一直在考虑还要不要完成和他的约定。”

“威廉是个胆小鬼，他甚至惧怕自己的力量。”

杰克扫开玻璃碎片，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耷拉着肩膀，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两难的选择中。

“那你们是如何找上我的？”

“......”

杰克挠挠打满发胶的头发，斜眼看向比尔。

“喂，比尔，你以前做过噩梦吗？”

“噩梦吗？”

比尔忽然陷入沉思，在这个世界里经历了太多事以后，他好像很久都没回想自己的过去了，杰克的话点醒了他，他想起了从前的噩梦。

不是一场噩梦，是如同连续剧一般困扰了他许久的恐怖电影。

他想起梦中曾经出现的面目扭曲的马戏团、张着血盆大口的不停追赶自己的怪物、永远也看不清面容的老人、吵吵闹闹的街道和报社......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梦中出现过。

为了平息这场漫长的噩梦，他才向公司请了年假，去度假胜地的岛上散心......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威廉也做了一场梦，不过不是噩梦，是一场他希望沉溺其中的美梦。”

杰克笑了笑，影子看见他面前的镜子里出现一只日记本，然后这只日记本便出现在现世世界的木桌子上，它大概明白其中的原理。

但影子做不到，那是幻影的力量，不是阴影的力量。

“他把我的生活当做美梦了吗？”

“你一定是在逗我。”

比尔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从前的生活有多糟糕。

平淡无奇的人生、不温不火的工作、被生活压得疲惫不堪的职场人，虽说在公司里做出过一点点成绩，但和晦暗的毫无前途可言的未来而言，他的成绩一文不值。

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维持着表面的光鲜亮丽、单身贵族的形象，其实早就被股市卷走了大量金钱，被女人欺骗婚姻，承受着巨额债务。

可是他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悲剧故事主角，连在梦中都不敢创造太多美好。”

杰克盯着他的眼睛，比尔意识到，这是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第一次为威廉姆斯说话。

而且，他的话还没说完。

“其实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有过这种经历，我们会连续梦见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故和灾难、甚至是同样的人们。”

“虽然某些和我一样研究心理学的人认为，梦不过是人们大脑潜意识的某种反映，他们甚至举出很多例子。”

“但那些都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人能用更具体的方法证明他们的推论。”

“而在神秘学相关的书籍中，有一本书对梦境有另外一种猜测，他认为人类的梦不只是自我潜意识的反馈，梦一定通过意识还连接着其他东西。”

“因为他在人类做梦时，感受到神秘力量的存在。”

“如果一个人的梦持续的时间越长、在梦中这个人的反应越强烈，那么这份力量也会随之增强。”

“这是一项神奇而伟大的发现，但本书却被欧德教廷列为禁书，此书的作者也只写了这么一本书，就再也没有发表过其他着作。”

“教廷想要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