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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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削发为尼
昔日旧事揭发,秦王因为首鼠两端的态度被废,未过多少时日,宁阳侯府里也在暗地发生着变化。
萧玉茹原本与秦王慕容暄有婚约,只要过了母亲的丧期就可嫁娶,便能成为秦王妃。可是如今连对方已经触怒天颜,无品阶在身,与一介庶人无异,那么萧家自然不愿再履行婚约,接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这日清晨,萧易安去德荣堂给祖母请安后,被单独留了下来,连最亲近的桂嬷嬷也悄悄退了下去。
联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情,萧易安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的所因何事,但却不直接提起。
“祖母近来的身子可大好了?看您的气色红润,精气神也不错,就是几分疲惫倦色,想来是夜里睡不安稳的缘故。前两日清点库中时,我见有一个成色极好的玉枕,具有安眠养神的功效,回头便让人给您送过来。”
萧老夫人微微点点头,“你这孩子素来是个有孝心的,我这身子骨的病也不是一两日的缘故,也就这么熬着吧,不必总这么费心了。”
接着,话锋一转,“若是你大姐姐,也能有你这么有孝心就好了,起码能让我们这些长辈少生些气。之前在重孝期间,做出私通那等不知检点的事情,沦为别人的笑柄,尚且还能归结为年纪轻被色欲迷心,可是巫蛊一事,愚蠢又浅薄无知,枉顾君王恩德,传出去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如此不忠不孝的糊涂孩子,怎么能让她继续留在侯府内呢?”
萧易安迎上老夫人恰似询问的目光,迎合着说:“现如今,九皇子的王位被废,圣上的态度极为不留情面,再要复起怕是无望了,偏偏大姐姐之前又与九皇子闹出了那样的事,民间也议论纷纷,日后再想重新婚配怕是难上加难。”
“是啊,你大姐姐如果性子清淡些不争不抢,或者是有个好名声,等这阵风头过去后,向已经失势的九皇子解除婚约,以后再找个普通的官宦子弟许配了就是。但是,之前却闹出了那样大的丑闻,有名望有脸面的人家,又有谁还愿意迎娶她呢?难不成要去送给人家做妾?”
“大姐姐是侯府的嫡长女,怎么能去给别人做妾?这不是在打侯府的脸吗,祖母快别说这种气话了。”
做好铺垫后,萧老夫人终于开始正题。
“昨日,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你大姐姐秉性嚣张跋扈,毫无纯良心思,过于贪恋权位,又接连闯下弥天大祸,致使宁阳侯府的声誉受损,还差点连累满门荣辱。若是再不严加管束,恐怕日后还不知道要捅出什么大篓子来。”
“所以,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决定把萧玉茹和萧瑾绣两姐妹送往金泉寺静修,好让她们在佛龛前领悟真谛,免得再留在金陵城内惹是生非。金泉寺的住持静慧师太与我有一段交情,我已修书一封遣人送去,说明经过和缘由,想来她应该不会拒绝。”
萧老夫人敛神道:“可是在这个关头上,如果单单将她们两姐妹送去,恐怕太惹眼,也容易招人非议,所以想委屈你也前去待上月余,以为亡故嫡母诵经祈福的由头住一段时间。”
萧易安微微诧异,却又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老夫人会详细说与自己听。
原来是担心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将萧玉茹和萧瑾绣两姐妹送去佛寺,会被人议论侯府太过薄情,可是如果连皇上册封的永嘉郡主也一并送过去,自然能堵得住悠悠之口。
萧老夫人见她沉默不语,劝道:“这个主意确实是对你不公,但是论人选,你二姐姐的关系隔了一层,名义上讲不好与她们姐妹同去,你四姐姐又不是能交托大事的人,想来想去,你的确是最合适的。你这次就委屈一下,去金泉寺里住个一月半月,等到时候我再让人将你接回来,萧玉茹和萧瑾绣会因为思念亡母而“自愿”留在寺内修行,那时也无人再多议论什么。”
末了,又问一句,“你意下如何?”
“如果能为祖母和父亲分忧,我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萧易安看老夫人的态度坚决,显然是没了回转的余地,情知拒绝不了,索性就着台阶下去。
问道:“我只是担心,大姐姐和三姐姐都是贪恋红尘的人,肯定不愿留在佛寺内苦修,那时又该怎么办?”
“这个就由不得她们了。”老夫人的捻动着手中的佛珠,低低地说,“唯有她们留在金泉寺,宁阳侯府才能安稳。至于怎么做,祖母就将这件事全权交管给你了,只要不伤及性命,你可以灵活些处理。”
萧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又叮嘱道:“萧瑾绣脾气刁蛮,行事肆意妄为,虽然在其母过世之后有所收敛,但终究在其姐的熏陶下长大,常言道本性难改,所以务必要带发修行几年去去戾气。但是你大姐姐萧玉茹……心高气傲,恐怕不会轻易服从安排,她一定要真正的皈依佛门,才静下心来思考自己以往的过错,不至于继续在苦海中沉沦造孽。”
“祖母的意思是,让她削发为尼?”
第309章 削发为尼
“不错,出家之人了无牵挂与红尘断绝一切事物,那么婚约自然形同于无,宁阳侯府也不必再左右为难。”
萧易安不由得暗想,让萧玉茹遁入空门这个办法可真是太狠了,正是青春年华的少女,却就变成了个剃去满头青丝的尼姑,真是与一个活死人无异了。
不仅断了萧玉茹所有的退路,还将她的后半生死死地定格在与青灯古佛常伴,这样的生活与死也没什么差别了。
是啊,没要了萧玉茹的性命,可是却让她生不如死。
“我与金泉寺的住持静慧师太旧年有故交,本来也想亲自前往去看看她,只是一路上舟车劳顿,我这副老身子骨恐怕受不了这车马颠簸之苦,所以便不跟着了,你代为传达思念之意吧。”
“是”,萧易安应了下来。
等和祖母商议完后启程的日子后,萧易安就回到了南院,并将此事告知了清漪,让她准备收拾行装。
对方却是极其高兴,“整日里待在侯府里,如今也能出去散散心了。虽然是去佛寺,但一路上少不了山水景致,风土人情,总可以出金陵城自由自在的游玩一番了。”
萧易安半开玩笑地道:“原来在侯府里待着,让你这么委屈吗?”
“委屈倒是不委屈。在侯府里吃得好,住得好,风吹不着雨打不到,还能使唤其他的丫鬟,”清漪竟然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可是好处虽多,却总感觉比原来少了些什么。”
“是自由。”
萧易安的眸中略带惆怅,“侯府里锦衣玉食,享有奴仆成群,自然也要付出一些富贵的代价。”
“反正衣食无忧总比沦落街头要好。”清漪的性格乐观,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小姐就这么离开,不担心萧廷在您走后会耍什么花招吗?”
因为萧易安在私底下对萧廷直呼其名,所以清漪也就逐渐的学起来,别的东西没学,这种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呵,不过是看在他是宁阳侯府一家之主的情面上,又是我所谓的父亲,所以现在才不屑动他而已,难道是真的害怕他吗。”
萧易安哂笑道:“我知道他心怀叵测,也知道他是个艰险狡诈,无情无义的凉薄之徒,不过就算他心思再深计谋再多,也只有一条命而已,总不能学那九尾狐能死而复生吧。”
说到这里,她看向清漪,直截了当的说:“如果他敢直接威胁到我的性命,你就直接下蛊毒杀了他,干脆利索,一了百了。”
为人子女胆敢伤害父母,这可是大大的不孝,乃违逆天地人伦的大罪,为世人所不容。
这话如果说出去,肯定会遭到别人的鄙夷,可谓是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了。
不过清漪是异族女子,又不懂这其中根深蒂固的礼教传统,心想着恩怨分明,自然有仇报仇,所以没有太过震惊的表情。
反倒是应承下来,“何必要用蛊那么麻烦,我直接下毒就好,小姐若是想让他三更死,我绝不留他到五更。”
萧易安笑了两声,却又突然想到了心月,想起来今日还未曾见到过她。
不由得问了一句,“心月去哪儿了?”
“应该在库房里,小姐不是说之前要将所有闲置的东西核对清楚明白嘛,但是逐一查对清点极其繁琐,所以就暂时搁置下,但是今日心月便带人主动去做这些事了,恐怕要忙上两天。”
萧易安暗叹一声,“这几日,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次数少之又少,恐怕也是察觉到什么了,不敢直面于我。”
“那小姐的意思是?”
“这次去金泉寺也是个机会,离开萧家,我也该是时候处置好心月的事情了。就像你说的那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清漪点点头表示赞同,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后知后觉的捂着嘴巴,却仍是掩不住唇角的那抹笑意。
萧易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笑,探去疑惑的目光。
没想到后者却慢条斯理地说,“小姐马上就要去金泉寺了,难道不向自己的情郎告知一声吗?”
她故意在“情郎”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听起来格外清晰明了,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情绪。
“这次离开,可是要一月有余的时间,不是三五日的短暂光景。如果就这么突然走了,难道他见不到小姐,不会心焦吗?”
萧易安粉面微红,啐了一口,“真是个没正形的人,整日只会说这些胡言乱语。”
清漪见她不正面回答,便知道自己说到重点了,“反正我是已经提醒过了,要不要知会一声,就全凭小姐自己的意思了。”
说完,转过身来,边跳边走,去小厨房端那用文火慢熬的银耳莲子粥了。
独留下萧易安一人,她想了想,还是摸起了书桌上的狼毫笔。
随即用纸笔写下自己要去金泉寺的消息,绑缚在檀逸之所送的白鸽上。
看着白鸽翩翩而去,顺着晴空万里渐渐消失在天际,萧易安的视线却一直不曾收回。
过了几日后,便要按照预先与萧老夫人商量的人的日子启程了。
因为萧玉茹和萧瑾绣现在是两个麻烦,越快送离金陵越好,所以时间定得很急。
萧易安只带了清漪和心月两个房里的丫鬟,人少方便照料,人多了反而累赘。
再者说既然是去佛寺,也不适合大张旗鼓。让别人看到反而觉得行事轻狂,失了大家闺秀的气度。
至于其他的家丁护院,还有一应丫鬟,都是萧老夫人让桂嬷嬷安排的,随行需要有人照顾,也需要有人护卫安全,这一点必不可少。
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要即刻启程。
萧易安德荣堂与祖母告别,又去正厅与萧廷辞行,又见二姐姐萧清韵来相送自己,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登上马车离开。
萧易安临上马车前,突然的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清漪,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
她随即上前,低声道:“事情已经办妥了,请小姐放心。”
萧易安微微点头,又恢复了之前的正色神情。
刚才有下人来禀报,萧玉茹从自己的房间内被带离时,百般挣扎,不愿意离开侯府,甚至神情狰狞大喊大叫,口中说些污言秽语,还涉及萧老夫人和侯爷。
就算是强行捆绑上了马车,如果让外人看到了,也容易引发不必要的议论。
所以萧易安就让清漪去用了个软筋散,让她没了还手之力,也没了力气高声喊叫,只能乖乖的任凭摆布。
这样子,就清静多了。
萧易安正欲乘车,抬眼见到车夫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心里却又情不自禁的察觉出几分熟悉的感觉,不由得泛起疑惑。
“你是侯府的下人吗,看着有些面生啊。”
那车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后知后觉的觉的回答说:“是,小人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