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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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以退为进
第二日,齐王慕容晟一行人先行离开,押解了刺史许谓安,不由分说便强行其带回金陵。
只留下其他的青州官员面面相觑,心中惴惴不安,唯恐再牵连到自己,立刻如鸟兽般的散走了。
聪明的便回去自行上奏折请求责罚,稍微愚笨些的人就只会呆若木鸡的等着,然后等着这场夺嫡的风波牵连到自己。
慕容晟和那群青州官员等人先后离开,这金泉寺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悠悠佛寺古刹,暮鼓晨钟,终于迎来了与往常一般的宁静平和,不为凡尘的俗世所侵扰,是想要寻求心外清静之人的最后一方净土。
萧易安考虑到檀逸之的身份,不容得在外耽搁过久,所以决定于下月初一启程。
当下又遣人将此事去说与静慧师太,告知主持后,接着通知了侯府的丫鬟和家丁们收拾行装,准备返回金陵。
或许是因为静慧师太的伤势实在太重,又被之前慕容晟和那些官员的事情所打扰,身体未能完全调养休息。
所以只是让其他师太给予了萧易安回复,未曾亲自说些什么,也不曾邀过去当面会晤。
萧易安听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主持师太甚至无法处理金泉寺内的事务。
已经委托给同字辈的静虚师太,代为处理,并且暂代主持之职了。
萧易安担忧之余,一边想着自己回到金陵后,向太医院的御医们打听一下寒冰掌之毒,是否真的无药可救。
毕竟尽信书不如无书,虽然《毒经》上如此记载,但毕竟是白纸黑字的单薄之言,万一有人苦心钻研出了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这边还未启程,另一边金陵那边就已经传来消息了。
齐王慕容晟进宫请罪,痛述其事情原委,并且将青州刺史也押进宫内。
情真意切地陈述自己一时糊涂,才接受了青州官员的拜见,犯了逾越礼制之罪,所以前来自请被贬。
说到动情的委屈处,还不由得撒下几滴清泪,无论是在朝臣还是皇子中,这种举动行为都是独一份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燕皇没想到,众皇子中还能有这等至情至性之人,确实深受感动,心中的怒气也就消了大半。
此次前去金泉寺拜见齐王的大小官员,按照官位高低,各自惩罚了一番,或降级或调任,又视其情节严重等等诸类,酌情处理。
而齐王慕容晟知错就改,态度诚恳,决定从轻处置,只是将其罚俸一年,以观后效。
但在后续具体执行的过程中,刑部侍郎却发现青州刺史许谓安是楚王妃的叔父,将此情况如实上报。
如此一番行为,燕皇自然免不了心下忖度。
此等一番闹剧是否有楚王慕容旻在背后指使,意图陷害兄长于不忠不孝的地步,便又派专属司职的暗卫去查。
暗卫用了三天时间查出,原来是许谓安自己另做主张,才率领着青州官员前去金泉寺,想要破坏齐王的名声,引起郡主的猜疑。
全是他一人所作所为,因为被利益蒙蔽所以才犯下这等的瞒天大罪,楚王并没有插手此事,也全然不知情。
燕皇不由得更加震怒,原先许谓安只是判了革除官职,流放三千里。
如今却是立刻改了主意,当即从重处置,以儆效尤,意图震慑群下不臣之心,直接把人收押入狱,等到秋后问斩。
消息传来的时候,萧易安正坐在回金陵的马车上。
不过短短几天,将这桩事情处理的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干净利索。
一是因为确实触到了皇帝陛下的逆鳞,二也是因为齐王慕容晟心思深沉,故意示弱,甚至还要请求被贬流放。
既然错在别人,燕皇当然不会同意他的这种要求,所以安抚过他之后,便立刻将此次的涉事人员全都一股脑地处置了。
青州的大小官员算是自找苦吃,被上级长官强行带去拜见齐王不说,又被连累的降官贬职,白白地蒙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一路上山清水秀,风光正好,又能听到这种好消息,更是让人的心情倍加愉悦。”
她心想,虽然不是治的贪腐之罪,但是经此一事,青州从大到小的官员必定战战兢兢,小心谨慎,不敢再像原来那样随意鱼肉百姓,以防止再次迎来灾祸。
起码,不会再有那样和山贼勾结的事情发生了。
如此,也算是尽其所能了。
至于慕容晟,如此垂泪哭泣的行为举动肯定会被其他的文武百官所瞧不起,心中少不了鄙夷,威望和名声势必有所跌落。
曹丕的典故并非他一人知道,所以究竟是装是演,还是真心所为,大家心中自有评论。
燕皇当局者迷,或是看不透,可是其他大臣都是他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子,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次大家都要真正的考量考量,这位齐王殿下,究竟是否是一位真正值得追随的人了。
萧易安一手托着腮,另一手却轻轻地挑起车帘,看着前面赶车的身影。
第328章 以退为进
归去时,檀逸之仍然换上了家丁的服饰,假扮做车夫混在众人之中。
此时正坐在萧易安的前面,专心致志的赶着马车呢,那手法娴熟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个毫无经验的新手。
看着他,便不由得想起那晚的惊世之语。
让人心动,却又莫名的心悸,那些话的分量太重了,重到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
萧易安就觉得心中突然如同擂鼓一般,狂跳不停,像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连忙转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不再盯着他,这才觉得心中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路程中两日的时光转瞬即过,等回到金陵城时,正好是落日斜阳,淡淡的金色光辉,掺杂了灿烂的色彩,洒在这座古老的都城上。
来来往往的行人脚步更加匆忙,有的着急出城,有的急着赶进城,所以一行马车等在城门口的时间就略长了些。
不过,守城的兵卒一见到是宁阳侯府的马车,自然立刻放行,不敢多加盘查耽误。
等返回侯府后,萧老夫人早早的派了人出来接,都是些眼熟的婆子和丫鬟。
萧易安下了马车,被众人簇拥着过了重门,走至一处抄手回廊,这是去德荣堂的必经之路。
刚刚回府自然要先去给祖母请安,然后再把这段日子在金泉寺的事情简单的说一说,与长辈叙叙话。
转过弯来,她却发现萧清韵正在前面等着。
一进了她,喜不自胜,眉眼间立刻浮上了笑意,“五妹妹,你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上下打量,“这段日子不见,你又清瘦了不少,瞧着,真怪让人心疼的。”
在金泉寺里每日都吃素斋,就算是铁打的人当然也熬不住,所以这段时日下来,萧易安看上去的确比原来纤瘦了些。
萧易安笑道:“我哪里有这样大的体面,让二姐姐亲自在这里等着我。”
“这么长时间不见,哪里能不想你。”萧清韵朝对方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随我来吧,祖母与伯父都在德荣堂里等着你呢。”
萧易安闻言知意,立刻对身后跟着的婆子丫鬟说,“你们几个退下吧,我与二小姐前去见祖母,不必跟着了。”
然后又对清漪说:“你也不用跟着了,先回南院等着,将行李包裹都收拾妥当,不必等我用晚膳。”
萧易安不让清漪去德荣堂,一是怕她心直口快,礼仪规矩还不是那么尽善尽美,会说出些什么冒犯的话来,二则是萧廷老谋深算,担心易容术蒙骗不了他。
她说完,清漪和那些婆子丫鬟一行人都听从的退了下去。
萧易安这才对萧清韵说:“二姐姐,是否有什么话想同和我说?所以才专门在这里等着。”
“正是。”萧清韵点点头,“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穿过那条游廊,正走在一条鹅卵石小道上,萧清韵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侯府长房的管家权一直都是祖母代为掌管,不愿意让别人插手,想等你回来之后再交还。”
虽然四周无人,可是她的声音还是突然的压低下来。
“可是就在刚才,大伯父来到德荣堂,突然对祖母说,要将你管家的权力收回去,转而交给郑姨娘,让她全权管理长房。”
萧易安皱了皱眉,“祖母怎么说?而且,郑姨娘生下孩子时间不久,不是还没出月子吗?”
“祖母当然不同意,一口回绝了。”
萧清韵说,“可是大伯父没有放弃,退了一步说,不能操之过急,还是想等到郑姨娘出了月子,修养好身体后,让你和她两个人一同管理侯府的事务。”
“他这就是以退为进啊,一开始跟祖母说想要收回我的管家权,转而交给郑姨娘,知道肯定会被拒绝。所以在拒绝之后接着说,也不必全权收回,让我与郑姨娘两个人一同管理,彼此分担。”
萧易安轻轻地搓了两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心中并不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平静。
“堂堂侯府的侯爷,在二姐姐你这样的晚辈面前,拉下面子主动退了一步,祖母倒是不好拒绝了。”
萧清韵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大伯父又搬出来了一套道理,说你如今也到了待嫁的年龄,难道能一辈子呆在侯府里?长房里总归要有个人来管家才行,不能全都仰仗着你一个人,不然等到将来你出阁后,又该怎么办?”
萧易安想了想,这套道理还真是不容易反驳。
自己总不能跑到祖母的面前说,不嫁人了,就要一辈子留在侯府里,侍奉长辈承欢膝下。
这种话沦为笑谈不说,恐怕此等荒诞之言也无人会相信,连一时的权宜之计都充不作数。
萧易安问道:“那祖母的态度又如何?”
“祖母没有同意,也没有答应,只说是要问问你的意见。”萧清韵揣摩着说,“但是依我看,祖母已经被大伯父说动了五六分。”
“不奇怪,父亲说的那些话的确有道理。难道将来等我出嫁之后,还能再管得了侯府的家?总要选一个托付的人。祖母就算再怎么宠我疼我,却也是个深明大义识得大体的人,断不会想不明白这重道理。”
萧易安明白,现在的处境对自己非常不利。
看来这次萧廷是势在必得了,想要先将长房管家的权力从自己的手中收回去一半,然后再慢慢的全部收回。
怎么,这次没能要个男胎,他心中的怨气就这么大吗?想一出是一出,犯的病倒是不轻。
“五妹妹,我得知此消息后,便立刻前来知会于你,好让你提前有个准备。等会儿到了德荣堂,大伯父定然会先将此事提出来。你可有应对之法?”
萧易安此时虽然有些忧愁,又没有主意,但是看到对方为自己焦急的样子,觉得分外可爱。
忍不住笑了,“二姐姐可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诸葛孔明,哪里能立刻就想出应对的方法。再说就算是诸葛孔明,他草船借箭也缺不了那东风啊,我全无筹码,这次怕是不得不退让了。”
萧清韵思索说:“我知道五妹妹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可侯府中的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如果这次任由郑姨娘与你分庭抗礼,焉能保证她不会成为第二个大夫人,再欺压于你?一步让步步让。说起来,大伯父会这样做,显然是并不完全信任你。”
“我知道。”萧易安抿了抿唇,“既然他以退为进,那么我依样画葫芦,也来一招以退为进。”
她要让萧廷知道,什么叫白费心机,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管这个主意是萧廷自己想的,还是郑姨娘在背后怂恿的,都无所谓。
只要她不想放弃的权力,没人能抢得到手,哪怕是萧廷这个侯爷也不例外。
纵然是过了祖母那一关又能怎么样,真正棘手的到底是什么,他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