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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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气势压倒
在萧易安的刻意吩咐下,萧廷偷偷纳了新人的事情便从周府的门房那里一层层的传进去,入了周祈和周毓的耳中。
结发妻子意外病逝,丧期未过,甚至还不满一年,就能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人不齿,也让周家这种书香门第,注重礼教的人愤怒不已。
周祈在担任尚书左仆射时,对这个女婿多有照拂,如今却是觉得寒了心。
周毓更是将平日里伪装还不错的萧廷,直接划为了好色,忘恩负义之徒,更在第二日对方带着重礼前来拜访时,直接拒之门外。
差点还把萧廷的名帖当面丢出去,彻底与对方划清界限,斩断来往。
幸好其父周祈及时拦住,劝他念在将来还是同朝为官的份上,姑且给萧廷留那么一丝情面,不要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凡事皆是如此。
周祈虽然辞官回乡,归隐山林了,可“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他还是免不了为儿子周毓的官途筹谋。
否则,也不至于在看出萧易安有龙睛凤颈之态后,将自己的积累的人脉当做谢礼送给对方,就是怕日后金陵动荡生变,为儿子,为整个周家留一条后路。
……
宁阳侯府内
“其实这管理侯府内的事务很简单,旧日里有例可循,按规矩就可以了。”萧易安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姨娘不必紧张,反正如今长房内人丁稀薄,不似往日那样时常让人惊心动魄,您大可以慢慢学。”
郑姨娘微微动了下身子,勉强笑着答应了一声。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萧易安的面前这样紧张,对方明明没有做什么威胁欺压的事,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但就是下意识会有手足无措的反应。
坐着犹如针毡在侧,浑身不舒服,一双眼睛不知该看向哪里,甚至脖颈和手脚都变得有些僵硬。
郑姨娘觉得现在,明明是与五小姐相对而坐,自己却像是被关押的犯人一样,怎么都不自在,神色也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萧易安注意到她的反应,心内微微一笑。
人身居高位,常常发号施令,手中拥有着无上权力,不知不觉中,身上自然也会有种普通人无法企及的气势,如同高高站在云端,用悲悯的目光俯视着芸芸众生。
所以皇室的儿女除了性格使然的,大多贵气逼人,在人群当中,一眼望去鹤立鸡群,非常容易区分辨别。
居移气,养移体。
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特殊,而是一生下来便有许多人小心翼翼的伺候,又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长大,被灌输了身份高贵的想法,心里早就将自己与常人区分开来,影响到内在的气质和思想。
萧易安前世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对于这种唬人的气势,她早就懂得如何拿捏其中的分寸,多一分则傲慢自负,少一分则显得装腔作势。
而她,刚好表现的不差分毫。
既能让别人觉得有种浑然而成的压力感,心中惴惴,不敢随意轻视,也不至于自身失了从容平和的气度,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在旁伺候的清漪奉上茶水,随后侍立一旁。
萧易安笑道:“我这里没有洞庭碧螺春那样的好茶,不过这黄山青毫也是极为难得的珍品,不知道合不合姨娘的口味。”
初次见面时,萧易安在郑姨娘那里,品到了上好的洞庭碧螺春,汤色清澈碧绿,茶香优雅袭人,此种细节让人难忘。
如今旧事重提,不由得感慨无限。
郑姨娘也被勾起了回忆,想到那时自己迫于大夫人的威势,还要百般隐忍,委曲求全,有种种不如意之处,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如今的处境总算比那时要好得多了,大夫人逝世之后,如同去除了自己身上的枷锁,更别说身怀有孕之后萧廷对她恩宠有加。
就算是现在诞下了女胎,不如人意,但是帮萧廷纳了新人之后,他便常常往自己的院中来。
萧廷再怎么迷恋那个丫鬟,自己也能顺着意思分一杯羹。
而且,郑姨娘已经将萧易安之前送给她的求胎药,定时定量的好好煎熬了,让那个丫鬟服下。
据萧易安所说,这药是妇科圣手所开,有助于诞育子嗣,经过她的亲身试验后效果不错,就是略微差了那么点运气。
可是运气总不会一直差下去,若是将来那个丫鬟能有了身孕,生下男胎,自己索性就代为抚养,到时候扶正的事情更是指日可待。
郑姨娘想到这里,心情颇为愉悦,那种不安的感觉渐渐有所缓和。
她饮了一口茶,只觉得满口生香,不由得赞叹说:“果然是好茶,还是五小姐这里的茶好,往日里不曾尝过这样的滋味。”
“这是金陵的茶货商,从那黄山上新进的品种,倒是最近新时兴的茶叶。如果姨娘喜欢的话,待会儿可以带一些回去,也让四姐姐尝尝。”
客套话说的差不多了,萧易安招了招手。
有一旁的丫鬟,立刻将厚厚的账本,还有一串钥匙用红漆托盘呈上来。
第332章 气势压倒
“这是侯府内近些年来的经济情况,各项收入和支出都记得明明白白,姨娘可以先看看,熟悉熟悉这最基础的东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至于各种钥匙,等会儿详细和姨娘解释的,先不用着急。”
又补充一句说:“当然了,这仅仅是长房的,二房的那些自然是由二婶婶管着,咱们没有权利多做过问。”
现在的宁阳侯府,长房和二房的具体事务早就分开,分别由萧易安和二夫人唐若萱所管。
之前是由大夫人全权管理,后来她出事之后,又换成了二夫人。
但是时间一长,萧廷不愿意让长房的事情都交给二弟妹管,所以又托给了萧易安,再加上萧老夫人心疼孙女,这算是头一遭破了例。
可是没过多久,萧廷又开始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会无休止的助长萧易安的声势和名望,将来更加不好控制住她。
所以又让郑姨娘助其一臂之力,使用分化的策略将权力瓦解,一方面也是在提防萧易安。
“还没有来得及问姨娘,六妹妹刚出了满月,身体可康健?”
问起孩子,为人母亲的总有说不完的话,一时间的把这些账簿的事情抛诸于脑后了。
郑姨娘羞涩的笑了笑,“哪里都好,这孩子倒是很省心,不哭不闹,也不怕生人,让人很是放心。”
“那可知这个孩子是姨娘的福气了,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等以后必然成大器。”
萧易安朝后面使了一个眼色,另有丫鬟将一些小孩子穿戴的衣服和所佩戴的金银饰物呈上。
“之前六妹妹出生的时候,我远在青州,所以也没来得及给她准备什么礼物。那些东西虽然不贵重,但是尚还精巧,也算是我这个姐姐的一点心意,姨娘就待为收下吧。”
郑姨娘连忙称谢,心中又不由得赞叹五小姐办事妥帖,待人细心,怪不得老夫人会那么喜欢她。
其实她就算不送这份礼物,也没什么不对的,碍于身份,也根本没人会说些什么。
更何况郑姨娘这一次所来的目的,就是在与对方争权,虽然是被萧廷所迫,可是根本就没人知道,也是有苦难言。
心里多少还是被感动了一下,郑姨娘再次谢道:“多谢五小姐的好意,实不相瞒,在侯府中,你是第一个主动关心问及这孩子的人。”
话中的意思,竟是连身为父亲的萧廷也剔除在外。
不过萧易安早就习惯了这位父亲的失职,倒也不意外,失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诞下的是个男孩,或许他就会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了,千般疼爱了。
正是因为被世俗的眼光影响了,才无视亲生女儿到这种地步。
“想来,姨娘不是那种眼界粗浅的人,品行优秀不分男女,也不必被别人的言语所影响,毫无益处。六妹妹的出生着实不易,应该好好呵护才是,日后的造化谁又知道呢,说不定是个极有福气的呢。”
郑姨娘心下一酸,没想到自己还能受到这种劝慰。
她还以为在这侯府中,除了和女儿相依为命外,是没有人再关心自己的了,身份低微又没有什么依仗,更别说其他的。
若不是大夫人逝世了,子女们要为嫡母守孝,恐怕连自己的柔儿也要在今年嫁出去了,哪里还有别的盼头,只能是一个等着黄土掩埋的孤寂落寞之人。
若不是有了萧易安给的药,这个孩子怕是也未必能降临,想到这里,又道了声谢。
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郑姨娘已经连声道谢多次,她这几次谢意,感情却是一次比一次真挚。
这边,萧易安还未曾与郑姨娘详细分说账簿的事,便有丫鬟来报。
“五小姐,外面有人邀请您出府一游。”
清漪出声问道:“那人是谁?可有送来名帖?”
“没有送帖子,对方也没有说明身份,只是派了一辆马车来接,神神秘秘的。”
按照金陵城王孙贵族之间的来说,如果同样是富贵人家应该会送上名帖,如果双方交来已久,关系熟稔,自然可以免了这一层礼仪,但还是要说明身份。
这种莫名其妙只派一辆马车来的方式,显然不合常理。
清漪说:“小姐,这人前来相请却不亮明身份,行动透着诡异,小心有诈。”
她要保护萧易安,自然为着她的安全考虑,这种神秘兮兮的人一看就有危险,说不定背后就是个对方精心布下的陷阱,当然不能贸然前去。
可萧易安想了想,却说:“天下间,哪有自己吓自己的道理,咱们倒是不妨前去一探究竟。”
又对郑姨娘说:“今日恐怕我还有事,得劳累姨娘将这些账簿带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或者是问那些管事的嬷嬷,她们都是经验老道的人,绝对能解惑答疑。”
说着,已经用手势对着清漪,选定了自己等会儿出门要穿的一套服饰。
“如果姨娘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明早就请来南院与我一起处理侯府事务吧。刚开始可能会有些吃力,不过慢慢就习惯了,我相信姨娘肯定会学得很快。当然,如果有什么疑惑不解的地方,我一定会从旁鼎力协助。”
她灿然一笑,“毕竟这是父亲的意思,他希望您能多分担一些长房内的事务,从中学到些什么。您可千万别辜负了,父亲的这份好意啊。”
少女般明媚的脸庞,如同三月的微风细雨,又如同雨后的阳光拂过大地,让人惬意舒适,对这张脸的主人也不由得产生好感。
可郑姨娘看着这笑容,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无论如何,是一个字都说不来了。
之后,送走郑姨娘,萧易安又换过了一身刚才选定的衣服,坐在铜镜前任由清漪梳发。
“小姐,您说郑姨娘能看得懂那些账簿吗?”
萧易安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她,“能与不能,你不是最清楚吗?那些账簿不都是经过你的手写的吗,别说是她,就是我看着都费劲,都是一笔笔糊涂账!”
“嘿嘿,小姐让我随心所欲的写,那我当然是不客气了。”
萧易安笑了笑,自己之所以让清漪比对原先的,仿着做了个账簿,就是因为她根本不懂这些东西,没有顾及和太多周全的想法,所以甚至能超出荒唐的底线。
最终的结果,完美到令人发指。
这份账簿,绝对能让郑姨娘看到头晕脑胀,而且还不明所以。
至于那些管事的嬷嬷,全都是萧易安的人,无一例外,根本没人会给郑姨娘指点,最多也就是敷衍了事。
萧易安抚了下额边的碎发,这萧廷所想的,哪有那么简单,管家可不是什么三岁小儿的把戏,任谁都可以上阵。
自己表面上不能说什么,但只要在背后动些手脚,照样能把人耍的团团转,将这份权利牢牢地拴在自己的手里。
她不想让的,别人再怎么抢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