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临门:重生农女种田忙
作者:秋天的第一颗砂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14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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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路遇周辰飞
破损的马车分外沉重,靠几人的力气挪动不了分毫,纠结之时,那马匹已然跑到了众人跟前,上面的青年也立即勒停了马匹,从上至下地瞧着众人。
这青年身穿黛青色衣衫,腰间上未佩戴任何饰品,衣衫上也没有任何花纹,马匹也并非名贵好马,面容还算阳刚坚毅,线条流畅,只是皮肤泛着古铜色,应当只是个常年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家。
“劳烦稍等片刻,”柴进冲他行了抱拳礼,“我们这就将马车挪开。”
那青年歪了歪脑袋,将那破损的马车扫视一眼,“这马车一时半会怕是挪不动罢?车轴若是断裂就是送到车行也得修理个一日有余,敢问各位是去往何处?”
大伙对视一眼,薛林策上前一步道:“在下岳东知府薛林策,此次是从京城探望亲人回来,正要回岳东。”
青年一脸恍然大悟,随后又哈哈笑了几声,翻身从马背上轻巧地跃下。
“原来是我老家的知府,草民周辰飞见过大人,”他也对着几人行礼,“我这次是回岳东奔丧,正巧我平日里干的营生就是修理车马,薛大人不嫌弃的花魁可否让我瞧一瞧?”
薛林策下意识和唐洛瑜对视一眼,自家娘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事到如今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便向周辰飞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领了吩咐,周辰飞便撩起衣摆在马车前蹲下,从腰带里取出一截草绳,对着破损的车轴量了两三次,随后又将整个车轴都卸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无比,看来当真是在车行谋生计的人。
“这片荒原虽不大,但若是被困其中也是毫无办法,而且,这荒原中住着一群郊狼,上次我在这里落脚,半夜被一粗糙湿热的东西舔醒,一睁眼,就瞧见自己身边围了一圈野狼。”
周辰飞一面修理破损的车轴一面和众人话着家常,应当是个爽朗热力的性子,天气太热,他面上淌下一串汗珠来,滴入干燥的地面,片刻间便被阳光烤干。
薛林策虽是知府,却也一点没闲着,也上前去蹲在他身边帮忙递些零件和工具,柴进身强力壮,则帮着抬起车轮拆卸车轴。
柯苒和唐洛瑜两个细胳膊细腿的帮不上体力活的忙只好在绿荫底下帮着看行李,两队人隔得不远,因此对方说话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反正修理的时间格外枯燥,三个青年便索性聊了起来,期间,周辰飞说自己之前在京城中讨生活,如今身在岳东的父亲病逝,他计划着回来奔丧后便不回京了,正巧可以将家中的老房子腾出来支个小铺子干营生。
薛林策觉得妥当,便夸赞了几句,一旁的柴进却是一直沉默不语,眼神要么瞧着地面,要么拧起剑眉瞧着周辰飞。
太阳越发地毒辣,几人只能暂时放弃修理工作跑到绿荫底下避暑,周辰飞牵着马匹去找水源,很快青色的身影便在土黄色的荒原上变得渺小了。
柴进坐在柯苒身边,将水壶拿过来“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气,唇角的水渍都没来得及擦便细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柯苒像只小狗似地凑了上来,“方才你可是看出了什么异样?”
二人也算是心有灵犀,柯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柴进身上,自然很轻易察觉他刚才神色不对。
薛唐夫妻二人听见这番对话也凑了上去,四个人的脑袋聚在一块。
柴进将三人扫视一眼,剑眉皱了皱,又看向远处喂马的周辰飞,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此人易容了。”
三人皆是一惊,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对视半晌,个个眼中都是满满的问号。
“何以见得?”
薛林策灌了一口水,好奇地发问。
“他身上的气息和邓秀春很是相似,”柴进面色严肃地解释,“那是一味制作人皮面具时需要的药液,若是手艺不够精湛定是处理不干净,一旦遇上汗水,则分外明显,邓秀春身上的气味也是得需要细细地嗅才能察觉一二,只是此人水平不如邓秀春,方才太阳底下又出了那许多汗,所以更加明显。”
“原来如此,”唐洛瑜颔首,心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这几天怎的总遇到些居心叵测的小人,说来也怪,这马车之前也是好好的,怎么一走到这里便坏了,莫不是……”
她抬头想要征询几人的意见,柯苒眨巴两下眼睛,“这个怕是难说,一般人若是想要损坏马车,也很难控制这般准确的时间,不过这周辰飞说他是车行修理马车的,说不定当真有这个可能。”
正说着,周辰飞又牵着马匹回来了,大伙便赶紧纷纷住嘴。
“东边起了一团乌云,”他面带笑意,一面走路一面说话,“得快些将马车修好才是,不然等会下了雨便更不好走路了。”
大伙抬头,果然见远方飘来一团墨色的云,顷刻间就布满天空,周边也很快刮起大风,日头躲在了厚重的乌云下。
事不宜迟,几人又快速投入到修理工作中。
半柱香工夫后马车总算是能继续运作了,周辰飞的马匹是驿站的,归还后只能步行,为尽些感激之意,薛林策便邀请他一道同行。
周辰飞性子活跃,一上车便打开了话匣子,很快同几人聊到一块。
唐洛瑜心中一动,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套他的话。
“周公子说先前在京城中靠给人修理马车谋生,应当有店铺才对,怎的瞧起来没少经历过风吹日晒?”
周辰飞面上笑意不减,轻松自如道:“京城中虽然有铺子,但我只是一个小小伙计,仍旧需要东奔西走,这才染了些风霜。”
说罢,他又将手上缠着的白布揭开,露出掌心和虎口的厚重茧子,半是沉闷半是打趣地说道:“车行的营生可真不好做啊!”
唐洛瑜仔细地瞧了那茧子,粗糙的皮肤上布满了沟壑,其中有些洗刷不掉的污渍,伤痕彼此覆盖,当真不是靠化装能做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