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段公子好福气，不仅赢得武林盟主之位，还将抱得美人归。”

“是啊，要恭喜他了。”

路云真心感叹，秋水嘴角上扬。

路云余光瞥见，打开控制面板，查看温暖值。

温暖值又攀升了许多。

路云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目标人物就是缺爱，当出现一个全心全意对他们好的人，当然不想放手。

之前，路云经历的太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有时候会心软浪费自己的时间留下陪他们一辈子。

可仔细想想，她真的对不起他们吗？

还是那句话，各取所需罢了。

路云心境又开阔了一些。

她可以对目标人物好的同时，但自己也不能受委屈。

武林大会为期三天，路云她们也混吃混喝了三天，瓜吃了不少。

路云心满意足了，秋水也心满意足了。

段容被宣布是本次武林大会的魁首后，上任武林盟主带头，众人纷纷上期道喜。

段容不耐的从人群中挤出来，目光直直朝某个方向看去，高台之上那道风姿无双的身影已然不见。

那双美丽夺目的眸子黯淡下来。

路云，你真的不能为我停留吗？

哪怕只是片刻。

……

戚霜闭关出来了。

他闭关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路云比试。

两人相约在暗鸦岛悬崖之巅，不少人上前围观，包括秋水、洛雪茶、燕行等人，以及隐在暗处的凤。

老实说，不管戚霜闭关多久，他都比不过武力天花板的路云。

当戚霜与路云交手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点。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恼怒，仿佛他内心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次比试也是为了再一次印证这个事实罢了。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在不知不觉中就臣服于路云脚下。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他可是堂堂暗鸦楼楼主啊！

不去想着怎么拿回属于自己的楼主之位也就罢了，竟还臣服在夺走自己楼主之位的贼人脚下。

父亲曾说过，强者为尊。

还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拜倒在路云这样的强者脚下，并不可耻，不是吗？

强者就是让人膜拜的。

路云好久没活动筋骨，就陪戚霜好好玩一玩。

戚霜也珍惜这次机会。

于是，在围观的众人眼里，两人打得昏天地暗，不分胜负。

一天一夜之后，两人终于酣畅淋漓地停手。

“你赢了，主子。”

这次这声“主子”叫得比以往都要更真心实意。

……

自从戚霜出关后，便强势地挤掉了秋水在路云的位置。

既然他已经真心臣服于主子，那他就要做主子身边的第一人！

时时刻刻凑到路云的秋水，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绊脚石。

秋水对于戚霜来说，手段还嫩了些。

待秋水反应过来时，戚霜已经把她架空，她成了楼主院的边缘人物。

楼主院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已重新由戚霜接手。

如果不是路云看重秋水，秋水说不定连见路云面的机会都没有。

秋水心惊于戚霜的手段，同时又心生嫉妒。

感受到权力的重要，她可不甘心只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女。

没有了权力，她连待在路云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当路云被人分去注意力后，路云会不会慢慢遗忘自己。

会不会，不再需要她？

秋水不敢想象下去。

毕竟她长相不是绝佳，能力不是绝佳，谁都可以取代她。

不，或许有一样取代不了。

那就是路云对她的看重。

戚霜你就算再有手段又如何，别忘了，路姑娘看重的是我！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赌上一赌。

就赌，她在路云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

秋水被戚霜不动声色地调离路云身边，好长时间都不能见上路云一面。

就算见到路云，也是隔得远远的。

每次她想上前，总会被各种人以各种理由拦住不让她出现到路云面前。

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戚霜在路云面前献殷勤。

这阵子秋水不断听到有人道她是不是失宠了之类的言论。

本来戚霜才是路云身边最宠爱的人，只因戚霜闭关，才被她钻了空子。

抢来的注定不长久。

路云对她只是一时新鲜。

男女结合才是正道。

每每听到这些话，秋水都很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

他们懂什么，他们什么都不了解，只懂得在那里嚼舌根子。

分明就是嫉妒她得到路云的青眼。

秋水开始恨自己弱，弱得谁都可以拦自己。

秋水不再急着到路云身边。

她要赶紧恢复武功。

秋水之前泡的药浴用的药材都多且珍贵，但她身为路云身边的第一红人，管理着楼主院，根本无需担心药材的事。

现在楼主院已被戚霜接手，一切用度皆由他说了算，秋水根本凑不齐药材，药浴自然也泡不成。

第425章 刺客秋水

好在泡了这么久，药浴对她来说作用已不大。

秋水开始争分夺秒练功，恨不得早日回到路云身边，教训戚霜那个贱人。

……

秋水的一切小动作戚霜都瞒不过戚霜。

秋水的存在对他来说很碍眼。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秋水消失。

但，不能。

路云不允许。

是的，路云不允许。

正如秋水一切瞒不过戚霜，戚霜的一切也瞒不过路云。

戚霜一旦想对秋水不利，路云就会出面阻止。

这令戚霜很痛苦。

有时，他会忍不住怀疑自己在路云眼中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的一块磨刀石。

“主子，那个女人有何特别，值得您如此费心？”

“对我来说，很重要。”路云斜睨着他，“戚霜，你应该不会做令我失望的事吧。”

戚霜身形一颤，俯首道，“主子，您放心，不会。”

“嗯，我相信你。”

路云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看书，灰兔安静地趴在她怀里，窗外的阳光斜洒在她身上，岁月静好。

女子身上似乎有种魔力，待在她身边，浮躁的心都会慢慢变得安定起来。

戚霜目光恨不得黏在路云身上，眸中有他也未曾察觉的贪婪。

自从上次在悬崖之巅被路云打败后，戚霜就不再穿着那身黑袍，也不再用黑巾遮面。

那张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终于展现在人前。

有关他与路云之间的绯色流言非但没有断过，甚至愈演愈烈。

可是只有戚霜自己知道，他与路云关系根本就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亲密。

路云根本没给他一点暧昧的可能。

而他，不知何时却深陷其中。

他想往前，却怕掉入无尽的深渊，两人再无可能。

路云如之前一样，根本不在意这些流言。

他却靠着这些流言满足内心中的那点阴暗。

最终只是饮鸩止渴。

同样的，他也看清路云对秋水也并没有那种感情。

也许就因为这样，他对秋水的杀心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求而不得。

……

日升日落，树叶青了又黄，天地不知何时一片白。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下着，冬天到了。

室内因缺少炭火，冰冷彻骨，秋水心中却无比火热。

她的武功终于恢复了，甚至更上了一层。

秋水躲避着暗处那些黑衣人，来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楼主院。

不知为何，门外一个人也没有，秋水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她推开房门，室内炭火带来的暖气扑面而来。

美人榻上的正在看书女子，身穿白衣外罩着一件火红狐裘，眉眼一如既往温柔冷淡。

对于她的到来，女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秋水，你来了。”

语气平常得仿佛她这段时间从未离开过。

秋水鼻子一酸，眸子氤氲着水雾，“是，路姑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两人默契一般，路云不问她为什么离开这么久，秋水也不提路云为什么不来找她回去。

两人自见面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明了。

……

时隔数月，秋水又重新回到了路云身边。

秋水的浮躁已然被时间洗去，只剩下冷静从容。

秋水想要权力。

路云给。

秋水想要戚霜。

路云也给。

秋水的解释是，她身边无人，需要人辅佐，戚霜就很不错。

自秋水回来后，秋水的要求路云通通满。

她不再过问暗鸦楼的事，秋水的权力越来越大。

左护法洛雪茶隐退，右护法常年在外，秋水在暗鸦楼慢慢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无人有异议，路云在背后早已为秋水摆平了一切。

这下路云是彻底闲下来了，无聊时便去暗鸦楼里的湖心亭赏雪。

亭外，雪还在不停下着，湖水岸边的树上已经积了厚厚的白雪，朵朵寒梅迎风绽放，堪比血红。

湖水并未结冰，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更显透彻。

亭内，白纱曼舞，炭火噼里啪啦燃烧着，茶水在炉子上煮着，路云抚摸着兔子柔软的绒毛，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

于安是负责打扫湖心亭这一片区域的的仆役。

他从小就被卖到了暗鸦楼，因为没有习武天赋，便只好做仆役。

用上面的话说，楼里不养闲人。

楼主今日在？于安持着扫帚，目光怔怔地停留在不远处亭子里的紫衣白裘女子身上。

那样气度不凡尊贵的人，注定他们不是一个世界。

不过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于安也心满意足了。

与他一样心思的，明显还有很多。

往日湖心亭人不多，楼里的人各司其职，哪有闲心多待。

然而自楼主经常来湖心亭赏雪后，这里人明显多了起来。

于安装作没看到，认真地做自己的工作。

处于暗鸦楼的最底层的他，谁都惹不起。

只能心里暗骂，平日怎么不见你们来，怎么楼主一来你们就眼巴巴的来了，打扰人工作！

不过，忽略到这些碍眼的人，这个冬天还是很美好的。

以往枯燥无趣的工作于安也不觉难熬了，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能见到相见的人。

可不知什么时候，楼主很少来了。

据说是秋水大人不喜。

于安第一次对这位秋水生出愤恨的情绪。

凭什么你不喜，就不许楼主来。

于安又想起了那个传闻。

于安狠命甩了甩头，没有人配得上楼主！

愤恨过后就是颓然，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说得算的。

……

新鲜了几日，路云赏雪煮茶的兴致便没了。

这种天气路云还是喜欢窝在屋里，从屋里也可以看到外面的雪。

而且想吃什么也方便，直接命小厨房做便是。

秋水忙着楼里的事务，不能时时刻刻都待在路云身边。

每次秋水忙碌回来，看到房中或看书或练字或品茶的路云，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这日，秋水回到院子，便觉气氛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门边。

不知聊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题，房内男子低低一笑。

“小云云，你就如此放心秋水吗？我看她野心勃勃，就是想取代你的位置。”

秋水顾不得计较段容对路云那过于亲密的称呼，她不自觉屏住呼吸，想听清路云的回答。

“一切不及她重要，她想要我便送给她。”

似乎有烟花在秋水面前炸开，她心中涌起无数甜蜜，再也想不到其他。

与此同时，温暖值满一百的提示音在路云耳边响起。

路云唇边扬起真心实意的笑容。

目标人物本质缺爱，当她认为能掌控她，再也逃脱不了，并且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时，心底的坚冰自然消解。

任务既然完成了，路云在这个副本也待够了。

把楼主之位交给秋水，路云退出了副本。

番外

在秋水六岁时，家乡发大水，亲人都逃不过此难，只有她侥幸活着。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在她快要饿死冻死的时候，暗鸦楼的人救了她，把她带回了暗鸦楼。

她以为遇到了好人，却不想是地狱的开始。

每天秋水与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无休止的训练，出师后就是无间断的出任务。

自秋水进暗鸦楼的第一天，就被喂了噬心毒。

他们如果不乖乖听话，就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的下场当月管事就让他们见到了，吓得他们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

秋水以为自己一辈子就是当一个冷酷无情的刺客了。

直到遇到了秦玄泽，她第一次产生了脱离暗鸦楼的想法，这种想法无比强烈。

与秦玄泽相识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