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狂妃:绝色召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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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不愿意伤害
曲琉霜在齐国素有才名,当时还一度是齐国贵女届被模仿的典范。
宋如烟是楚国公主,曲琉霜是齐国郡主,宋如烟想交好曲琉霜也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曲琉霜刚来萧国,毫无根基,照理说是不会明着拒绝任何人的好意。
只是可惜,偏偏现在的曲琉霜处于一个头疼加根本就不想说话的阶段。曲琉霜微笑示意,根本不知道宋如烟是谁的她只好拿起酒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多谢夸奖,都是传闻而已,不足置信。”语气中的敷衍让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这大写的尴尬被曲南宫一笑化解,只见曲南宫优雅的又站了起来,对着宋如烟邪魅一笑:“传言多有夸大,多谢如烟公主谬赞了。舍妹自小跟我们一起读书识字,只是略比那些闺中『妇』人有见识些许,公主大可常来交往,也可让舍妹多长些见识。”
曲南宫的声音本就极为好听,再加上他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就连宋如烟的身子都酥了大半:“不敢当,只是以后要经常叨扰郡主,还请郡主不要嫌如烟烦才是。”
宋如烟想到来日方长,拿到锦华郡主这颗棋子也是急不来的事情,只好微笑的答应了。
曲南宫坐了下来,终究还是对着曲琉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妹妹啊,你这个样子,叫哥哥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你一个都不认识,好歹给人家一点面子嘛。”
曲琉霜心中已有考量,装作没有听见曲南宫的话。其他人向曲琉霜敬酒谈话,曲琉霜却是对答如流字句珠玑,将宋如烟引起的“才女”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宋如烟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了。尤其是看见萧云鹤频频将目光投『射』到曲琉霜的身上。
自打上一次吵过架之后,两人就没有再碰面,就算有时在宫中匆匆打个照面,也都是侧身而过。萧云鹤好几次想拉住她和她说上几句,无奈宋如烟似乎铁了心,连一丝一毫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走的比谁都潇洒。
萧云鹤心中原本就有曲琉霜这个惦记,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搞定这位远道而来的郡主,也没全把心思放在宋如烟身上,错过了很多和好的机会。
池湘君对身后红笺低语了几句,然后就借口更衣离开了宴席,躲在了通往后殿的唯一一条小道上。这条小道鲜有人经过,但是池湘君知道,锦华郡主本来看上去就不是很舒服的模样,又喝了几杯酒,一定会先去后殿先小歇一会。
一盏茶功夫,果然看见晚音扶着曲琉霜从远处走了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四目相对。
“唔。”曲琉霜用力的按住自己左眼,撑着额头,另一只眼则是强迫移开视线,不再看池湘君。刚才喝了几杯酒脸上好不容易呈现出的酡红又瞬间被惨白所代替。
池湘君这下可以确认,曲琉霜的难受,绝对是跟她有关。
“怎么又是你。”晚音皱着眉头,又将视线全部放回曲琉霜的身上,“抱歉婉贵人,我家郡主身子不是很舒服,我要扶郡主去休息了。”
“是因为我吗?”池湘君环顾四周,确定了周围没人,这才镇定的问了出来,“锦华郡主见我第一眼起就奇奇怪怪,每次更是我一靠近就痛苦不堪,里面一定有原因的吧。”
晚音沉默了一会:“婉贵人请离我家郡主远一点好吗?可能是婉贵人和我家郡主八字不合吧。”一听就是假话的语言被晚音强硬的说了出来,反倒让人不觉得被骗。
曲琉霜深呼吸几口气,平稳了下自己的身形,缓缓将手从左眼上拿开,从眼角出滑出一行血珠,就像是那日见到她的那个模样。
“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两个影子。”又是这句话,曲琉霜说的很费力,池湘君心头一紧,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什么意思。”池湘君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惶恐,同曲琉霜对视着,镇定的反问道。
“两个你。”曲琉霜的话尽量简洁,“一个在万千宠爱中小心翼翼明哲保身的你;一个,在痛苦与绝望中苦苦挣扎却,逃不掉的你。”
曲琉霜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说完那句话之后只能软软的瘫在晚音的肩上:“婉贵人,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又看见了很多不该看见的事。”
例如,前世的池湘君。痛苦,绝望,被背叛的愤怒,亲生子死在自己面前的癫狂。这般强烈的怨念,挣扎,想要找一个缺口却无从发泄。在看见那一刻的时候,只感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婉贵人,你同时拥有两段不一样的人生。
池湘君如坠冰窖。
尽管曲琉霜没有明说,但池湘君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这种感觉,令池湘君浑身都战栗起来。
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无所遁形。
她颤抖了几下着嘴唇,按捺住直接抓住曲琉霜质问的冲动,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你说清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曲琉霜擦了把眼角的血珠,一向冷漠的脸庞上,竟浮现出一丝怜悯。
这种表情令池湘君浑身都不舒服。
池湘君蹙了蹙眉。她最讨厌这种眼神,在上一世的时候,冷宫之中,她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怜悯、同情的眼神。那时候她常常缩在冷宫的角落里顾影自怜,不明白她全心全意的付出,为何会换来这般结局。
后来她懂了,却已经覆水难收。
曲琉霜的身子又晃了晃,眼神已经从刚才的怜悯变成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她眼角的血泪被擦拭干净,眼珠黑白分明,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刚才骇人的样子。
她摆了摆手,示意晚音不用再扶她:“婉贵人,我看到的,就是你。我想即便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所看见的是什么。但我并不想看见这一切,所以你也不需要再问我。”她的神情看起来确实很痛苦,不像是在说谎。
池湘君虽不知道她为何有这样的能力,但她莫名的觉得眼前的女子,绝不是一个寻常人。
她能感受的到,曲琉霜确实看得见。
无所遁形所带来的巨大恐惧,让她一时竟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原先想问的,已经被统统抛诸脑后。
晚音冷眼看着她:“婉贵人若是无事,我就带着郡主先走了。”
“等一下。”池湘君总算反应过来,急迫问道,“那你能看得出来,这两个我,哪一个会赢?”
其实这问题有些不符合逻辑,但曲琉霜的面容却蓦然紧绷。
两人四目相对,曲琉霜喘着气,语气却极为淡漠:“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池湘君没有反应过来,木木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红笺发现,自那天参加晚宴之后,池湘君的态度就不太对劲。以前皇上不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反应,但比之前还要严重。以前不过是无聊,现在简直可以用无神来形容,在窗子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口中还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魔和佛,听得红笺一头雾水。
池湘君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没几日,原本就小的脸瘦了一圈,看的红笺极为心疼,只得日日亲自跑御膳房,让香梅做点池湘君爱吃的,哄着她多吃点。
香梅听红笺说及此事,也急得不得了,原本就爱窝在御膳房的人,更是整日不出来,天天研究菜『色』,希望能做出几道令池湘君食指大动的菜来。
御膳房一向是有人锁门的,在香梅当上御膳房掌事开始,这个活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还整天笑嘻嘻的,可谓是最平易近人的掌事,这御膳房里的厨子明面上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掌事,可背地里却着实瞧不上她,甚至将不少脏活都交给她干。这一来二去的,香梅竟不比在辛者库轻松。
晚上又研究了几道菜『色』,收拾干净厨房,眼瞅着已经二更天了,香梅才从御膳房里出来。
打更的人刚走过去,她笨手笨脚的,把提在手上的灯笼给打破了,眼前一片黑暗,慌『乱』的不知道该往哪儿迈步才好。
她尝试着轻喊了一声:“有没有人在附近?”
墙角处竟真的有烛光闪了闪。
香梅兴奋的快步往烛光的方向走:“请问谁在哪里,能不能借我灯笼一用?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到了墙角处才发现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灯笼静静的搁在地上。
“奇怪,怎么这儿会有灯笼啊!”香梅好奇的拿起来,“难不成是老天爷显灵,知道我没有灯笼,特意送了个来?”
她眨了眨大眼睛,笑的开心:“正巧我没灯笼,愁着怎么回去呢,这下可好了!”
香梅提起灯笼,兴高采烈的往屋子的方向走,结果……成功的『迷』路了。
她欲哭无泪的四下张望。
事实上,香梅是个真正的路痴。为了方便认路,她总是拿石狮子、树之类的当做参照物,可没想到平时一直摆放在这里的石狮子竟然不见了!
这下可惨了,她没了参照物,就等于没了方向。
无头苍蝇般的『乱』转了好一段时间,越走越远,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干脆不去看参照物,凭借感觉往前走,左拐右拐间,竟然真的看见了熟悉的屋子——只可惜这里不是她现在住的地方,而是辛者库。
香梅在看见辛者库的大门时怔了怔,脚步迟疑了一下。
即便当上了女官,原来她最熟悉和最怀念的地方,还是这里。
辛者库的众人都已经睡下了,除了挂在门前两盏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灯笼,所有屋子都是黑漆漆的。
香梅犹豫着要不要回原来的屋子挤上一宿,会不会影响了其他人休息,就听见后面传来疑『惑』的声音:“香梅?”
她的身子蓦然僵硬。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快步走到她身后,又加了句:“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香梅缓缓转过身去,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轮廓。这轮廓太过熟悉,哪怕是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子骞哥哥……”这四个字带着哭腔和绵延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