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侧妃之王爷给我滚
作者:小汘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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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夏(十七)下
隐罗即便武功再厉害,也抵不过这么多杀手的围攻,赶顾煜笙将我救下木屋时,隐罗已经被制服。芾棋隐隐看我一眼,转身带着所有杀手离开了桦树林。
木屋已经烧成了一团火球,里面也不再传出凄厉的喊叫,我心道不好,想要上前灭火,可怎么灭,跟着来的衙役们都已经……杀手们下的都是死手。现在没人帮我们灭火,火太大,我与顾煜笙也不可能冲进火中去救人。
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知道无助是什么滋味。我只能无用的拿着边上捡的大树叶子去做无谓的挣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在面前消逝。我什么都做不了!
顾煜笙将我的眼睛掩在他的胸膛上,他用手轻轻扣着我的后脑勺,温柔又温暖。绿色的树林中,橘红的火苗冉冉升起,将木色的房屋烧的精光。可我只能别过身去不看,不看那里面渐渐逝去的两个生命。多无能为力啊,我竟然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许柔儿……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救你!
对不起……
来到这里最先交到的朋友,救不了你,对不起!
我只能忏悔!
等白姣带着人来的时候,木屋已经连着二层一起烧光了。现场只剩一片黑炭,还有十余个衙役的尸体。他们将尸体抬了,又将木屋刨开,那里只剩下黑色的灰烬,还有一些……类似于骨头的东西!
澜州一月考察不得不半路截止,我们立刻乘船赶往上京。有人挟持宸王侧妃,想刺杀王爷!但好在没有成功。这事绝对已经传到上京各处了。顾煜笙要赶紧回京彻查地下城杀手的事情,把地下城交给顾晨泽管理,怎么会出这样的漏子,这些以隐罗为首的杀手,为什么不在牢里?反而在市井继续杀人的行当!他自然是这么想的。
找徐溪芮的事情只好再想其他办法。
芾棋临走前告诉我他在地下城等我去发落隐罗,也就是说这些杀手的老窝仍旧是地下城,可地下城不是被皇家招安了嘛?顾晨泽一手管理地下城,为什么这些杀手仍然行动自如?
芾棋认识这令牌,肯听我的话,今日一起前来的刺客也全部都听从命令,说明他们全部是御宣阁的人。地下城……我得不惊动任何人,找机会去看看,这地下城到底是不是御宣阁的一部分。
徐溪芮将这样重要的令牌交给我就消失了,她想做什么?她当时说这块令牌就属于我了,难道她将整个御宣阁送给了我?那我……虽然半路接手,可我却不能像上次一样莽撞,陷御宣阁于不义的境地。这要真成了我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护,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呢?!
我们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回了上京,我先是跟顾煜笙一起葬了许柔儿以及申姜,她们两个分不清谁是谁了,只好葬在一起。而后只觉得累极,径直回了婳院,躺倒便睡。
顾煜笙忙他的事情去了,休息了一天后,我忽然想到许柔儿的弟弟。江千灯与蓝忤知道许柔儿的事情吗?他们……他们会不会来带走许柔儿的弟弟。我急忙让石兰备了车,把我送到了顾煜笙京城的小院子里。但我却没有见到许柔儿的弟弟,她弟弟不在了。伺候的嬷嬷说,是三天前没的,不知忽然发了什么病,又蹬腿又浑身抽搐,眼睛瞪得像铜铃。请了大夫过来,可大夫也无济于事。开始吐血不止,很快便没了!
我身形一晃,幸好石兰将我扶着,否则我便直直倒下去了。
这嬷嬷说的情形,倒像是毒发的症状。是不是……江千灯没有送药过来。许柔儿跟着我们去了澜州,满心想着跟蓝忤一起走,却不想竟将弟弟的事给忘了。或者是她自有打算,却不想会半路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我本想借她弟弟弥补,可现在,连弥补的机会我都没有!
我将一生忏悔!
不知道怎么了,也有这件事的原因,也可能是气候变化,额角的伤疤已经痊愈了,手腕上的淤青也慢慢恢复。只是脖子上的伤痕竟发了炎,整个脖子都痛,我连喝口水都恨不得痛死过去。恍恍惚惚间又发了烧,一烧就烧的极厉害,迷迷糊糊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天。
每天都昏昏沉沉,只能躺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状态,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顾煜笙在喂我吃药,还给我讲了故事。我觉得有可能不是真的,顾煜笙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但是脑子里一团浆糊,现实和梦也分不清楚了。凉歌的声音时常在脑海中响起,她模模糊糊在说些什么,可总是有嘈杂的声音响起,她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清楚半个字眼。偶尔我还能梦到她穿着一身紫衣与一名男子的场景,可虚虚实实间却又什么都看不真切。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溺着,却又不会被呛到。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以前从没生过这样厉害的病,从来没有!
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昏沉了多久。
终于,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刻,我能听到顾煜笙说话的声音了,他在讲故事,他的语气很温柔,像在哄小孩子入睡一样,他对我说:“从前啊,上京有一位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他喜欢上了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娘子。可他却发现啊,小娘子居然已经有心上人了,那心上人是一个穷酸书生,寒窗苦读,却还未曾考取到功名。小公子怕小娘子被这穷酸书生给骗了,就急忙去小娘子家提亲。两人的出身本就是门当户对,小娘子家里的人就将小娘子嫁给了小公子……”
“你讲的故事好奇怪啊……”我张开干涸的嘴巴,慢慢说道:“为什么小公子会觉得书生一定会去骗小娘子呢?”
顾煜笙声音中带着惊喜道:“你醒了啊!”
我难受的皱着眉毛,怎么也没力气睁开眼睛,只是嗓子里像是干裂的土地一般,又干又疼。“水。”我呻吟道:“我要喝水。”
“好,好,你等一下。”
我听到顾煜笙起身去桌上取茶盏倒茶,从茶壶倒入茶盏的水声,让我像渴望**的婴儿一般,极度渴求着水的滋润。我舔舔嘴唇,往床榻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