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小荷尖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进入12月份。东岭一处矿点，顏家康在一名工头陪伴下查看。走到一座仓库前，见仓库大门贴着封条。风吹雨晒，封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顏家康诧异问道：“仓库里什么东西，为什么贴着封条？”“葛大人，你有所不知。这里面放着洋机器，后来被朝廷下令封存了！”“买来洋机器不用，这是怎么回事？”“葛大人，这事说来话长，当初李老太爷雄心勃勃??????。”

李府，一家人吃晚饭。李家恺似乎没有胃口、心事重重，脸上布满愁云。“老爷，还是想开点，朝廷怕是穷疯了，何必哪嘛认真。”“妇道人家懂什么，不要胡言乱语。”颜家康猜测，不久前李家恺前往济南拜见新来的巡抚杨士骧，回来后心情就烦躁。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必是要求增加金子产量。目前朝廷囊中羞涩，杨士骧走马上任自然要有所作为，因此对李家恺提出要求很正常。

饭局很郁闷，大家都闷不作声。李家恺吃得不多离去，顏家康于墨馨回到房间。上床歇息时顏家康想亲热，被墨馨拒绝。“云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身孕了！””真的，这么说我要做爸爸了！”墨馨有些害羞的点点头。“你父母知道吗？”“这几天我反胃吃不下东西，小玉今天陪我去镇上看郎中，郎中把脉说我有喜了。本来晚饭我想宣布，可是见爹心情不好，所以没说！”“郎中说我们暂时不能同房，你去小玉的房间吧！她等着你那？”

“胡闹，我去小玉的房间干什么？”“小玉是我的贴身丫鬟，也是通房丫鬟，这很正常呀！”“墨馨，这是什么规矩。你想过没有，小玉虽然是丫鬟，但她也有尊严、即便小玉愿意我也不愿意。日后你让小玉如何嫁人。“”这好办，如果你愿意日后纳妾就是了。“墨馨似乎不以为然。”莫非你不吃醋？“”小玉是我的贴身丫鬟，干嘛吃醋！你若不喜欢她就算了。我和小玉已经说了，八成正盼着你去哪“颜家康闻听无语。”“行了别生气了，我不是为你着想吗？”“，墨馨，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记住你是我的唯一。”墨馨笑了道：“云飞，我是与你开玩笑那！不过我有身孕是真的。”

“这种玩笑不能开，万一我把持不住那？”“如果你真的那样做，我也可以理解，小玉就是我的同房丫鬟。”颜家康在影视剧里好像听说过同房丫鬟，只是不解其意，原来同房丫鬟是这么回事。“”云飞，我知道你在意我，所以才看出你的与众不同。其实我娘身边的两个丫鬟就是同房丫鬟。大户人家都有这种规矩，就是防止男人在外面花心。“”墨馨，我不会于同房丫鬟有染，这是我的底线。“墨馨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脸上展露出幸福的笑颜，不久香甜的睡着了。

颜家康有些烦躁，轻轻推开墨馨走出屋子。不知不觉进入小花园，突然和岳父打了照面。“岳父，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心情烦躁，睡不着！”岳父一直对自己心存芥蒂，何不趁机化解。”岳父，看到你闷闷不乐，小婿不知说什么。为你排忧解难是小婿的职责，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新任巡抚大人给你施压，要求你增加黄金产量？”“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情，做好你分内的差事。”“岳父，小婿不才，或许能解岳父大人的难处。“

李家恺无语，”我知道岳父对我不信任，毕竟小婿年轻。可是年轻并不代表没有韬略。小婿已然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李家的荣辱也是小婿的荣辱。“说的冠冕堂皇，我到想听听你的高见，去我的书房。”书房内，丫鬟漆上茶水退出。“说吧！你有什么高见！”

李家恺纯属排解心情，有些不以为然！“岳父，根据小婿掌握的情况，新任巡抚杨士骧，乃光绪进士、曾官居翰林院编修至直隶通永修道员，直隶按察使，江西布政使，直隶布政使，是北洋一系革新派人物。杨士骧为官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此番属任山东巡抚，他想治理黄河水患，为百姓做一件好事。眼下朝廷囊中羞涩，杨大人恐怕难以为继，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

李家恺闻听收起轻慢之态略微吃惊道：“想不到你对杨大人如此熟悉，出乎我的预料。不错，杨大人举措乃造福一方百姓，我举双手赞成，可是金矿产量已经达到极限，若想增加产量，唯有使用洋机器。上一任巡抚以铁器是无用之物，空费钱财为名给查封了。眼下唯有使用洋机器，才能大幅度增加产量，这正是我苦恼的症结，请问你有什么办法？”

“岳父，当今世界日新月异，朝廷开埠之举乃明智之策。想我大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连东洋人都骑在我们的脖子上作威作福。锦绣华夏大地满目苍夷，小婿乃一草民都倍感羞辱。若想改变这一局面，唯行海纳百川之举，向洋人学习，强我国体、才能扭转乾坤。”“小婿如此年轻，居然有这等见识，令人难以置信，说下去。”“岳父知利用洋机器增加产量，乃洋为中用之举，既然蒸汽机好用，为什么不用那？”

李家恺不由的瞪大眼睛道：“你知道蒸汽机？”“岳父，小婿不仅仅会舞枪弄棒？对于蒸汽机小有研究，？”“你懂洋文？”“岳父，小婿是在教会长大的，闲暇之余便学会了洋文。”“老夫眼拙真没看出来，后生可畏、可喜可贺。”李家恺神情一爽，郁闷的神态一扫而光接道：“贤胥大才，观我大清懂洋文的人凤毛麟角，我差点毁了一个人才。”“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只想为岳父分忧。”

李家恺面色一暗道：“贤胥，你有所不知，咱们山东地界的煤被德国人把持，自从枣庄煤矿停办后，蒸汽机用煤必须从开滦煤矿经海路运来。如果从开滦运煤成本太高，根本不划算，这就是前任巡抚大人查封蒸汽机的理由。我何尝不知道蒸汽机的效率高，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使用蒸汽机必须解决煤的问题，而且煤的价钱要划算，否则一切都是浮云。”“岳父大人，你和德国人有来往吗！”

“当初蒸汽机是家父从德国购买的，为此家父身背骂名，我那有胆量于洋人交集。”“岳父，时下朝廷实施开埠之策，不予洋人交集如何开埠！”“话是这么说，可德国人强占青岛，实图谋山东，我为朝廷办事，怎敢于洋人交集，这万万使不得。”“岳父，据我所知，青岛德国的工厂用煤，目前基本上从东北的抚顺煤矿购买。04年日俄战争结束后，作为胜利者日本窃取了俄国人在辽东的利益，并利用中长铁路开始在抚顺采煤。抚顺的煤通过铁路运到大连，再通过海路运往到青岛。”

“你的意思是利用德国人的货轮，给我们运煤？我的身份办不到，这是一个馊主意。我听说坊子矿德国人打了矿井、出了煤，可是煤价于开滦运来的煤差不多，而且煤质更差。洋人巴不得得利，让德国人帮忙，无疑是与虎谋皮，我不能涉险。”

”岳父，事在人为，若是某位商人于德国人交集，于岳夫没有任何关系，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商人都是逐利的，即便能解决煤的问题，煤价也不菲。“”岳父，如果我是商人那？“”即便你是商人，德国人也不会把廉价的煤卖给你，这只是一厢情愿。“

“岳父，我相信世界上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只要煤的问题解决，岳父的困局就会迎刃而解。实不相瞒，我曾做过德国青岛日耳曼啤酒厂赛福特先生女儿的家庭教师，我想去试一试！”颜家康断定，杀死日本浪人事情，赛福特隐瞒了，否则官府肯定大张旗鼓追查。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足以证明这一点。“你有多大把握！”“七成的把握，但是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李家恺踌躇了一下道：”死马就当活马医，办不成也无妨。我送你蓬莱商会会长的名谓，全权于德国人洽谈。“

颜家康道：“岳父，事不迟疑，过完年我就启程前往青岛。小胥建议蒸汽机和其他设备早日开封，做好准备。买卖谈成后，我顺便把聘请洋技师的事情谈妥。万事俱备，只要煤买来就立即开工。”“好，明天我就吩咐下去。既然你对蒸汽机谙熟，我想听听？”颜家康知道岳父在考他，便从蒸汽机的诞生说起，乃至结构、使用范围、今后的发展趋势，详细的陈述。爷俩越聊越投机忘记了时间。

次日早晨，李夫人和墨馨神色慌张的闯入书房，发现爷俩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听见动静，二人醒转过来。”你们爷俩这是演的哪一出，莫非在书房里呆了一宿。“李夫人诧异。”云飞，早晨醒来发现你不在，我以为你在小玉房里。可是小玉房里没有你把我吓坏了，找遍了府里都没有你的人影，没有想到你在父亲的书房里。“墨馨长出了一口气。”等等，方才你说姑爷应该在小玉房里，莫非你有身孕了！“李夫人吃惊。

”爹、娘，本来昨天晚饭时我想说，可是见爹心情不好所以没有说？“”当真？“”昨天下午，我去镇上是郎中把的脉。“”哈哈，真是双喜临门。你们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们爷俩攀谈，才知道女婿何等了得，老夫真是有眼无珠。如今女儿有喜，乃喜上加喜好兆头，我饿了马上开饭。“席间，墨馨调侃道：”爹，瞧你满面红光的，是不是女儿特有眼光？“”是爹有眼无珠，没有看出云飞大才，你恐怕不知道他懂洋文？“

”你会洋文？藏得够深的，说两句让我听听？“颜家康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德文，意思是说这些食物都是上帝赐给我们的，要格外珍惜！”“弄了白天你是一个假洋鬼子！”众人闻听忍不住笑起来。这顿早餐吃的其乐融融，好久没有这样的气氛。随后的时日，颜家康时常卖弄“博学”，让李家恺不断地惊诧，更加信服了颜家康的能力。

且不说李家恺如何准备，这天颜家康和单峰赶往四海镖局。进入一座隐蔽院落，王坤神秘兮兮引二人进入房间。房间的地上放了三只长条箱子，“师兄，枪弹买回来了。”单峰惊喜。“买回来了，30支步枪、3000发子弹！每支步枪合计30两银子携带100粒子弹。”